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女兒幾個月都不一定能回來一趟，不過江文慧還是把臥室給收拾得乾乾淨淨。
沈雲卿跟在姜令曦身後進了臥室，又在她示意下反手把門給關上，就不知道該往哪走了。
不算大的小臥室裡，就只有放在梳妝檯前的一把椅子。
姜令曦就自在多了，走到擺在窗邊的牀前，就把拖鞋一脫，直接往牀上一坐，又伸手指了指那把秀氣的椅子。
不等她開口，沈雲卿就自覺過去，把椅子搬過來。
“昨天晚上我們劇組殺青宴之後出現了一件怪事。”
“哦？”
“佘曼的臉，在她不知不覺其他人也沒有察覺到的時候，腫成了發麪饅頭。”
沈雲卿：“……”
他默默想象了一下，“沒查到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她自己以爲是之前做的美容項目出了問題，連夜去美容院討公道去了。但我當時親眼見過她的臉，給我感覺有些詭異，她的臉好像在動，臉上的肉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不受控制。”
沈雲卿一點就透，“有可能是中了什麼不爲人知的手段。”
“還有一個疑點是香氣。她中途去了一次洗手間，回來身上就多了一種我從來沒在她身上聞到過的香氣。不管是什麼香氣，隨着時間過去本該越來越淡，但她身上的那股香氣，卻越來越濃了，我懷疑或許跟她的臉有關係。”
“這麼看來，確實有古怪。”
普通人不會往一些特殊手段方面去想，但他們是真切見識過那些特殊手段帶來的殺傷力的。
若是常理解釋不了，特殊手段就是一個懷疑的方向。
“但唯一讓我不解的，爲什麼有人會用這種手段來對付佘曼！”
在沈雲卿來之前，她還猜測過會不會是徐青媚的手筆。
但沒有動機。
佘曼和徐青媚雖然同爲影后，但影后和影后之間的含金量也有差距。
徐青媚何必花這功夫去對付一個對自己沒什麼威脅的人。
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還有一個讓徐青媚都畢恭畢敬的崇殷，或許也有這樣的本事。
但他跟佘曼之間就更沒什麼交集了，估計都懶得動手。
姜令曦會關注佘曼倒也不是關心她，兩人關係壓根沒到那份上。
她忌憚的是有人使手段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肆無忌憚。
沈雲卿同樣想到這一點，臉色變得更嚴肅起來，“我回去想辦法查一查。”
雖然他們主要對付的是梅水清所在的組織，但佘曼遭遇的這件事，說不定也是這個組織裡的人乾的呢。
畢竟兩者都有個共同點：用的都是害人的特殊手段。
“還有去涼川的事……”
姜令曦立馬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我之前就說了。”
“您等我說完，”沈雲卿哭笑不得，“我不跟着去可以，但希望您能再帶上兩個人。”
“帶誰？”
“虎子和長寧，虎子您也認識，他駕駛技術好，身手也還行。長寧是無覺早年收養的孤兒，一些術師手段和身手都會一些。有他們兩個，我也能更放心一些。”
姜令曦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到底是自家丞相的一番心意呢。
“不過，你說的這個長寧，多大了？”
她記得無覺看起來也沒多大歲數，收養來的孤兒，現在該不會才十多歲吧？
讓一個十多歲的小孩跑那麼遠去保護和照顧自己，對於現如今已經慢慢接受了現代社會思想的她來說，多少有點罪惡感。
“二十一。”
“那還好。等等，無覺他……”
沈雲卿勾了勾脣，“他人已經快四十了。” 姜令曦：“……看來都說術師駐顏有術，還真不是說說而已。”
“姐，姐夫，午飯我都擺好了，你們聊完沒，先快出來吃飯吧！”
姜令曦和沈雲卿對視一眼，齊齊起身。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
有人還有心情吃飯，但有人已經快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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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佘曼連夜趕到美容院，到那的時候美容院院長以及當初給做項目的美容醫生連同助手在內都已經嚴陣以待了。
他們這是高端美容院，專門接待貴婦明星之類的客戶，普通人進去一次，哪怕只是做個普通項目，半年甚至一年的工資就沒了。
像是佘曼這個年紀的明星和貴婦又是大客戶中的超級VIP，因爲她們已經在持續衰老，肯往臉上花的錢也越來越多。
雖然也見過不少做項目失敗了的案例，但在看到佘曼那張臉後，幾人也被嚇了一跳。
這種失敗後的不良反應，他們也沒見過啊。
佘曼可不管這些人找的亂七八糟的藉口，她只知道要救回自己的臉。
要是沒了這張臉，那她的演藝生涯就真的徹底走到盡頭了。
“我不想聽你們說的這些有的沒的推卸責任的話，我就一個要求，讓我臉恢復原樣。我想你們也不想讓美容院的口碑毀個徹底吧？”
這句話，讓幾人一晚上都沒能閤眼。
用了能想到的所有辦法，才總算讓佘曼臉上不知道爲什麼出現的浮腫消下去一些。
但浮腫消下去了，新的問題又出來了。
等麻藥勁一過，佘曼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開口第一句話就要要鏡子。
眼見自己助理在一旁支支吾吾就是不給她拿，佘曼頓時心生不好的預感。
不顧其中一隻手還在輸液，掙扎着就要起身。
鏡子終於被取來，佘曼鼓起勇氣朝鏡子裡看了一眼，下一秒直接把鏡子奪過來扔了出去。
“不是我，鏡子裡的那張臉絕對不是我！”
不管褪去浮腫鬆垮下來的臉皮，還是額頭眼角處清晰的紋路，佘曼一樣都接受不了。
助理並不意外她這個反應，說實話她剛看到的時候也傻了眼。
守在牀前快半天了，還是不敢看自家藝人這張臉。
“曼姐，你冷靜一點！”
別的不說，你這瘋狂搖頭的同時，臉上鬆垮下來的皮也在亂晃啊。
看得她跟着心驚肉跳。
正好外頭有人敲門，助理連忙過去開門。
來的是劇組副導演，被衆人推舉出來代表劇組過來探望的。
在看到佘曼那張臉後同樣被嚇一跳，“這才一個晚上，怎麼就成這樣子了？”
這哪還是那個雖然年紀有些大但依舊風韻猶存明豔懾人的佘影后啊，現在這幅模樣看起來比自己的媽都顯老了。
等代表劇組慰問結束出來，他還有些驚魂未定。
回到劇組就忍不住就就此說了幾句，總不能就他一人受驚啊！
姜令曦剛拿起手機就看到了主創小羣裡發的消息。
擡頭看了眼正在收拾碗筷的沈雲卿和姜令旭，等兩人忙完了，才朝沈雲卿招了招手，等人過來後說了目前知道的佘曼事件最新進展，“劇組派人去探望佘曼，說人一夜之間老了十來歲，臉看起來徹底垮了。”
“之前在化妝間看佘曼素顏，雖說確實有那麼一點不自然，但花大價錢保養出來的底子還是很不錯的。能讓她的臉一夜變垮老了十來歲，應該真的中招無疑了。”
“還有香味，是在她從洗手間回來之後纔出現的，我覺得，在她去洗手間的那段時間，值得查一查，看那段時間有沒有碰到什麼人。”
沈雲卿點點頭，“交給我。”
“嗯，你辦事，我放心。”
姜令旭擦着手從廚房出來，正好聽見自家親姐朝姐夫說的這句話，再看姐夫端了水杯就自然而然遞過去的動作。
家庭地位，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