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念抱着小包子,站在一旁,凝視着夜絳雪殘敗的臉。
眼看着兩個男人都對她關懷備至,花阡陌怒極,轉頭衝出香薰繚繞的廂房。
素錦年華,悄然而逝,窗外槐花暗香浮動,風吹過,一茬接着一茬怒放着,此般輪迴,眨眼便是一天一夜的功夫。
顏念與晏君卿一起,不眠不休陪伴在夜絳雪的牀前。
期間,夜絳雪牀邊的玄冰用完了,夏日的房間本就燥熱,而她燒還未退,更是燥熱萬分,額上細密的汗珠悄然流淌。
見不得夜絳雪有一點不適,晏君卿十分乾脆的衝到花阡陌的房間,詢問着:“陛下她高燒不退,你的玄冰還有嗎?再給我兩塊。”
“你以爲是糖?說給你兩塊就給你兩塊!”花阡陌美眸帶怒,憤然的看着晏君卿。
“你到底想怎麼樣?”晏君卿知道玄冰來自她阡陌居後的冰洞,那裡能保存凌清雅的屍體十年不壞就是靠這千年萬載的玄冰,她一定還有。
“想要玄冰也容易,抱我一下,我就給你。”花阡陌冷冷一笑,就想看看晏君卿能爲夜絳雪做到什麼地步。
晏君卿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一步。
“她是燒傷,如果沒有玄冰壓制體內的火毒,就算不死,恐怕也會遺留下病根,你忍心——”
話音未落,晏君卿忽然張開手,將她抱在懷裡。
花阡陌怔怔地忘了下句話要說什麼,只覺得鼻尖是一股清冷的蘭竹香氣,她貪婪地深吸一口氣,心跳劇烈。
晏君卿本也不是強壯的男人,他身材清雋,肌理優雅,懷抱並不是結實,卻帶着一般男子所沒有的清涼淡香。
花阡陌顫抖地伸出手,剛想回抱晏君卿,就被晏君卿推出懷裡。
“給我玄冰。”晏君卿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好像剛剛抱的不是比花嬌豔的女子,而是草木樹石一樣。
“大殿下爲了她,果真能傾盡一切,當年皇上那麼對你都無法讓大殿下親近一步,如今倒是容易了。”花阡陌自嘲地笑了笑,從懷裡拿出兩個小盒子扔給他。
晏君卿拿到玄冰,半點不留戀轉身就走。
看着大開的房門,花阡陌痛苦地閉上雙眼。
這天清晨,太陽剛剛升起,沉默了太久的夜絳雪終於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渾身上下不可抑止的疼痛感讓她禁不住皺起眉頭,垂眸便看見不大的一張牀上,牀頭斜靠着晏君卿,牀尾斜靠着顏念,而且,顏唸的左手邊還擱置着一個梨花木雕制的嬰兒牀,裡面,小包子沉睡的模樣憨厚可愛。
“你們……你們把龍牀當成什麼了?”抽風怪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抽風,她斜睨着這一前一後睡得昏昏沉沉的兩個男人,朝晏君卿的身旁靠了靠,垂眸瞟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口中唸唸有詞道:“我一直穿着衣裳的吧?不會被看光的吧?”
晏君卿滿臉黑線,實在不懂這平平板板乾乾瘦瘦的小身板兒,有什麼看頭?雖然,他已經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