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耀明,你還有臉提我父親!我父親對你好,你是怎麼報答他的?我父親脾氣好,難道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
“……”
“你以爲你姓季,就是季家人了嗎?東明製藥廠就能夠讓你爲所欲爲了嗎?”
她的父親是一個儒商,是一個溫雅,紳士風度的人,在季雲冉的眼裡,父親是一個完美的男人。而面前這個蠢貨卻把父親的善意,當成了一種縱容和猖狂的資本,這讓季雲冉怎麼能夠不憤怒。
“你應該聽說過一朝天子一朝臣吧?現在是我季雲冉說了算,我可沒有我父親那個好脾氣!”
“……”
“你知道你遲到了多久嗎?要不是知道你家離這裡只有五分鐘的路程,我還有你住到南極去了。”
季雲冉被這個蠢貨氣的肝疼,這個時候,她本來應該在家裡陪着卷寶玩,給她洗泡泡澡,給她講故事……結果卻用來等這個蠢貨!
“別打了,你在打,我真的去告你。這裡所有人都是我的證人!季雲冉,我還是你的長輩,你個忤逆不孝的女人!你給我等着,我要去老太太那裡告你!”
“長輩?你?”季雲冉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腳,一腳踹在他的腹部,季耀明痛的嗷嗷叫,像是殺豬的似的。
季雲冉目光掃了一圈會議室的人,冷酷的,威懾力十足的問了一句,“季經理要你們去做證人呢,你們可看到我打他了?”說完,季雲冉一張劈在桌面上,鋼化玻璃的桌面就這麼皸裂開來,在場的人面色慘白,不由的集團後退一步,和季雲冉保持距離。
“沒,沒看,看到……”衆人完全被彪悍的季雲冉給嚇到了。
季雲冉的脾氣真是火爆,他們搞不懂,溫雅的季靖怎麼就生了一個如此彪悍的女兒。聽說當初是抱錯了,後來才找回來,他們覺得這個女人是不是季靖的女兒,很值得懷疑!
季雲冉也不管躺在地上哼哼的季耀明,往深黑的皮座椅上一座,那些人當然……繼續站着。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季雲冉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已經晚上9點了,東明製藥廠辦公室的燈還亮着。
一個年輕的女人,十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在燈火通明的會議室裡開着會。
“季總,我們真的沒有把廢水往河流裡排放……”
說話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一屋子的人被季雲冉給嚇到了,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只有這個叫周孝達的年輕人敢和她說話,而且條理清楚,語速平穩,季雲冉不有的對他高看了幾眼。
“既然如此,爲什麼環保局那邊會查到我們,還封了工廠?”
周孝達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季總,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季雲冉詫異的看着周孝達,問道,“你怎麼會有這種猜測?”
“東明製藥廠,在殷汌市經營了五十幾年,所有出產的藥品都是有品質保證的。三年前,季董事長斥資從德國引進了一批醫用污水處理設備,所有醫用污水都是經過處理,化驗室每天檢測過水質沒有問題之後,纔會排放出去……”
季雲冉截斷了他的話,問道,“那爲什麼電視臺來採訪哪一天,水質監測,水質監測那一欄是空的,而且當晚值班的制水工根本就沒有監測,就將誰給排放了出去?他還喝了酒,你們是怎麼管理的?員工可以喝酒來上班嗎?”
周孝達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直哼哼的男人,說道,“那天的制水工小何是新來的員工,而且……是季經理的小舅子,小何平時工作態度十分不好……”
衆人看了一年周孝達,心理暗想: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真是什麼都敢說,要是季耀明被開除還好,要是季耀明還繼續坐着東明製藥廠經理的位置,周孝達只能收拾東西滾蛋了。
季雲冉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真想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季耀明扔到海里餵魚去。
“你叫什麼名字?”季雲冉問道。
“周孝達。研發部的主任,我在東明製藥廠工作了五年了。我的團隊,這兩年研發了不少的藥劑,投放市場之後的效果都很好。目前,我們團隊研發的治療哮喘的特效藥,正在試驗結果,如果進行人體試驗之後,沒有不良反應,就可以投放市場了……”
季雲冉只是問他的名字,結果這個男人說了這麼多,季雲冉不由的又多看了他兩眼,周孝達倒是大大方方的,見她看着自己,還衝着她笑了笑。
季雲冉打量着這個男人,身上的衣服不是名牌,但乾淨整潔,西服一點褶子都沒有,一張臉剛毅,眼神黝黑,明亮,季雲冉不由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問道,“你想不想當東明製藥廠的經理?”
周孝達眼睛一亮,也沒有扭捏,推辭一番,語氣堅定的說道,“季總,我一定會幹好的!”
剛纔還在地上哼哼,要死了,要死的季耀明,一聽自己的經理職位被一個無名小卒給搶走了,從地上爬起來,叫囂了起來,“周孝達,你是什麼東西?你一個農村出來的無名小卒,也想當經理?我呸!什麼玩意。”
屋子裡的其他人,是大氣不敢出,季大小姐剛纔揍人那狠勁,他們是不敢惹的,季耀明在廠裡作威作福這麼多年,餘威還在,所以沒有一個人出來勸說。
季雲冉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羅金,吩咐道,“阿金,把這個人給我扔出去!”
“是!”
面無表情的羅金走進來,拎着兩百多斤的季耀明,要是拎着一隻小狗。
“季雲冉,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着,你早晚會求着我回來的……”季雲冉扭頭看了一眼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季耀明,冷笑道,“好,我等着!”
門砰得一聲關上,季耀明就這麼被季雲冉踢出了東明製藥廠。衆人看着季雲冉,眼神裡再也沒有了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