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宏夫妻被於香萍這麼一推,身上也沾到大糞了,簡直臭不可聞。
宋家永從廚房的水缸裡舀了水,一手提着一桶水出來,對着兩個兒子的頭就澆了下去。
“狗日的玩意,叫你們吃屎!”
他澆完,就氣呼呼地胡亂地扒他們的臭衣裳。
兩個孩子冷的“嗷嗷”叫,直喊着“凍死我了凍死我了”!
“凍死你們兩個狗孃養的也活該,老孃真想吐你們一臉狗屎!”
於香萍站在一邊,兩手叉腰,冷眼瞧着兩個兒子站在那裡瑟瑟發抖。
幾桶水澆下來,兩個孩子凍的臉色發白,接連不斷地打着噴嚏。但臭味仍然沒有洗掉。
“行啦,快抱到炕上去吧!可別着涼了!”
劉文翠看着自己的兩個寶貝孫子被淋的跟狗一樣,心裡別提有多心疼了,暗罵宋家永夫妻沒心沒肺,拿自己的孩子出氣。
兩個孩子也可憐兮兮的哭哭啼啼的,眼巴巴地看着宋大宏夫妻,嘴裡嗚嗚着“祖父,祖母”。
“滾吧,要是凍死你兩個王八羔子,不但要賠兩副棺材板的錢,這幾年的糧食也是白餵了狗了!”
宋家永罵罵咧咧地朝兩個兒子的屁股上各踢了一腳,他們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來了一個狗吃屎,見宋家永又要衝過爲揍他們,光溜着身子,連滾帶爬地跑進了屋裡。
“我呸,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兔崽子!”
宋家永朝他們的背影惡狠狠地啐了一口。
於香萍也沉着臉哼哼着去屋裡了。
一扭臉看見一旁的朱萸,皺着眉語氣生硬地問道:“你是何人,在我家做什麼?”
要是來蹭飯的,她可不願意。
朱萸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她正和宋大宏夫妻說話呢,她與宋家永的注意力全在他們說的那十兩銀子上面了,壓根就沒有看到朱萸,到現在纔看到,自是有些奇怪了。
“小生朱萸,見過二嫂子!”
朱萸雙手抱拳道,“小生便是芹兒的未婚夫!”
他一說完就斜睨了一眼方小芹,果然見她的臉上又紅霞朵朵了,不禁在心裡輕笑了一聲。
“就是那個給十兩彩禮的人家?”
於香萍一張肥胖的臉上馬上有了喜色。
“正是!”
朱萸淡淡地道,臉上無甚表情。他實是不願意和如此粗鄙的婦人相談。
“哦?那你家豈不是很有錢了?”
宋家永也走過來搭腔,笑的臉上的肥肉都堆在了一處。
“一般!”
瞧着他肥頭大耳的模樣,朱萸簡直不敢相信他會是一個莊稼人,應該是一個搜刮民脂民膏的地主爺纔是。
況且他們對自己的孩子尚且如此惡毒,那對方小芹姐弟三人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哎呀,豬跑啦!趕緊趕到豬圈裡去,可別掉進糞坑裡淹死了!”
就在這時,劉文翠突然大叫道,一邊叫,一邊去趕豬。
其他人也都過去趕。
豬圈是挨着雞窩的,兩頭大肥豬見人來了,就往雞窩裡衝。
“哎呀呀呀……”
劉文翠見此,立馬頓住腳步,雙手一拍大腿,暗叫一聲“不好”,就聽見“撲通”兩聲,兩頭肥豬都掉進糞坑裡了。
它們在糞坑裡撲騰着,掙扎着,可糞坑太深,它們又太胖,一會兒就開始往下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