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郎一直都認爲羅超凡只是個吊兒郎當的混混打手,今天的舞蹈大賽發生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有收到任何情報。
若是他知道羅超凡跟華影公司的三大董事長有那麼親密的關係,吃八個豹子膽都不敢來找他的麻煩。
羅超凡看着佐藤郎閃閃發光的眼神,真想一巴掌蓋過去,好好的教育他,爲什麼秋天的楓葉會這麼紅。
“莫名其妙!算了,我是個有身份的。”羅超凡哭笑不得,暗暗縮了縮手,繞過車子,打算去大道口的大排檔。
那兒離有一百多米的距離,留在外邊吹冷風,傻子才做呢!
佐藤郎伸手拉住羅超凡,“先生,我這裡有一萬塊錢,務必請你答應我這個請求!”
“唉,你這人怎麼就冥頑不靈?”羅超凡一皺眉,忽然把佐藤郎的錢取了過來,大概拿了一半收進口袋,另外一半退了回去。
佐藤郎愣住,“羅超凡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拜託大哥,你前面說了兩個請求,第一個是不要打擾林可萱,第二是不要用齷齪的手段阻止你們在一起。現在我拿你一半的錢,答應你第二個要求。我跟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用什麼齷齪的手段阻擾你們,怎麼樣?”
羅超凡苦嘆一聲,“你的請求真的讓我很爲難,可是你又這麼誠意拳拳,我不好拂了你的面子啊!”
佐藤郎直接傻眼,看着手裡的票子,手裡的雪茄緩緩落地。他見過無賴,沒有見過這麼無賴的無賴。
“不要感激我,我就是這麼個無微不至的人,優秀啊!”羅超凡自吹自擂,絲毫不覺害臊。
佐藤郎大怒,“你這個流氓。華夏人都說敬酒不吃兜着走,果然有道理。熊哥,你們快出來!”
話音一落,從兩輛奔馳車裡下來六個壯漢。
羅超凡不以爲意,哈哈大笑,“你還學會說這話了?不過很可惜,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這句原話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識擡舉做死狗。”
“他媽的敢罵佐藤少爺,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爲首的黑衣男囂張至極,鼻孔朝天開,彷彿羅超凡就是他腳下的泥巴,愛怎麼踩就怎麼踩。
“熊哥,不要鬧的太兇,畢竟我來自禮儀文化的廣袤大地,那裡到處充滿了和諧的氛圍。”佐藤郎淡淡的說道。
羅超凡抱着肚子大笑,“哎喲喂,歐吉桑,你別逗逼了。你們還廣袤……我去啊!”
熊哥身後的幾個黑衣男也忍俊不禁,顯然都被逗笑了。
“咳咳!”熊哥輕輕咳嗽一聲,一衆小弟紛紛抿嘴,從身後抽出半米來長的砍刀。
熊哥是北城區雄鷹幫李耀陽的頭馬,在江湖中頗有威名。自稱一把馬刀砍過三十六人,順應天罡之數,故而自己取了個綽號叫做:黑熊罡。
道上的人很少把這當一回事兒,以爲肛是肛門的肛,連寫請帖請他吃酒,也都是這麼寫的。熊哥火大,因爲這事兒打過好幾次架,後來又被迫把名字給改回來了。
佐藤郎雖然在東城讀書,可是卻喜歡到北城去把妹
子,一來二去跟熊哥結識了,平時到學校裝逼訓人,都是掏錢請熊哥來幫忙。
今天他心情不好,便到北城聯繫了熊哥喝了幾杯酒,把這事兒說了一遍。
熊哥脾氣暴戾,又受了佐藤郎那麼多好處,完全把他當成搖錢的凱子,自然要罩住。
於是,一衆小弟合計一下,準備在孤兒院外面外邊去蹲點。
由於這次是帶了傢伙去砍人,他們不敢走城區,便繞走國道,從東城小巷子進去。誰知半道上就遇到了羅超凡,這倒是意外之喜,省去了許多麻煩。
熊哥人高馬大,一米八七的個頭站在那兒就跟小山似的。相比之下羅超凡就弱不禁風的多,瘦嘎嘎的沒有幾兩肉。
“嘿,小子很牛氣嘛,就你這樣的也敢跟佐藤少爺搶女人,活膩歪了?”熊哥帶着小弟一步一步朝羅超凡走去,氣焰囂張,不可一世。
羅超凡故作驚嚇,渾身發抖,舌頭都開始打結,兩條腿就跟灌了鉛似的,往下軟去:“各位大哥,各位大哥,有話好說,大家都是斯文人。”
小混混們把羅超凡團團圍住,好笑地看着他。本來還以爲對方能有多牛逼,沒想到是這麼個廢柴。
“斯文你個卵蛋,現在知道怕了?”熊哥趾高氣揚的狂笑着,擡起手掌便往羅超凡的臉上箍去,“給老子滾過來站好!”
羅超凡嚇得彎下身子抱住腦袋,剛好躲開熊哥的巴掌。周圍的小弟哈哈大笑,可熊哥有點掛不住,自己一動手就出了洋相,太丟人了有沒有?
