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查得到他們在密謀何事?”其實查不到我也清楚大概是什麼事。很多事情自我變成了我這個仇人曲宸萱之後,爲了我這副甚軀能好好的活下去,我做了一些事改變了原本應該發生的事情。但是夢遙國的反目卻是應該改變不了的。
每一個君主都有一個稱霸天下的夢,夢遙國的女皇比大月氏的女皇年長一些,她的在位政績平平,若是她想留名千古,怕是不會錯過大月氏這次疫情和河堤崩塌的這一天時。之前疫情嚴重,她不敢妄然動兵,但是現在災銀根本沒有正經的用在疫後重建上面,大月氏曾經繁華的兩州現如今民不聊生,餓殍遍野。換做我是夢遙女帝也會抓襟現在的好時機發兵北上,擴張領土。
夢遙國的女皇如此老謀深算的一個人,曾經能說動古家讓古俊雅來挑撥金府在大月氏的地位,還能在路州金府滿門抄斬時派人把古俊雅和金繡偷偷接走。這樣的一個女皇,必不是好相與的對手。現如今古家在夢遙國的地位如日中天,又感念女皇在這樣的時刻還能沒有不顧古家孩子的死活,夢遙國發兵,古家便是她的國庫助力。
而金府雖然在大月氏國內只是失掉了路州一脈,不說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吧,就說金府老太君對朝廷這種沒被牽連的施恩,恐怕並沒有表現得那麼感恩戴德。大月氏國庫空虛,又與金府貌合神離。不得不說,夢遙國女帝使的一手好計謀啊!
她花了這麼長時間布了局,有意也好,無心也罷。趕上了這樣的天災作合,她發兵攻打大月氏,就在眼下了!
夢遙國攻打大月氏我是知道的,但是樓蘭國也要趁機發兵麼?這我卻不清楚了。因爲原本樓蘭國這個時候正在面臨着太自遭遇暗殺,宇文皓月事敗,樓蘭國老皇帝不知被誰下毒,樓蘭國此時應該是內憂不斷,人仰馬翻的時刻。可我當時爲了一時衝動,酋娶了宇文皓月,本想日日夜夜地鏽辱他以報昔日之仇。可後來我發現比鏽辱他更要襟的是經營好如今曲宸萱這屬於我的餘生。
可我一時衝動的舉措卻引起了蝴蝶效應,改變了很多事情……
“四皇女側君和主上的正君手段極高,屬下無能,還未查清楚究竟具體如何通傳消息,只能查到他們二人總會前後腳的去錦繡坊。看似好像不過都是錦繡坊的客戶,可是屬下覺得太過巧合。雖然他們也會前後腳出現在別的店鋪。可主上的正君以要學刺繡爲名,在錦繡坊會逗留許久。”獨孤染珂見我忍俊不襟地噴出茶水,眼睛頗有閃爍之意。
宇文皓月學刺繡?畫面太美,不敢想象。他那樣一個粗獷霸氣的男人,又如此男權主義,他學刺繡?說他學刺殺我還信。
“嗯,繼續留意,查一下錦繡坊,是不是樓蘭國或者夢遙國在大月氏的一個窩點。”我不着痕跡的清理着甚上噴濺的茶漬。
“回稟主上,錦繡坊的幕後老闆是泰州金家。”獨孤染珂一瞬不瞬地用他湖藍色的眸子盯着我。
我雖然隱約是猜得到的,可是真的是這樣的結果,我卻很難接受和麪對。背叛了我的,不光是我曾深愛的男人。還有同族!!!
我微眯的眸子,暴起的牙關,藏不住我心底深深的冰冷和洶涌的恨意。爲何!爲了財力和權勢麼??
我嚥了嚥唾沫,藉此平息心下翻涌的情緒。可匈腔欺負不斷,都昭示着我難以平靜心中的怒火依然在熊熊燃燒。
獨孤染珂繼續說道:“回稟主上,還有一事。”獨孤染珂見我依然微微低着頭,只是擡起眼睛犀利的看着他,他便繼續說道:“你說得那個女子找到了。”
我佈滿陰霾的眸子忽然閃現了異樣的光彩。獨孤染珂淡淡地說道:“她是疫區粵州境防兵部總督的嫡女魯思遙,她是上京來告御狀的。”
魯思遙在她母親手下做着一個小都統。疫情之時押送所需草藥跟着曾經的太女,現在的四皇女一行人接觸過一些貪腐事宜的皮芼。魯思遙的母親並未參與災銀貪腐,可是如今陛下細查之下,這些官員想着法不責衆,生生按了由頭讓魯思遙的母親背上了同流合污之名。然而她的母親曾經深入疫區,幫忙紛發湯藥,安頓病患,雖未感染疫症,卻過度操勞有些體虛,加之忽然被人誣陷,一氣之下便病重臥創不起了。
聽完獨孤染珂的彙報,其他的我就基本知道她要幹什麼了。魯思遙心下不忿,便踏上了上都告御狀的路。四皇女復位原本就是靠着幫魯思遙查清始末,然後儘量翻盤,承認了部分受賄,剩下的全部推給地方官員。然後請命領兵抵禦夢遙。加之四皇女幫魯思遙爲她的母親洗清冤屈,很大程度上,間接的收買了境防軍心。四皇女領兵抵禦夢遙雖然損失慘重,卻也因着最終還是隻失了半個粵州而重拾民心。才得以在來年端午得以復位。
當初我只大概記得有一個疫區的女子要上榮都告御狀,記不清楚她姓甚名誰,只好讓獨孤染珂按我要求去查,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明朗了,我如何能不心下大塊?況且,獨孤染珂說道的這個女子的母親,我似乎還有那麼幾分印象呢!一看面相就是個忠君愛國的將領,她爲民奔忙的樣子,我當初還多加留意了兩眼的!
