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念本是下了決心在這屋裡等到孟弦和凌子良回來,可他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卻一點兒都沒有等到孟弦和凌子良出現。
等了一會兒他就又開始翻看那本醫書,從頭到尾,他足足翻看了兩遍,連天黑了也是他點上蠟燭才發現的。
經過兩遍的翻看,他也看得出這本書裡一共就只有這兩樣東西與靈魂有關,這天都黑了,兩個人還不歸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顏唸的判斷力還是很強的,他準備回宮,和夜絳雪先彙報一番,他在走之時,看了看桌上的醫書,最終還是準備自己先幫孟弦收着,他把東西放進自己的裡衣,貼身藏着,又囑咐了店老闆幾句,一定要讓人把這間屋子看好了,絕對不准他人進去。
店老闆還有些疑惑,想要多問些什麼,顏念雖然心急,可面上卻是沉穩的,沒有一絲急躁,整個人看起來也器宇不凡,作爲南晉的右相,顏念也是代表了南晉的。
“是……是……小的明白。”店老闆唯恐給自己惹上什麼麻煩,本不想應下,可看到顏念這如同一座冰山一樣,巍然不動,這會兒竟是說不出什麼狠話,也無法推辭了。
原本那間屋子的人他也見過,是兩個年輕人,一火紅,一緋紅,兩個大男人住在一間套間裡,倒是有些吸引人的眼球,現在又來了個青衣的男子,倒是沒有和那兩人同住,卻是時時刻刻關注着那兩人的。
得罪了哪個都不好,這年頭開個客棧都這般苦命!
……
宮內的夜絳雪此刻還在聽着老太醫絮絮叨叨的說話,她的臉上沒有一絲不耐,有的只是對晏君卿的擔心。
“回稟陛下,相爺這傷老臣只能採取保守治療。”老太醫那額上的汗水就是如同沒有關緊的水龍頭一般,“嘩嘩譁”的往下落着,他的臉上泛着一些慘白,竟是和晏君卿不相上下了,他已經在這個屋內呆了好幾個時辰,給晏君卿上上下下細細的檢查了一番。
可是最終還是得出這個結果,他是真的沒辦法治晏君卿的病,用一句俗話,晏君卿這就是腦子有病,而他根本就沒有怎麼研究過那個領域,術業有專攻,這些隱疾,他是真的治不了。
“千年老參都已經好幾片給他含着了,怎麼一點兒也不見好。”夜絳雪也知道晏君卿這是哪方面的問題,可用這老太醫的話,這千年老參吊着,這人只要還有一口氣,那都能面色紅潤起來,可晏君卿非但沒有臉色紅潤,反而越發的蒼白起來。
渾身的體溫也是直線下降,然後保持在一個極低的溫度,夜絳雪伸手握着晏君卿的手幾乎覺得是在握着冰塊一般,晏君卿的身上已經蓋上了好幾層棉被,極其輕,卻極其暖的棉被,可卻沒有把晏君卿捂熱一點點。
夜絳雪只能讓人把冬日裡的火爐都備上了,整個屋子裡的溫度簡直就像個煉丹爐一般,也不怪這老太醫在屋內會有這般面色,這般汗如雨下了,就連夜絳雪自己都是滿頭汗水,可晏君卿卻是冰冷得如同屍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