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壓根兒沒把戴汐的情況當回事,說完這些話以後便轉身走了。
季嘉澤盯着戴汐因失血而顯得慘白的小臉,猶豫了片刻以後轉身出屋,等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酒精棉籤還有棉花。
……
戴汐甦醒過來的時候,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張放大的俊臉。
“哇!”她嚇得噌的一下坐了起來, 結果卻因爲扯動到了頭上的傷口而疼的呲牙咧嘴。
“別動”季嘉澤低沉的嗓音從耳畔傳來,他握住她的手:“我在給你清理傷口, 如果不想變醜的話,就老是實一些,否則就把你的頭髮剃掉。”
“…哦”戴汐心中暗想這是威脅,是明晃晃的威脅呀。
但最終,她還是按照季嘉澤說的那樣,乖乖坐着沒有動。
任由對方給他清理傷口。
可能是因爲這樣的氣氛太過於安靜,安靜的讓人有些尷尬,所以戴汐忍不住沒話找話:“喂,季嘉澤,是你送我來的醫院嗎?”
“不然?”季嘉澤撇了她一眼,手上動作不停:“你頭上的傷口不算太嚴重,消過毒以後就沒事了。不過這兩天要勤做消毒的工作。而且不能洗頭。否則會感染的。”
“……不能洗頭?那豈不是要臭死了?”戴汐深深嘆了一口氣, 忽然朝他伸出手:“仔細想想我這傷口是你妹妹弄出來的,她是你親妹妹,所以理應由你負責,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點兒精神損失費當做補償?”
“怎麼?手裡沒錢了。”季嘉澤擦藥的手微微一頓,忽然低笑了幾聲。
“…”戴汐從穿越過來到現在,還真就不知道原主手裡面到底有多少錢。
她挑起眉梢…“這和有錢沒錢沒關係。我要精神補償!精神補償你懂嗎?這是你應該給我的!你之前不是說過母債女償嗎?現在咱們這個情況就是妹債哥償!”
“……”季嘉澤停下擦藥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戴汐:“妹債哥償?你挺會創新的,嗯? 如果我就不給你,你能怎麼樣?”
戴汐張了張嘴,還沒等說話,就見季嘉澤又一次捏起她的下巴在耳邊低語道:“是準備去老爺子那邊兒告狀,還是想做什麼? 說起來我們兩個人現在已經是夫妻了。你這樣招惹我。就不怕我還像是之前那樣對你嗎?”
他嘴上一邊說着一邊伸手輕撫戴汐的纖腰,感覺上就像是在威脅。
戴汐想起之前的恐怖記憶,立刻渾身一僵,季嘉澤察覺到戴汐在自己懷中僵硬的像個木頭人一樣的反應, 忽然就覺得有些不爽:“至於害怕成這個樣子嗎?我的確是不溫柔了一點,但你不是也有爽到嗎?之前在我懷中舒服到把房頂都快喊破了的人是誰?難道不是你? ”
“你, 你胡說八道!我哪有?!”戴汐瞬間漲紅了一張面頰伸手捂住他的嘴,季嘉澤挑起脣角拉下她的手:“沒關係,你不承認我也不介意,大不了下一次我用錄音機錄下來就對了。”
“我告訴你,你不要亂來啊,如果你敢錄音, 季嘉澤, 我就跟你沒完!”戴汐做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去威脅他。
“這麼說,你也是很期待有下一次的?”季嘉澤看着戴汐聽完自己這句話以後,那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終於有些忍俊不禁。
怎麼回事?是錯覺嗎?
爲什麼重生一次以後,這個女人反倒變得有趣起來了。
不再像是過去那樣強勢,也沒了那麼多花招,反倒有些呆愣愣的。看起來有點可愛。
“你上完藥了沒有?要是上完藥了以後趕緊滾出去。不要在這裡跟我耍流氓!”戴汐說不過,他終於惱羞成怒,揮起枕頭要把他趕出去。
季嘉澤輕鬆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將她摁倒:“當然還沒上完,因爲你一直都在亂動。要不是因爲這樣早就上完了。”
“沒上完就沒上完,大不了我自己弄,你趕緊走開,快點放開我。季嘉澤,我在跟你說話呢。”戴汐邊說邊使勁掙扎,實在是掙不開他的手,乾脆張開嘴去咬。
季嘉澤騰出一隻手去捏住她的下巴,將戴汐牢牢控制住:“你是屬小狗的呀。看到人就咬從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個毛病?”
“你沒發現的事情多了”戴汐掙扎的累了,乾脆躺平不動:“我從前還沒發現你是一個會喜歡用強的流氓呢!”
