皇上,末將在

皇上,末將在

現在的我,不再需要守住心脈,我只需要好好的感受他,享受他就可以了。

他的手圈着我的腰,“不能,因爲現在我說了算。”

這個該死的男人,處處都要佔着上風,什麼都要掌握在自己手裡,就連這個時候,都要宣告自己的主動權。

果真是混蛋。

我壞笑着,“也對,多讓你學習學習,以後在‘百草堂’中才好接客,不然你上次那個臭技術,豈不是客人都不光顧了?”

他的臉上揚起一絲詭異,詭異中帶着一抹殺機。

他,該不是想掐死我吧?

現在我兩隻手能動,他只有一隻手,大家都沒功力,互相掐起來,他未必是我對手吧?

我走神地想着。

筋脈中流動着炙熱,大腿處的穴道在張開,我甚至能從彼此交合的地方感受到,有一股精純的氣息在融入我的身體深處,修復着我受損的筋脈。

每一個功法都有它的行功路線,純氣也是一樣,可是爲什麼,每當我感覺氣息不夠想要汲取更多的時候,沈寒蒔就會深深地送入他的氣息。

他不可能知道我的功法口訣,他甚至不懂得運用純氣,他只是一個天生擁有純氣體質的人,爲何會如何配合無間。

有些話不需要說,彼此心領神會。

身體越來越熱,我的動作也越來越快,當他在嘶吼中猛地將我摟入懷中時,身體深處一股暖流瞬間爆發,沿着四肢百骸遊走,所有阻塞穴道瞬間打通,甚至還有小小的氣息開始凝聚。

只是我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只能摟着他,在他的懷中喘息着,感受着筋脈通常的舒坦。

而他的手,輕輕撫摸着我的背脊,低頭吻上我的額頭。

我懶懶地笑着,仰起臉,那吻又從額頭落到了脣角。

“我很好奇,明明你不懂得運用純氣,爲什麼你的純氣卻還能被我吸收?”我們不止一次手指相扣,我也不止一次有意無意地碰過他的脈門,我很清楚此刻的他是真的功力枯竭,可是純氣卻充沛。

“也許……”我壞壞地湊上他的耳邊,“你是爐鼎,爲我而生的爐鼎。”

“是麼?”俊秀的眉頭跳了下,“那請問你還要再吸收些爐鼎的精氣助你練功得道成仙嗎?”

“啊。”我的腰現在還酸着呢,“不用不用,練功要循序漸進,爐鼎消耗完了,我上哪再去找一個?”

他這算什麼,身殘志堅嗎?

他單手攬着我,慢慢從水中起身,踏出水窪。

“咦?”我口中發出奇怪的疑問,打量着他。

現在他的動作,明顯比剛纔的遲緩要有力了許多,不是說這最消耗體能麼,爲什麼他反而更加精神了?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覺得越需索,越有精神。”他的回答讓我差點閉過氣去。

“感情我纔是爐鼎啊。”我低聲咒罵着,“你纔是那個吸人精氣的千年妖怪。”

他的手颳了下我的下巴,“這難道不算是雙修嗎?”

雙修?

我腦海中又依稀閃過什麼,太快了,快的讓我來不及捕捉。

腳尖踩上地面,腿彎處一陣劇痛傳來,遊離的神智馬上歸體,我扭曲着面容,無奈地看着他,“看來我還是暫時沒辦法帶你出去了。”

我摸索着膝蓋處,想起在將他丟上山洞的時候,我也試圖讓自己落在這裡,可惜力量不夠,最終撞上了山壁,我的腿大概也是那個時候扭傷的吧,加之後來全身不能動彈而沒有察覺,直到現在才發現。

膝蓋處早已經高高腫了起來,黑紫一片,才輕輕動了下,我就皺起了眉頭。

並非我不能忍受疼痛,而是在我剛纔的算計中,沈寒蒔的手臂拉傷,根本沒辦法攀上山崖,而恢復了行動力的我,還能勉強揹着他爬上去,如今我傷了腿,不僅帶不了他,還要成爲他的拖累了。

“骨折了嗎?”他蹲下身體,查探起來。

“沒,只是扭傷。”我慶幸着,“如今我們只能在這裡暫住幾日,等待援兵,或者你我功力恢復,爬上去。”

“那就做幾日洞穴野人吧。”他望着天空,“只是這裡沒有食物,該怎麼辦?”

我撿起幾枚石子,“山林間總有些鳥兒覓食,先下沒有功力,只能碰運氣,如果能打中,興許有些機會。”

他握上我的手,拿起我手中的石子,“我來吧,能握得起寒鐵槍的手終歸腕力大些。”

我沒有和他爭執,單腳蹦躂着跳回了水窪旁,撈起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衣衫,揉搓了起來。

如果再不把衣服弄乾,我和他就真的要做光溜溜的洞穴野人了。

衣衫上染了太多血漬,怎麼也無法洗乾淨,我只能將就着將衣衫攤在石上晾乾,回首望着洞口的他,正彈出一枚石子,打中一隻飛過的鳥兒,鳥兒哀鳴一聲,掉落在他的腳邊。

他拎起鳥兒,朝着我的方向揚了揚手,得意地笑了。

我有些恍惚,想起夢境裡的畫面,那兩人期望向往的,就是歸隱生涯,最普通最平淡的兩人生活。

就這樣,一人洗洗衣衫,一人打打鳥兒,不再理天下紛爭,不再管世間恩怨,只是不知道那個夢境裡的故事,究竟是如何結局的。

有人說夢境不過是內心最深處的想法,那場故事,或許不過是我心底的魔魘而構想出的虛幻,又何必太過在意?

“你在想什麼?”不知何時他已站在我的面前,清明的雙眸正探視着我。

“我在想,就算出不去,這麼隱居也挺不錯。反正你耐看也耐用,我可以將就將就。”隨口調戲着他。

本以爲他會炸毛瞪我,或者冷嘲熱諷幾句,誰知道他不自在地別開臉,我好像聽到了一聲極低的嗯聲。

“幸好這個有油布包着,我們不用吃生的了。”我丟給他一個小小的包裹,裡面是火石和火摺子。

他打開看看,又包了起來,“現在不能生火,白天洞中飄出煙,一定會被人察覺,此刻範清羣的人必在瘋狂地搜索我們,只能等晚上,在洞中生火,既沒人看到火光,也察覺不到煙霧。”

我笑着點頭,“那好吧,今夜就讓我嚐嚐鼎爐做什麼好吃的來伺候我這主子。”

他的表情頓時僵硬在臉上,一變再變,各種複雜交錯在一起,很是好看,“難道不是你做嗎?”

我的表情也頓時僵在了臉上,和他一樣變幻交錯着,半晌才憋出一聲,“我不會,你行軍打仗,難道不埋鍋造飯,你不會做飯?”

他狠狠瞪我,“我是將軍,有人做飯。你一個暗衛,難道不要伏擊隱藏,自己野外求生,飯都不會做嗎?”

我回瞪他,“你也知道我是暗衛,怎麼可能大咧咧地在野外做飯,唯有不露痕跡才能伏擊成功,我要麼不吃忍上幾天,要麼吃生的。”

也就是說,現在我們有樹枝,有火石,有野鳥,就是沒有……廚子。

兩個人猶如鬥雞一樣瞪着對方,同時開口迸出一句話,“誰要和你隱居啊,飯都不會做。”

再同時冷哼一聲,憤憤地別開臉,誰也不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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