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有個兒子,這麼沒心沒肺的,季雲冉估計要被活活氣死不可。
“謝謝,我懷孕了不能喝茶,你給我一杯白開水就好。”
男人的目光掃向了她的肚子,看到隆起的肚子,鏡片反了一下光,季雲冉沒有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季小姐這麼年輕,沒想到已經嫁人了。”他半真半假的說道,“真的太遺憾了,如果季小姐沒有嫁人,我都打算追季小姐了。”
季雲冉並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只認爲是一種客套,“我老公姓權,你叫我權太太就好。”
幸好,權赫不在,否則權赫聽到,這個男人就不能夠這麼好端端的坐在這裡了。
男子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體貼的放了一片檸檬片,放在了她的面前,“慢用!”
“謝謝。”
男人則坐在茶具後,拎起煮沸的茶壺,淋茶,動作慢條斯理地泡他的功夫茶。
季雲冉對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男子是一個公子哥,而且是一個極度會享受的公子哥,怪不得要把工廠賣掉。
“請問,這家工廠,你打算打算賣多少錢?”
男人拿着面前的茶盅,喝了一口,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看着給就行。”
看着給?
這是打發乞丐嗎?
有這麼談生意的嗎?
她笑了笑,說道,“你總有心裡底價吧?你還是告訴我,你打算賣多少錢,我纔好出價,否則我出的太低了,你也不樂意不是?”
“樂意!”男人又問道,“你喜歡喝茶嗎?”
“喜歡。”
“你喜歡喝什麼茶?”
“我喜歡喝綠茶。”
“中國的茶葉在文萊很有名,你可以考慮在這裡建一家茶葉廠,我想銷路應該不錯。”
季雲冉輕輕搖了搖頭,“茶葉這個行業,我並不瞭解,所以暫時沒有經營產業行業的打算。之所以打算建一家燕窩加工廠,也不過是因爲我本身就是經營製藥廠的,我還有一百多家藥店,製作燕窩賣,也算是和我的生意有關聯……”
最主要的是,她看着燕島上那麼多的燕窩,白白浪費,心疼。
“季小姐,是從事藥材生意的?”
“是啊,我們季家的祖業是製藥廠起家的,後來纔開始涉足其他相關的行業。”
“季小姐學過醫嗎?”
對於這個男人一口一個季小姐,季雲冉不喜,卻也沒有在刻意打斷他,反正以後也見不了見次面的人,由他去吧。
“我大學是學醫的,不過後來因爲家裡的生意沒有人繼承,便棄醫從商了。”
“我們兩個的遭遇倒是有些像。”賈非微笑着說道。
“是啊,只不過我沒有賈先生的勇氣罷了。”
賈非笑了笑,自嘲的說道,“什麼勇氣,不過是沒有責任心罷了。”
“賈先生說笑了。”
“……”
“賈先生,請問你的這家燕窩加工廠打算賣多少錢?”季雲冉又把話題轉移到了生意上來,對於這個不合格的生意夥伴有些頭疼。
“我說了,你隨便給個價格就行了。季小姐會談鋼琴嗎?”
“會的。”
“可否和我一起彈一曲?”
季雲冉覺得面前的男人有些不靠譜,而她這個人素來謹慎,從來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就算天上真的會掉餡餅,也絕對不會砸到她的腦袋上,所以對於這麼一個大便宜,季雲冉決定放棄了。
“不好意思,賈先生,我突然覺得肚子不大舒服,恐怕沒有辦法陪賈先生了,我要去一趟醫院,失陪。”
季雲冉的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起身,打算離開。
賈非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竟然讓這個女人打算放棄這家燕窩加工廠,明明她很想要的。
“……你不打算買了?”
季雲冉笑了笑,不回答。
根據他所知道的季雲冉的資料,他略略一想便明白了,爲什麼季雲冉要放棄了。
她一定是覺得自己剛纔的行爲不靠譜了,謹慎的女人這纔打算放棄了。
真的一個有意思的女人。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工廠賣多少錢,而是我真的不知道。
我實話告訴你好了,我父親前不久,突發腦溢血去世了,我父親還活着的時候,這家工廠經營的並不好,我也一心求學,對做生意是一竅不通,我也不知道這家工廠現在到底值多少錢。”
“……”
“我快要畢業,參加工作了,以後我也能夠養活我自己了。我母親留給我一大批嫁妝,我並不怎麼缺錢,而這家工廠,你別看已經停工了,每天放在這裡都要產生成本,我只想盡快脫手,至於賣多錢,季小姐一看就是很精明的人,相信會給我這家工廠一個合理的估價。”
男人解釋了他的反常,季雲冉聽來,也有些道理,看看他的樣子,真的是不懂柴米油鹽貴的公子哥。
“我現在也不好說,我要看看工廠的產房和機器設備,回去考慮考慮在給你一個報價。”季雲冉說道。
“好吧,我帶你去參觀工廠。”
男人走到辦公桌旁,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白手套,口罩,戴上。
看到季雲冉奇怪的眼神,他解釋道,“抱歉,我有潔癖!”
“我理解!”
潔癖真的是一種病,她上學的時候,有個同學,就有潔癖,別人坐過的凳子,她都不會坐的。
每次出門,都要拿個小墊子,坐的時候一鋪。
季雲冉一直很好奇,這種女人,如果找個男人朋友,接吻怎麼辦?
“季小姐,這邊請。”男人邀請到。
“好。”
黃坤和塔圖看到帶着口罩和白手套出來的男人,一臉的不解,季雲冉衝着他們笑笑,跟着賈非走了出去。
燕窩加工廠都差不多,季雲冉看了看機器上的生產時間,機器才使用了三年,還算是很新的,產房也很新,真的很不錯。
“工廠的工人去哪裡了?”
“我工廠停產了,他們自然是回家了。”
“你停產多久了?”
“差不多半個多月了。”
停工的時間不久,那麼工人應該還在,季雲冉問道,“這家工廠原來專管生產的負責人,你還能夠幫我找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