“媽拉個巴子,你還敢躲?看老子不揍死你!”熊哥咬牙切齒,怒冒三丈,小跑兩步擡腳朝羅超凡踹去。
羅超凡哎呀一聲,連滾帶爬,嚇得快要哭了,“別打我別打我,我再也不敢啦!”
熊哥這一腳來勢洶洶,誰知這小子半道又溜了,一時之間剎不住車,居然飛過羅超凡,把羅超凡身後的手下給踹了個大馬岔。
那手下不慎,砍刀脫手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拋物線,咕嚕嚕地打着轉兒一下子插在了佐藤郎奔馳車的車蓋上。
“刺啦”一陣火星子冒出來,一條長長的刮痕赫赫在目。
坐在車裡的佐藤郎眼睛一黑,連忙心疼的大叫:“熊哥,怎麼回事?”
熊哥氣得怒髮衝冠,一巴掌拍在倒地的小弟臉上,罵道:“你小子怎麼回事,出來砍人連刀都拿不穩?”
小弟欲哭無淚,卻不敢還口,暗道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熊哥哇呀呀怒喝不止,不再顧忌什麼,擡起刀子朝羅超凡砍去。
羅超凡眼睛暴突,抱頭鼠竄,嘴裡求饒:“大哥,別砍我啊,我暈血啊……”
這一刀驚世駭俗,刀鋒帶着滾滾寒芒,宛若碧空之劍氣,凌厲無比。按照熊哥多年砍人經驗,這一下砍到實處,少不得缺胳膊少腿兒。
就在刀鋒即將靠近羅超凡的時候,他忽的一個打滾,從地上狼狽地翻了出去。
熊哥收刀不及,腳步衝勢不減,居然對着佐藤郎那輛奔馳車門來到一刀華麗麗的劈砍。
這一刀入木三分,從車門到擋泥板足足一米的長度,最後卡在堅硬的鐵皮裡,就跟鑲嵌上去一般。
頓時,熊哥囧得心急火燎,一腳踏在車門上用力一扯,纔將馬刀給拔了出來。
佐藤郎現在不過一個實習期的總裁助理,家族裡還沒有放權給他。
這輛奔馳價值兩百多萬字,被砍了這麼深的一刀實在是心疼無比,眼角劇烈的抽動就跟上了發條似的,欲哭無淚的大叫起來:“熊哥,你到底在做什麼,是不是耍我啊?”
熊哥扭頭一看那道觸目驚心砍痕,心裡悽悽,梗着脖子說道:“孃的給老子閉嘴,錢老子來賠。他媽的,臭小子你再給老子躲一躲試試!你們看什麼看,還不給老子廢了他!”
就在這時候,羅龍開着羅超凡的車從一旁經過,把車停了下來,“嘿,有打架看啊!”
“回家看你爸你媽交配去!孃的,快滾!”熊哥正在氣頭上,看都不看就扭頭怒吼。
羅龍咧嘴一笑,不以爲意的把頭探了出去:“雄鷹幫的黑熊罡,你什麼時候敢到東城來耍寶了,是不是要我開個聯歡會啊?”
熊哥盯着那人看了一會兒,臉色頓變,連忙把手裡的砍刀一丟,惦着笑臉說道:“原來是羅龍龍大爺啊,您老這麼晚還沒休息啊!”
正說話間,又是一輛凱迪拉克從東城大排檔開了過來,從車上走下王寇安和鍾啓佑。
王寇安看了看凌亂的場面,皺起眉頭對羅超凡說道:“怎麼回事,讓我們等那麼久!”
羅超凡從地上圓潤的爬了起來,氣定神閒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就點好菜了?不是說我請客麼?”
鍾啓佑一聲冷哼:“拉倒吧,嘴裡說着你請客,走路慢慢吞吞的,你好意思掏錢我們都不好意思吃了。快點過去吧,菜都要冷了!”
“冷就冷了,你們請我吃飯,老子要是早去了豈不是掉價?”羅超凡撇撇嘴,扭頭看向羅龍:“喂,傻大個兒,你不是要和我拼酒麼,還賴在車上幹什麼,走啊!”
羅龍一擺手,打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來:“等等,我怎麼覺得你好像遇到點麻煩。喂,黑熊罡,你前面是不是要砍羅超凡啊?”
熊哥愈發的心裡打顫。眼前三人,羅龍、鍾啓佑、王寇安,那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若是惹了他們,人家一根手指頭就能把自己捏死。
且說羅龍,九十年代的濱海東城頭把雙花紅棍,打遍東城無敵手。年僅二十歲的時候,就赤手空拳幹趴下三四十個手持刀械的混子,一杆旗插到哪裡,哪裡望風而逃。
十年前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可是饒是如此,依舊威望十足。
有人說,東城狼牙如今的幕後當家人還是他。一開始無人信服,後來狼牙遭逢打擊,羅龍帶着三個同伴,從曲陽大道口殺到環江路,把兩百多個混混追出了好幾公里,連警察都不敢攔着。
後來對方不僅不敢追究,反而宴請四方,當面道歉。熊哥的老大雄鷹也在賓客之列,敬酒的時候黑熊見過羅龍,還跟他碰了個杯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