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病毒感染者擴大到30人,死亡10人,除了殷汌市,在外省也發現了感染的病例。
全國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人們減少了外出活動,大街上行人寥寥,人們都戴着口罩。電視新聞也都是在報道病毒的最新進展,如何避免感染,倡導市民減少外出活動之類的。
“權赫,我讓你的買的醬油呢?”季雲冉衝着權赫吼。
“我買了。”
權赫從廚房的櫥櫃裡找出了醬油,遞給了季雲冉,卻依舊沒有讓季雲冉氣消,“不是這個牌子的!”
“都是醬油,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
權赫看着季雲冉,知道她不過是故意找茬罷了,但是他不能和她吵,他知道她現在很難過,很悲傷,很絕望。
周宏新還沒有研製出病毒的抗體,卷卷的病情在第十天之後,出現了惡化——高燒,吐血,休克……
季雲冉整夜整夜的不睡,就坐在女兒的牀邊盯着她,不時用手去試探她鼻子的呼吸,每次看到她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權赫的心好像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
“你要什麼牌子的,我現在去買。”
季雲冉突然一下子大哭了起來,權赫抱住了她,避重就輕的說道,“好了,好了,不就是一瓶醬油嗎?我下次把超市裡,所有牌子的醬油都買回來,好不好?”
“對不起。”
“你又沒有做錯什麼,道歉什麼?”
人的劣根性,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會衝着最親近的人發脾氣,因爲你潛意識裡明白:這個人是愛你的,不管你如何任性,如何無理取鬧,他都不會離開你。
季雲冉現在就是這種心理。
她討厭現在經常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自己,可是她沒有辦法,她覺得自己病了。
“卷卷會死嗎?”
“不會!”權赫堅定的回答道。
“……我小的時候,很羨慕有爸爸媽媽的女孩子。因爲我沒有,所以特別的羨慕。
那個時候,我和小魚兒哥哥說,等我長大了,一定要有一個漂亮的女兒,穿着漂亮的裙子,扎着兩個小辮子,過生日有大大的蛋糕吃……還要有溫柔的媽媽,寵得她無法無天的父親,她要像公主一樣活着……”
“你現在夢想實現了。”
“可是,老天爺卻要把她從我身邊奪走!”
“沒有人能把她從我們身邊奪走!”
他輕輕地撫摸着她的發,她最近因爲壓力大,頭髮掉的厲害,一頭濃密烏黑的發變得稀疏了很多。
季雲冉嗚嗚的哭泣着,權赫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希望周宏新或者其他人也好,能夠快點把解藥弄出來。
……
陳樂斌親自從文萊過來了,權赫單獨見了陳樂斌。
“查到那個電話號碼了嗎?”
“查到了,只是一張臨時卡而已,沒有查到身份信息。但是,我查到那張卡所在的位置。”
“哦?”
陳樂斌繼續說道,“在文萊的玫瑰大道983號一處廢棄的鬼宅裡。”
玫瑰大道983號很有名,是一處鬼宅。
原本的主人是一個德國納粹軍官,金髮藍眼,純種的日耳曼血統。愛上了一箇中國女人。兩個人生了三個孩子,因爲德國的種族主義,禁止日耳曼血統的德國人和異族通婚,所以三個孩子被殺死,女人接受不了打擊,在房間裡上吊而死,納粹軍官吞彈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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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結束後,一對文萊人搬了進去,不過一年,一家五口全部慘死。
後來,只要有人住進那座房子,都是離奇死亡。
後來越傳越邪乎,就變成了鬼宅。
“你別告訴我,是鬼在和我惡作劇。”
陳樂斌可不信鬼神,“裡面有人生活過的痕跡,我帶人進去查看的時候,在桌子上發現了一瓶藥,還有一封信。”
“給我!”
權赫拿了過來,信封的材質很特別,手感彈滑,上面的雕花也很精美,可是材質有些奇怪,說說牛皮不像是牛皮,說羊皮不像是羊皮……
陳樂斌說道,“六爺,這個信封是人皮做的。”
權赫勃然變色。
他打開了信封,看到上面的字,一下子就認出來是X博士的筆跡。
“比爾,如果你看到這封信,就說明你找到我的藏身之處了。
那瓶藥可不要亂喝,裡面可是毒藥。
毒藥是夜梟爲你準備的。
你喝了它,我就把你女兒的解藥給你。
除了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把病毒的抗體研製出來。”
末了,X博士還告訴他,卷卷還有五天可以活!
“六爺,這難道不是解藥?”陳樂斌看出來權赫的臉色不好看。
“不是,是毒藥。我喝了毒藥,他才肯給我解藥。”
過了一會兒,權赫才繼續說道,“夜梟還活着。”
陳樂斌大驚,“怎麼可能?當時,我們明明看到他被炸的粉身碎骨。”
“障眼法而已。”
陳樂斌一臉凝重的看着權赫,問了一句,“六爺,你打算怎麼辦?”
權赫沒有吭聲,拿起那瓶藥,走了出去。
“該死!”陳樂斌咒罵道。
陳樂斌擔心權赫真的把那瓶毒藥喝下去,趕緊去找了季雲冉。他也顧不上,權赫知道了,會不會閒他自作主張。
季雲冉正在廚房做飯,她如今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廚房裡,給卷卷和周宏新夫婦做好吃的。
“夫人……”
季雲冉看到是陳樂斌,驚訝的問道,“你不是在文萊嗎?怎麼也來洋渡鎮了?”
“夫人,X博士給了六爺一瓶毒藥,說只要六爺肯喝下那瓶毒藥,就把卷卷的解藥給六爺。
六爺剛纔拿着那瓶毒藥走了,我怕……”
季雲冉手中的鏟子掉在了地上,然後大步離開了廚房。
一股糊味傳來,鍋裡的菜糊了,陳樂斌趕緊關了煤氣竈。
……
季雲冉是突然闖進房間裡來的,權赫下意識的把藥品藏到了兜裡,被季雲冉一眼看到。
“飯做好了?”
季雲冉大步走過來,把手伸進了他的兜裡,拿出了拿瓶藥。
“給我!”
“這是毒藥是嗎?”
“不是!”權赫過來搶奪,季雲冉攥在手中不給。
“陳樂斌都給我說了,這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