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曉燕很早之前就想這麼做了,只不過是汪曉燕一直都不聽他的,此時此刻聽到季嘉澤移過來也這麼說,於是便忍不住附和:“是啊,汪姨,我也覺得是這樣,如果您真的很想感謝我的話,不如請我吃頓飯吧,至於錢的事兒真的就免了,我家人是什麼樣子您不清楚,他們要是真的張起嘴來,那是多少錢都填不夠的。”
戴汐聽到這兒忍不住微微挑了挑眉。
其實在這個年代是很少有人商量什麼賠償不賠償的問題的,在這個年代人們大多數都很樸實,沒什麼事情也就算了。
和21世紀的社會完全不一樣。
但是也不全都是這種無害的人,像馮天諾的父母就是個意外。
馮天諾的父母本來也不是馮天諾的親生父母,他們比馮天諾更早的發現了這個消息,只不過是因爲種種原因一直都沒有說而已。
就是因爲如此,所以他們並不在意馮天諾,唯一在意的就是馮天諾每個月都會拿回來的那點兒工資。
這次的事情若是真的被馮天諾的父母知道,馮天諾的父母肯定會獅子大開口,一次性要個百八十來塊。
當然了,百八十來塊這還是少說,要是汪曉燕真的態度特別好,特別大方,可能要個1000塊也說不定。
“沒關係,沒關係,電話我都打過去了,難道還害怕這件事嗎?等你父母來了以後和他們商量看看吧。”汪曉燕很堅持這一點,馮天諾聽到以後,啞口無言,也只能由她了。
馮天諾的父母過來時差不多已經是晚上12點左右了。
馮天諾的母親和馮天諾的父親兩個人一進到醫院裡邊去,開始四處找人,好不容易找到了馮天諾, 立刻開始對着他大呼小叫:“你剛剛在電話裡面說你受了傷,也沒說傷的這麼嚴重啊。誒呦,這繃帶這石膏這得花多少錢吶?你一個月才賺那麼100多塊錢,你這個月是不是不想往家裡拿錢了?”
馮天諾張了張嘴,還沒等說話呢,就看到母親忽然轉身,朝站在一旁摟着季嘉澤手臂的戴汐質問道:“誰是汪曉燕,誰是汪曉燕?害我兒子受傷的人到底是誰?”
“媽你就別喊了,人不在那邊。那邊是我朋友,你別把人家嚇到。那個汪阿姨是我廠長,現在就在你面前呢,你看你左手邊。”馮天諾可奈何地朝母親左手邊指了指,然後深深嘆了一口氣。
馮天諾的母親轉過頭,在看到汪曉燕以後,立刻用蠻橫的語氣說道:“你就是汪小燕,是我兒子新工作的廠長?既然這樣,那這次的事情你是不是應該爲我兒子負起責任呢?我兒子可是因爲要救你所以才受傷的,否則的話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影響, 這次的事情你打算陪我們家多少錢?我可把話說在前面,少於200我可不幹。”
“錢的事情好說,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汪小燕,是你兒子新工作的頂頭上司, 旁邊這位是我愛人,名字叫做封梟, 馮天諾母親,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汪曉燕朝馮天諾母親微微笑了笑。
馮天諾母親看到對方這麼和諧的態度,感覺也有些尷尬,這才稍微緩和的語氣機自我介紹:“我叫趙翠蘭。”
“是這樣啊,那咱們先出去找個地方邊吃邊聊怎麼樣?”汪曉燕依舊掛着溫和笑容,想趁着這個機會多瞭解一下馮天諾家裡的情況。
但是趙翠蘭聽到以後卻立刻搖頭:“我們不想出去吃飯我們只想快點解決錢的問題 ,300塊錢你賠我們300塊,這件事兒就算是了了。”
汪曉燕看着趙翠蘭一直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臉上才逐漸露出失望和不敢置信的表情。
對於他來說300塊錢並不算什麼,頂多就是工廠一個職工一個月的工資。
但她沒想到的是,趙翠蘭從進醫院這麼久,一句關心馮天諾的話都沒說過,反而滿口都是錢。
看到馮天諾用繃帶用石膏也只會第一個問多少錢?
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家人?
“300塊錢給你。”汪曉燕打開皮包將裡面的300塊錢遞過去:“我並不差這筆錢,我只是想好好坐下來跟你談一談關於你兒子的問題,畢竟你兒子剛換了個新公司,我想跟你談談關於他在我們這裡的表現,但你好像並不感興趣。”
“它的工作表現那是他的事,他唯一的任務就是把工資拿回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需要商量的,你不瞭解我們家的情況就不用亂了解,行了,這300塊錢我收着沒有別的事情了吧,那我可就走了,老公,咱們走。”要吹來,說完算着那300塊錢就像是逃似的離開了。
馮天諾看向汪曉燕的眼神有些尷尬:“你看汪姨我就說過了,您真的沒有必要給這些錢的。這300塊錢不是小數目,這個月從我工資裡面扣出去吧。我真的不需要什麼賠償。那個司機也不是專門兒,可這你載他明明是衝着咱們兩個人來的,我就你那是本能,就算是當時我身後有別人在,我也肯定會把那個人先推出去。”
汪曉燕聽到以後深深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沒再說別的。
戴汐等他們全都走了以後才扭過頭去和季嘉澤說:“我真是想不到馮天諾他媽媽竟然就爲了300塊錢就不管兒子的死活了。”
“300塊錢也不算是什麼小數目了,有些家庭可能一個月都賺不到這個數目,不過話說回來…此事一過,馮天諾那小子恐怕又要開始難過了。”季嘉澤說完以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馮天諾是什麼性格也明白這小子最在乎的就是他家裡的事情。
“誒…”戴汐深深嘆了一口氣,忽然有一種想法,那就是想幫馮天諾創造一個機會,快一點認出親生父母。
只要認出了親生父母是誰,會不會就此改變馮天諾的命運?
戴汐攥着季嘉澤的手,微微垂眸,一邊用指尖不斷勾畫季嘉澤的手心,一邊在心中暗暗考慮着這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