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金和小十早早的就去了科室,最近事情一直很多,她們已經快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整天馬不停蹄的往外跑,究竟是爲了什麼,也許,只有老天知道。
“姑娘去找王教授沒有?”
開完早會,張主任叫住阿金,笑眯眯的問她。
“恩,那個,找過了。”
說話時,她正盯着無菌間門口的鞋櫃,多出來的白色鞋子,不知什麼時候,又換了一批實習生了。
“哦,王教授怎麼說,沒事吧?”
“沒事,說是月經不調,生理期有點紊亂,給開了點藥。”
阿金一邊回着老太太的話,一邊從衣兜裡掏出那張讓無數小護士羨慕的醫療卡遞過去~
“那就好,你還很年輕,要好好調理自己的身體,別過度透支。”
主任慈祥和藹的語氣,晃了阿金的眼,心裡突然變的很酸~
“知道了,謝謝您!”
過度透支?的確!
目送着這位年邁的老人,她的背影有些蹣跚了,雖然大家都知道供應科的主任已過6旬,身體素質依然穩健,可是在阿金眼裡,她就像奶奶一樣,跟軍銜權利都沒關係。
似乎許久未上班一樣,科室的一切有些陌生,阿金默默的做着手底下的活,一語不發。整個操作間,被禾嬈的大嗓門覆蓋了。
半個小時前,她開始講一個女人被男人拋棄的故事,滔滔不絕,唾沫橫飛。
阿金總是隔一會看看臺面上的治療包,她真擔心禾嬈的口水濺進去,後來想想,供應科大名鼎鼎的櫻花滅菌爐,連瘋牛病都能殺死,更何況一點點唾液,她實在是過於杞人憂天~
“哎呦,張主任,凡護士長,忙着呢?”
隨着一個蒼老諂媚的聲音傳進來,阿金看到一個最不想見的人,她那標誌性的濃妝和乾的要掉下來的粉底,以及一笑堆起來的滿臉皺紋,簡直比動畫片裡的巫婆還要可怕。
“劉阿姨好啊,怎麼有空過來?”
主任和藹的笑容跟來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劉嬤嬤來了。”
小十聲音極其小,像在傳遞地下情報一樣,阿金擡頭,看見她歪着的嘴角。
無事不登三寶殿,雖然說劉嬤嬤也屬於護理部管,可是平時是從來不會去各個科室串門的,她沒有那個閒時間,就算去,也是臨牀。供應科?難道她來給自己消毒嗎?
“劉阿姨今天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聽到護士長搭話,阿金的心裡重重的一沉,腦海中迅速開始搜索,是告狀嗎?
她最近犯了什麼紀律?
夜不歸宿,私自留宿外人,還有什麼,沒有給嬤嬤行賄。
“妞,會不會是白洋?”
小十不知什麼時候挪了過來,她偷偷的戳着阿金的腰,小聲詢問。
她搖了搖頭。
“哦,是這樣,張主任,我今天過來呢,是想關於搬宿舍的事情跟您商量一下。”
搬宿舍?
“您說。”
“今年又增加了一批實習生,馬上又要定科了,您也知道,三樓住的呢,都是各個科室的老護士,四樓的是簽過合同的正式職工,她們自然都是不能動的,現在只有騰出5樓的宿舍了,您看,讓咱兩個丫頭搬到三樓腎臟病科去怎麼樣,那裡還有兩個空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