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我今晚就要哭個夠。”辛明雪傻呵呵的說着,抱緊了夙雲心,又跑去擁抱樊凝塵,最後躺在辛玉珏懷裡,撒嬌了好半天。
“師傅,你就像我的親人,我這一輩子都愛你。”辛明雪用力的哭着,似乎要把所有的不捨都發泄出來。
“傻丫頭,以後做了別人的妻子,就要獨當一面了,不能再這麼哭哭啼啼的。”辛玉珏也難得有了長輩的樣子,不再嚴厲的讓人害怕。
樊凝塵看着,百感交集,臉上的表情很是好笑。
夙雲心走到她身邊,拍拍她的肩膀,說:“放心,以後你和歐陽漠大婚的時候,我也給你使勁兒的辦,嫁妝不會比明雪少的。”
樊凝塵笑了一下,竟沒有反駁,看來她是真有了待嫁之心。
這一晚,她們誰都沒睡,談天說地,彼此依靠,沒有君主,也沒有長輩之分。
女人們這樣,男人們也不得安寧,商薔等人跑去鬧司馬玉烈,說他去了他們心愛的小妹,怎麼都要付出點代價。
可司馬玉烈喝酒千杯不醉,武功天下無敵,他們怎麼都爲難不了,就連韓玄的寒冰掌,都讓他捉摸了去,例無虛發,他們只能甘拜下風。
樊銘宇倒是難得有了空,和月霖銳,歐陽漠,樊銘澈一起對坐喝酒。
和樊銘澈倒是好久沒見了,聽說他的新嬌妻有了身孕,樊老將軍正喜上眉梢。
這次再見到樊凝塵,兩人之間沒有了先前的尷尬,可也沒有像親人一樣親密無間。
他們之間,可能註定這輩子就是這樣了吧。
因爲樊凝塵鬧得,他和歐陽漠有點尷尬,兩人各自喝着,不到半夜就回房休息,留下了月霖銳和樊銘宇。
“唉……她以後就要靠你照顧了。”月霖銳喝着悶酒,他很長時間沒有這樣放縱自己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樊銘宇凝視着他,儒雅的姿態魅力不凡。
“若不是因爲當年的事,你也是個意氣風發的男人,現在恐怕就沒有我的事了。”月霖銳自嘲的笑了起來,搖搖頭,繼續喝酒。
“她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樊銘宇看出了端倪。
“嗯,說了很多。”月霖銳重重的放下酒杯,心裡仍舊爲當日的事有些不暢:“她說了從來沒有愛過我,一切都是爲了那座橋,爲了她的子民。”
“就這樣?”樊銘宇笑了起來,拍拍月霖銳的肩膀:“你就信了?”
“我是不信,可不信能有什麼辦法?她已經要回去了。”
月霖銳的潛臺詞就是,我攔不住她了。
“那她有沒有和你說過,她有過你的孩子?”樊銘宇提到了重點。
月霖銳眉心緊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過。”
“然後呢?”樊銘宇有點着急:“她就沒有再說別的。”
月霖銳誤會了他的意思,急切的說:“說了,說了我派去了殺手,說了你拼死相救……”
“不是這些,當年她受傷之後身體虧損嚴重,已經沒有生育的能力了,之後她失了憶,這件事就被我們隱瞞下,沒再提過,也就是前段時間,她以爲自己懷孕了,高興了好一陣子,後來被我說穿,她纔在沉痛中恢復了記憶。”
月霖銳聽着,臉色變得沉重,記憶猶新,他想起了那時候兩人在牀間,他輕聲說:“給我生個孩子吧。”夙雲心那震驚羞澀,滿含期待的表情。
她一定是很想有個他們倆的孩子,可惜她知道了自己做不到,深受打擊。
當一個女人明白了自己不能給所愛的男人一個孩子的時候,她們通常都會選擇退讓,默默的離開。
月霖銳一下子明白過來:“哎呀,她這是犯的什麼傻?我怎麼會在意那些?”