季嘉澤聽到這句話以後,忽然又安靜了下來。
腦中再一次回想起之前強行佔據了她第一次的事。
想想那個時候她哭的慘兮兮的。後來對她也沒有溫柔過,季嘉澤心底便隱隱騰昇起一抹自責。
“你幹嘛又這樣看着我?我跟你講,這裡是醫院,你不要胡來。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戴汐一看到他這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中就覺得沒有好事。
之前他用這樣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時候,後果就是她被他給做暈了。
“沒什麼。我只是忽然想起從開始到現在,我對你好像都太過於粗魯了。”季嘉澤輕輕解開她襯衫上面的兩顆鈕釦:“讓你沒有品嚐到在做那種事情時的真正感受,所以我現在忽然打算。想重新讓你體驗一下試試看。”
“都跟你說過不要亂來了。這裡還是醫院!就算是單獨間,但萬一外面有大夫走進來該怎麼辦?而且…而且…”戴汐雙手死死抵住他的肩膀,臉上泛紅,爲了能讓他放過自己,還裝出了一副可憐巴巴的姿態:“而且你這兩次每一次都讓我特別痛,別做了好不好?求你…”
“沒關係,這都是正常的這種事情做第一次不習慣,第二次不習慣,到了第三次就學會該如何享受了。”季嘉澤一邊說一邊伸手攏住她的後腦,強行將自己的吻印了上去。
………
一番翻雲覆雨後。
戴汐累的早就已經睡到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季嘉澤側坐在旁邊,慢動作的給她清理頭上的傷口。
再把她髮絲上的血跡一點一點全都擦乾淨以後, 季嘉澤拿着酒精剛出,想出門兒去換藥,結果卻在出門以後迎面撞見了戴家和季家的兩家老老小小。
“季嘉澤”戴庭浩 握着一根雞毛撣子就走了過來,看到季嘉澤, 猛地揪住他的衣領:“我妹妹怎麼樣了?都是你們家人乾的好事,竟然在結婚以後的第一天就把我妹妹給弄進醫院裡來了。”
“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應該是結婚的第二天眼看快到第三天了,除此之外,你妹妹現在正在裡面睡覺。如果你不怕吵醒她的話。那就繼續。我是沒什麼意見。”季嘉澤說完以後,好整以暇的看着戴庭浩。
氣的戴庭浩恨不得拿起手中的雞毛撣子抽死這個混球。
戴愛國現在心裡面 只想知道戴汐的情況,因此立刻擋在了他面前,朝季嘉澤問道:“小汐現在是什麼狀況?頭上的傷口嚴不嚴重?能進去看看嗎?”
“您請便。”季嘉澤側身讓路:“戴汐狀況很好,頭上的傷口並不是特別嚴重,我剛剛給他消過毒,現在已經睡着了。如果方便的話,您替我看護一下,我去前面找護士換個藥。”
季嘉澤說完以後便轉身離開了, 戴愛國聽到以後連連點頭,轉身走了進去。
病房內,戴愛國他們走進來的時候,戴汐還在昏睡, 戴庭浩街道及家人通知的時候,聽說是他妹妹流了好多血,心中還以爲有多嚴重呢,結果走進病房一瞧,看到戴汐好端端的躺在病牀上,除了額頭額角的部分有些淤青以外,其他連個嚴重一點的外傷都看不到,這一顆緊緊懸着的心才終於落了地。
“又是大半夜報急診,又是把全家人都弄來的…我還以爲有多嚴重呢,原來不過是受了一點點小傷而已…”張雅站在旁邊暗暗嘀咕了一句,說完以後又忍不住用餘光偷偷瞄了一眼老爺子,心中憤慨。
這個老頭子實在是太偏心了。
之前他抽的季筱筱滿身鞭痕,全都是血的時候,也沒見他心疼半分。
戴汐這狐狸精不過是腦袋上蹭塊兒皮,瞧瞧這老頭子在乎的樣子!
“什麼叫做小傷而已?”戴愛國,戴庭浩,還有季老爺子三個人聽到了張雅說的話 ,一起用目光朝她放冷箭,齊聲質問。
張雅 被這三人的反應給嚇了一跳,語氣也軟了下來,訕訕的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現在深更半夜的,親家你們住的地方距離這邊的醫院又這麼遠,如果早知道戴汐傷的不嚴重的話,我,我們家自己照顧就行了,何必讓你們特地跑來一趟呢…”
“哼,你話也別這麼說”戴愛國揹着手:“如果不是這次特地趕過來,我都不知道我女兒碰傷腦袋流了血這種大事,在你眼中也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親家公, 我不是覺得這是一件小事”張雅臉上勉強帶着笑,但說話的語氣已經有些不好了:“我就是覺得我們家有這麼多人,照顧你女兒一個,還是能照顧的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