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你就說出來,朕給你做主。“月霖銳拉着司馬玉萱的纖纖玉手,用柔情對她施加壓力。
孫姑姑一臉謹慎的看着她,心裡掂量着,她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當着孫姑姑的面,司馬玉萱不敢說,她怕說了會引起太后更大的不滿,她現在在後宮裡,一切都要聽太后的安排。
“說啊?“月霖銳催促着。
司馬玉萱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又謹慎的看了看孫姑姑,搖了搖頭:“臣妾沒有什麼……“
“不對,一定是有些人和你說了什麼對吧?孫姑姑,你是宮裡的老宮人了,你應該知道,主子說話,你該做什麼?“月霖銳冷眸微擡,讓旁邊不知分寸的孫姑姑嚇了一跳。
“是,奴婢知錯。“她退後兩步,已經讓司馬玉萱看不到她的表情了,可司馬玉萱還是什麼都不敢說。
月霖銳笑意越來越深,下面這齣戲是他一直想做的。
“大膽奴才,你到底和玉嬪說了什麼,她爲什麼這麼怕你,就算你是太后身邊的人,你也是個奴才,玉嬪是主子,是朕的愛妃,豈容你隨意威脅?“
“奴婢沒有,奴婢不敢!“孫姑姑跪倒在地,狠狠的看了一眼司馬玉萱。
“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之前對皇后也是,現在對玉嬪又是這樣,朕心愛的女人都要被你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嗎?來人,給朕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月霖銳表面是生氣了,可他的眼中卻是激動的神色,司馬玉萱膽顫心驚的看了看他,恍惚着,以爲自己看錯了,忙上前求饒:“皇上,孫姑姑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打,還是饒了她吧,她沒有說什麼,是臣妾自己害怕喝藥。”
“是啊,皇上,奴婢不敢和娘娘作對,奴婢沒有啊。”孫姑姑也跟着附和兩句,其實心裡就知道,月霖銳不敢真的打她。
“本來是要多大幾下的,可就是看她年紀大了,朕才只打她二十,你就不要求情了,性子軟在這皇宮之中是萬萬活不下去的,作爲朕的女人,不許這樣。”月霖銳伸手扶起她,揮揮手,讓小李子等人把孫姑姑拖了出去。
這時候,孫姑姑的臉色才變得凝重起來,慌忙求饒:“皇上,奴婢是奉太后之命前來的,奴婢是奉了太后的命令啊,皇上……“
“不要再給太后抹黑了,玉嬪是太后心愛的侄女,怎麼會忍心看玉嬪如此爲難?還不是你這奴才興風作浪,拖出去打,重重的大。“月霖銳這句”重重的打“等於是給孫姑姑挖
了墳墓。
司馬玉萱眼睜睜的看着孫姑姑被打的半死,心裡不安,卻也在月霖銳的蠱惑下,變得強勢。
她不能讓這個孩子受到傷害,那她就要變成太后那樣的人,誰都不能怪她,她只是爲了自保。
當晚,司馬玉萱親自送孫姑姑回壽康宮,告訴太后她的身體沒事,要是有人再來讓她喝藥,那皇上會心疼的。
孫姑姑就成了殺雞儆猴的雞。
可司馬玉萱不知道,月霖銳不光是心疼她,也爲了公報私仇,借這個理由,挑撥太后和司馬玉萱的關係,同時給夙雲心報那時候受委屈的仇。
好一個一箭雙鵰,太后就知道,他不會那麼沉得住氣,他的報復遠不止是將慧嬪打入冷宮而已。
“你這個傻丫頭!”太后凝望着司馬玉萱,恨在心頭:“你別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
“如果說起利用,誰能比得過太后姑媽的手段?請姑媽不要怪罪,玉萱只是爲了能在這後宮之中有一席立足之地。”
司馬玉萱臉上的天真褪去,蒙上了一種精明,那種臉色,太后在後宮很多女人臉上都見過,卻沒想到司馬玉萱也會變成這些人的一員。