“可是你是一國之主,後繼無人,你不會覺得遺憾嗎?”樊銘宇道破玄機,月霖銳的臉色也暗淡下來:“我會難過,但我也不要因爲這個就是去她。”
“可她不願意做這個罪人,她說過你是一個好君主。好的君主不該後繼無人。”樊銘宇自己倒了一杯酒,這酒有點烈,不如桃花酒好喝:“唉……不喝了,這酒不好喝,你自己想想吧,我又不是新郎官,我要去睡了。”
“等等,那兩年,你和她……”月霖銳不相信一直深愛着夙雲心的他會這麼沉得住氣,這也是他一直耿耿於懷的。
樊銘宇就覺得好笑,怎麼會有一個君主對自己這麼的沒信心?
“你覺得她爲什麼到現在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這句話像是天雷滾滾,打在月霖銳的心房。如果夙雲心真的像外界所說男寵無數,她早就該知道了自己的問題,何必到現在纔來糾結?
雖然失去了記憶,可她仍舊堅守着心中的愛,冥冥之中回到了月霖銳的身邊。
這就是緣分,他們之間的緣分不會就這樣斷開。
“聽着,我不許她走,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明天不能讓她上回仙都的船,至少要讓她留在馮國的國境內,很快,我很快就能接她回來,我不會再讓她離開了。”月霖銳說的堅決,樊銘宇也樂
見其成。
突然,月霖銳笑着笑着就不笑了,伸手捂住腦袋。
“你怎麼了?”樊銘宇看着他,按住了他的脈象。
下一秒,樊銘宇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你最近經常頭疼?”
月霖銳好了一點,就點了點頭:“是啊,可能是前段時間喝酒喝太多了。”
“不是。”樊銘宇否定了這件事,翻開他的眼瞼看了看,憂心忡忡:“有人給你下了蠱,還好我發現得早,等到蠱蟲成熟,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蠱?”月霖銳嚇了一跳,他的飲食起居都是歐陽漠的人安排的,怎麼會有人有可乘之機?
“一定是有人趁你失意之時動了手腳,這事不能怠慢,我要叫羅剎進宮,明天找機會給你好好的確診一下,他對蠱蟲的研究比我多一點。”從樊銘宇緊張的狀態來看,月霖銳似乎很嚴重。
“等等,計劃改變一下,明天讓夙雲心回仙都。”月霖銳第一時間冷靜下來,既然有人對他動手,如果那些人也發現了夙雲心沒有死,肯定也會對她下毒手。
樊銘宇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這也是個讓她避難的辦法,我會讓羅剎留在宮裡,代替凝塵的位置,讓凝塵和雲心回仙都,羅剎能監視你的飲食起居,也順便幫你控制蠱蟲,你的計劃恐怕要儘快施行,不然後患無窮。”
“以你所見,這蠱蟲還能有多久成熟?”月霖銳小心的問道。
“我還不太能肯定,不過從你能自己控制疼痛來看,估計剛剛纔種下不久,一般要成熟都需要三到五個月的,你不用太擔心了,可咱們不能等到蠱蟲成熟,具體要怎麼做,必須要讓羅剎入宮。”樊銘宇越想越覺得不踏實,如果月霖銳死了,那仙都,馮國,甚至是夙雲心就都沒有將來了。
“不行,我現在就讓韓玄和茯苓出宮,快馬加鞭的去接羅剎,你讓守城兵放行,就說是去落雁都娶公主喜歡的陪嫁物。”樊銘宇緊張起來,月霖銳卻變得深沉。
韓玄和茯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見樊銘宇突然變了臉色,肯定是有急事,他們二話不說,上馬就走。
歐陽漠還給他們提供了上好的御馬,可樊銘宇說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沒有跟歐陽漠透露一句關於月霖銳的事,說也只是說自己腿疾犯了,需要羅剎的藥。
這倒是個不錯的理由,歐陽漠也便沒有多心。
天剛剛發亮,羅剎就到了宮裡,依照樊銘宇讓茯苓帶去的信,將自己的寶貝藥材和實驗器具全部帶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