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長的手指勾着美少年一縷青絲,紫眸寒徹心骨,落在地上跪着的兩個將領,旁邊另有四位甲冑將軍,各個低垂着頭顱,一言不發。
手指將青絲繞了又繞,在寶座上慵懶地勾了勾春,開口道:“折損了四萬人卻連遊魂關的大門都推不開,千軍萬馬歷練出來的將軍這般無用,朕,還留着你們做甚?”
聲音不疾不徐,卻邪肆冷冰,比帝都初雪更寒上三分,讓人不寒而慄,帥帳內的氣壓又冷下些許。
地上兩個將領也不好受,露出甲冑之外的肌膚傷痕累累,就連銀鐵甲冑上都染了不少血跡,兩張還算年輕的臉滿布髒污,聽見主上這番話,嗓音嘶啞道:“臣無能……臣本有絕對把握可以攻下游魂關,只是千算萬算,算露一點,南晉女帝派遣的十萬人馬恰巧抵達,臣等損失嚴重無力再攻,只能撤退……皇上,臣無能,臣有罪。”
凌折蕭長睫一擡,朝他們看去,薄脣牽起一線冷笑,“當朕是傻瓜嗎?就算南晉有十萬之衆增員,只要你們再攻一個時辰,就算是用屍體堆,也堆出了能爬上城牆的梯子!”
“陛下,那……那折損的就不止四萬人——”“住口!”凌折蕭勃然大怒,猛握手指,身下的美少年立刻發出痛呼,他的頭髮被凌折蕭纏繞着,疼的頭皮發麻。
凌折蕭慢慢鬆開手指,眼眸略略一眯,幽紫深沉的瞳仁血光乍現,“朕說過,不計一切代價要攻下游魂關,四萬人算什麼,只要能破遊魂關,四十萬人也損得!”
“……臣,臣知罪!”兩個將領被他的殘暴嚇得渾身冷怵,若說高高在上的帝王最是無情,凌折蕭定然是無情中的殘忍之君。
人命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只要能達成目的,他可以拿天下陪葬。
這種近乎於瘋狂的行爲,世所未見。
凌折蕭擡頭,視線在兩人中緩緩掃過,冷聲輕笑:“既然你們攻不下游魂關,就與之前的人一樣下場……”
“皇上——”兩人大驚失色。
紫眸一暗,輕輕道:“拉出去,斬。”
“皇上——皇上——”
侍衛將兩人野蠻拉起,拖了出去,厚重的帳帷隨風輕揚,一股血腥氣隨之襲來。
這已是進攻南晉來第三次誅殺將領。
凌折蕭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血氣,低下頭,舔·咬着懷中美少年的淡脣,美少年嚇得不輕,牙齒顫着咯咯吱吱,他不過是充城一戶尋常人家的孩子,十三四歲年紀被送到軍營中,雖然不知深淺,也很清楚凌折蕭是大沉皇帝,俗話說伴君如伴虎,更況且是這位邪魅狷狂的帝王……
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都可能丟了性命。
“恩?”凌折蕭擡頭,看着少年娟秀的小臉慘白無色,溫柔低笑:“別怕,你不怕朕,朕就不會殺你……若你怕朕……朕,會生氣的。”
“草民……草民不,不怕。”少年咬的下脣毫無血色,總算能把一句話說順。
“乖,別怕。”凌折蕭勾着薄脣,手指沿少年衣襟探入,慢慢撫摸着幼·嫩肌膚。
營帳中的將領早已習慣,低着頭不去看寶座上靡靡之像。
突然,營帳外傳來急促腳步,有男子在帳門外急急說道:“皇上,南晉使臣前來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