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令許郎中匪夷所思的是,方小芹體內的毒氣不會隨便的遊蕩,只是固定在一個地方,一般的郎中還真是不易診斷的出來。他也是翻閱衆多醫書,苦思冥想出來的。
“老人家。我信你!”
方小芹使勁地點了點頭,眼中帶淚,她一定要把毒氣祛除,一定要和朱萸生孩子。
“芹兒……”
朱萸疼惜地攬住了她的肩膀,想說些安慰她的話來,卻又不知說什麼,此時任何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無力的。
屋中的氣氛有些壓抑,只有方彩妮偶爾的傻笑聲。
“許郎中在家嗎?”
院內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有人來找許郎中了。
許郎中老眉一皺,方纔見方小芹她們來了,只顧着高興,卻忘記關上院門了。
方小芹和朱萸相視一眼,屋外那聲音也太過熟悉了吧。
許郎中看着方小芹道:“是你舅母來了,我去看看,你們就在這裡坐着。別出去了!”
他怕兩堆人聚到一起,又是一陣寒暄,會吵的他腦殼子疼的。
尤其是那劉文翠,那嗓門就跟公鴨嗓子一般,不公不母的,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許郎中,你在家呢!我又帶着我兒媳婦來了!”
見許郎中出來了,劉文翠立刻眉開眼笑了,“你給看看。我兒媳婦的病咋樣了,上回你開的藥都服了,可是她那肚子,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說着瞥了一眼身旁的高玉瑤。臉現不滿之色。
這兒媳婦要是生不出娃來,就是再怎麼知書達理,再怎麼好也沒用。
高玉瑤也冷着臉,對她的不滿視而不見。這幾個月來,她算是看清了劉文翠的真面目了。每個月都要問她有沒有懷上孩子,好像宋家奇娶她,就是爲了來替他生孩子的。
剛成親那會還好言好語的,送吃的送喝的,可時間一長,發現懷不上孩子了,那態度變的就跟不是一個人一般。土介女扛。
高玉瑤的心都涼透了,她算是明白了,她要是懷不上孩子,她在宋家就休想有一日的好日子過。
“我上次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這種懷孩子的事是急不來的!再說,他們才成親幾個月而已,有些女子一直到成親好幾年才懷上孩子呢!你說你瞎急個啥呀!”
許郎中有些不耐地道。
“我這不是害怕嗎,許郎中,我跟你說了,我兒媳婦小產過,怕傷了身子,不好懷孩子,是以纔會這麼着急的!要是身子落下了病,那就得趕緊治呀,可別耽誤了懷孩子呀,你說是這個理吧?”
聽到劉文翠這話,方小芹有些慶幸,虧的沒有出去。要是讓她看見了方彩妮,指不定還得怎麼罵她們呢。聽她話中的意思,是把高玉瑤懷不上孩子一事。怪在了方彩妮的頭上了。畢竟是方彩妮撞的高玉瑤小產的。
“凡事都有個過程吧……行了行了,趕緊讓你兒媳婦坐下來,我給她號號脈!”
許郎中只想早點把她們打發走,便不想再跟她講什麼道理了,在她聽來,也是廢話。
院中放了一張桌子,還有好幾張凳子,高玉瑤有些不情願地坐在了凳上,伸出手來讓許郎中給她號脈。
“還是有些宮寒,再吃幾付藥試試看!就按着我上次開的那張藥方抓藥就行!”
許郎中正想起身走開,一直沒有說話的高玉瑤突然開口了:“許郎中,小女子有一事想要請教,這懷孩子一事原本就是夫妻二人的事,要是娘子懷不上孩子,錯不一定就在娘子身上,你說我說的對嗎?”
“本就如此啊,懷不了孩子,有可能是娘子的問題,有可能是相公的問題,當然,也有可能夫妻二人都有問題!”
許郎中點頭應道,想這高玉瑤懂的還挺多,比她婆婆劉文翠可要強的多了。
這個劉文翠就知道瞎吵吵,什麼也不懂。
劉文翠聽許郎中這話可就不高興了:“這女人生不出孩子,關男人何事啊!就像母雞下蛋,下不出來蛋,跟公雞又有何干呢!”
聽着她如此無知的話,高玉瑤不禁抿脣偷笑,許郎中也是無奈地連連搖頭,在心裡暗歎,傻婦不可教也!
二人都直接忽略了劉文翠方纔說的話,高玉瑤接着對許郎中道:“如若服下那幾付藥,小女子仍是懷不上孩子的話,到時候還請許郎中好好的給小女子的相公治一治!”
“你在懷疑問題出在家奇的身上?你可別忘了,你可是懷過他的孩子,然後小產的!”
劉文翠一聽她的話就來氣,敢說她的寶貝兒子有問題,她非的跟她拼到底不可!
“他有沒有問題,到時候請許郎中把脈便知!”
高玉瑤不想和她多說,起身,沉着臉先行走了。
“玉瑤,玉瑤,你給我說清楚了……”
劉文翠跟了過去,要與她說教一翻。
許郎中回到屋中,方小芹對於高玉瑤的事還是比較關切的,遂問他道:“老人家,我玉瑤嫂子的身子真的不好受孕了嗎?是因着她小產傷了身子的緣故嗎?”
“此事恕我老人家不好多說啊!小女娃子,我老人家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
許郎中面有難色地道,不想多說高玉瑤的事。
方小芹只得作罷。
離開了許郎中的家,朱萸拉着坐在木車上的方小芹和方彩妮往回走。
一路上,夫妻二人都心事重重地不說話。
朱萸面色凝重地回頭看了方小芹一眼,一想到她體內有團毒氣,在時時刻刻地威脅着她的性命,他就很恨自己無用。
走到半路,他們遇到了不平事,卻是王金剛帶着一行人在欺、凌兩個過路的人。
“王少爺,求您高擡貴手,放我們走吧!小女兒今年還未滿十四……”
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拉着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兒跪在地上,苦聲地哀求着。
他們應該是父女,皆是一副莊稼人的打扮。
“鬼才信呢,她沒有十四?你們信嗎,信嗎?”
王金剛好笑地問着手下的幾個家丁,幾個家丁一頓鬨笑:“別說十四,怕是二十四也有了吧!哈哈哈……當我們眼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