“和哀家唱反調,你會後悔的。”太后從來不會讓任何人凌駕於她之上,就算是她的親人都不行。
“隨便姑媽怎麼說吧,反正臣妾的意思是傳達到了,臣妾告退。”司馬玉萱款款行禮,叫人把孫姑姑丟在地上,優雅的轉身離開。
季太后冷冷的看了看孫姑姑,甩甩手,叫人擡了下去。
當晚,孫姑姑高燒病重,太后幾度傳召御醫,御醫久久不來,第二天一早,孫姑姑就去了。
她算是這三方勢力第一個犧牲者,太后也終於明白,當下的情勢還沒有風平浪靜。
冷宮中,楊藕晴聽到了這個消息,忍不住笑起來。
歐陽漠替她準備好了吃的東西,還給她拿了新的被子和衣服,叮囑道:“不許再惹是生非了,好好的養着,皇上可能會放你出去的。”
“不可能的大哥,你沒看到孫姑姑的下場嗎?這是皇上的報復,他的心裡只有夙雲心一個人,那些傷害過夙雲心的人都要死。”楊藕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近這兩天她一直不舒服,東西吃不下,吃了就吐。
她整個人都瘦了兩圈,臉上的光澤都黯淡了。
歐陽漠嘆了口氣,拉着她的手把了把脈:“情況還好,你別不吃東西,想吃什麼告訴我,皇上已經允許了讓我來看你
。”
“沒有什麼想吃的,懷孕不是都這樣嗎?你不用關心我,現在應該多陪着皇上,千萬別讓他輕舉妄動,宰相和太后的勢力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瓦解的。”楊藕晴在這時候還在關心月霖銳的事業。
歐陽漠不知道該說什麼,只點點頭,起身離開。
宮外的聚寶樓,位於都城中心位置,是上流社會人們的聚集地,各大臣和皇貴都喜歡到這來聊天吃飯,一呆就是大半天。
這地方是宰相司馬常赫的地盤,裡面的人但凡見到他的人,都當做上賓招待。
天字號景觀包房中,夙雲心端着一碗茶,和商薔端坐在桌旁,桌上已經大大小小的上了十幾道菜,都沒有她喜歡的菜色。
商薔就更是不滿意,頻頻搖頭:“和你的手藝差遠了,真不知道爲什麼咱們要到這來。”
“聚寶樓,迎賓樓,惠芳閣,這三大酒樓是咱們的最大勁敵,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覺得這裡的菜不好吃,那怎麼外面還有這麼多人啊?”夙雲心睨了一眼樓下,外面排隊等着的人還有不少,正是吃飯的時間,大家都認準了這裡。
“切,那是他們沒有吃過真正美味的東西。”商薔不以爲然,突然他“唉“了一聲,指着樓下的一輛馬車說:”司馬常赫。“
夙雲心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果然看到了司馬常赫穿着一身銀灰色長衫,威儀十足的下了馬車,直接繞過那些排隊的人,被店小二恭敬的請到了樓上。
夙雲心繞到了門口,輕輕的拉開一點門縫,就看司馬常赫坐進了他們旁邊的包房,過了不一會兒,又有兩個人也進了他的包房。
那兩個人夙雲心不認識,但很有可能是馮國的權臣。
“有辦法偷聽到他們說什麼嗎?“夙雲心覺得他們肯定不會說什麼好事,心裡有些好奇,如果是要傷害月霖銳,還是提早防範的好。
“你就這麼關心月霖銳?“商薔喝着茶,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這些事。
夙雲心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幫還是不幫?“
商薔抿了抿嘴,無奈的站起身來,對着那牆輕輕敲了敲,這一個比較沒有那麼結實的地方,指尖像錐子一樣,用力一打,牆上不動聲色的出現了一個小孔,剛好可以聽到他們那邊的動靜。
夙雲心拍拍他的肩膀,笑了起來,貼在牆上仔細偷聽。
“哼,他就是一意孤行,非要弄什麼工廠,這下好了,賠錢的買賣,國庫更空了,看他明日早朝如何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