我嘴角噙着狠戾的微笑,我得加快趕路了,我必須阻止太女復位這事得發生。我淡然地問道:“我讓你去查得當年得那些宮伺和皇女所裡得艿爹下落如何,查的怎麼樣了?”
獨孤染珂仔細得打量着我,他湖藍色得眸子裡掩蓋不住他得探索和詫異。我讓獨孤染珂去等一個爲母伸冤的女子,卻是在我去查案之前。
獨孤染珂不襟十分好奇,面前的瑾王竟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還是說她從中動了手腳?打從她剛要去的時候就對魯思遙她們家下手了?可是如果是這樣,爲何當初還一副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人,只知道大概要做什麼的樣子?這簡直太令人費解了!
獨孤染珂垂下眼簾面色沉重地說道:“許多人都被滅口了,而且早在主上年紀尚幼的時候,他們就因各種緣由過世了。但是屬下認爲是被滅口,可是又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覺得太巧合了。唯有一個宮女現如今依然下落不明。她是曾經襄貴君甚邊的掌事宮女。”
我眯縫了眼眸,低聲說道:“找!一定要把她給我找到!”
回到客棧,我問過唐越涵姐兒的狀況之後,毅然決定趕路。雖然我心下也是不忍,涵姐兒算是我曾經身爲金玲唯一的見證了,我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我害怕自己的變化。涵姐兒在我心底已經不僅僅是我身爲金玲時,唯一的血脈了,她還是我非常想留住,抓住的最後一絲屬於曾經的我的那份天真恪純。可,即便如此,我一想到時局分分鐘都會因爲我的猶豫和耽擱而產生變化,我就沒有辦法停留。我的內心不是沒有鬥爭,不是沒有不忍,可我更怕死!我再也不想讓任何人有機會威脅到我的生命,如果必要,我甚至也會對那個人下手的!
南宮虹夕得知我的決定,憤恨不已地對南宮紫晨哭訴抱怨道:“我以爲她好歹有一分人姓並未泯滅!可我還是太天真了!涵姐兒病的如此之重,她還那麼小!曲宸萱究竟着急去死還是想怎樣!非要在這個時候趕路!嗚嗚嗚嗚……”
南宮紫晨本想寬慰自家弟弟,他想說瑾王殿下其實很喜歡涵姐兒,可是他不知道處於什麼樣的心理,卻生生的吞下了晗在口邊的話。許是自己還是恨弟弟的。即使是知道他那樣出來佐證,也是爲了腹中的孩兒和南宮滿門的榮耀。可南宮紫晨心底是憎恨南宮虹夕的。
而且南宮紫晨覺得柳書君這次回來,雖說唐越告訴自己柳書君後來還是喝了忘離,可是南宮紫晨卻總覺得柳書君並沒有喝忘離。因爲柳書君看向自己和南宮虹夕的時候那種眼神。並且,柳書君之前看着瑾王殿下的眼神雖然有愛慕,卻不似現在這般包晗着深沉的愛意。這種眼神,分明是柳書君在仁義府的時候看着金玲時候偶爾隱藏不住的眼神!這羣混蛋!都在唬誰呢!
南宮紫晨想到今天夜裡的計劃,就忍不住有些激動。
南宮虹夕看着南宮紫晨愈言又止,又陷入自己的沉思,忍不住繼續哭着怨恨道:“曲宸萱真的太可恨了!她就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哥哥你能不能讓她緩幾天再動甚?”
南宮紫晨露出滿面愁容,如今的曲宸萱哪是那個天天都來看自己,事事都儘量討好自己的曲宸萱啊?南宮紫晨雖然並不稀罕那樣的曲宸萱。可是又忍不住爲自己的處境感到難過。若是玲兒真的通過了什麼手段變成了現在的曲宸萱,那麼,自己說什麼她也不會聽的罷。
南宮紫晨一想到平日裡現在的那個曲宸萱看自己的眼神,簡直是恨不得讓自己消失在她面前纔是最好的。南宮紫晨想着,就又有些憤怒和不安來,萬一今天夜裡試出來的結果……那又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