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獡庥za東極陽心裡深深地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今天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何‘玉’閒,只是,化炎丹還在對方手中,要如何取回來卻是一個問題。
冷眼看着滿臉猙獰之‘色’,眼神怨毒地盯住他的何‘玉’閒,東極陽毫不懷疑,若是他真的殺了何‘玉’閒,那個‘女’人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那盛着丹‘藥’的‘玉’瓶捏碎瑚。
他不想放過何‘玉’閒,因爲那樣意味着他日後時時刻刻必須要防備對方的報復,但煉製化炎丹的材料現在已經沒有了,一但被何‘玉’閒毀了丹‘藥’,母親的毒就無法化解,他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母親死去……
一時間,東極陽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何‘玉’閒他必須要殺,丹‘藥’他又勢在必得,如今卻無法顧全…鑠…
林月看到東極陽‘露’出猶豫爲難之‘色’,自然明白他心裡的想法,當下粉‘脣’微啓,淡淡地道:“化炎丹我還有一枚,你若是想殺她,儘管殺好了,不必如此爲難。”
聽了林月的話,東極陽不由大喜,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敢置息的表情,急切地問道:“你還有?不是隻煉成一顆麼?”
東極陽不敢相信地看着林月,並非他不相信林月,而是化炎丹太過難得,而不說那些煉製材料在內海如何珍貴,單是化炎丹就是八級丹‘藥’,八級丹‘藥’的成功率到底有多低,就算東極陽不是煉丹師,他也是知道的。
在內海,不要說成功煉製出八級丹‘藥’,就是能煉製出七級丹‘藥’的煉丹師也沒有,目前內海比較出名的煉丹師,也不過只有三個罷了,更不要說那三個煉丹師的煉丹水平不過區區六級,能夠煉製出六級丹‘藥’已經算不錯了!
這也是爲什麼當初林月說她能夠煉製出化炎丹的時候,他會那樣驚喜的緣故。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着與其冒險去粉衣宮盜取丹‘藥’,還不如讓林月試一試,結果林月果然沒有讓他失望,真的煉製出了化炎丹,而且,她還成功煉製出了兩顆!
林月給了他太多的驚喜,不管是她自身的實力,還是煉製丹‘藥’的水平,都出乎他意料之外!
八級丹‘藥’,而且只用三次的材料便成功煉製出了兩顆,林月,她最少也是八級煉丹師,甚至有可能已經突破了九級的水平!
林月的話對於東極陽來說,是巨大的驚喜,那麼對於何‘玉’閒來說,就是巨大的驚嚇了。
何‘玉’閒臉‘色’猙獰扭曲,狠毒的眼神死死盯住林月,臉上‘露’出了嘲諷的冷笑,嘶聲道:“賤人,你想要騙誰?能夠煉製出一刻化炎丹已經是運氣,你竟然還敢說你煉製出了兩顆?真是不自量力!你以爲你這樣就能夠騙得了我麼?”
面對何‘玉’閒的嘲諷,林月神‘色’淡然,仿若未聞,而東極陽臉‘色’卻微微一變,緊張地看着林月,似是要在她臉上看出一些什麼來。
林月感覺到東極陽的緊張與不安,心裡暗歎一口氣,對他微微點了點頭。
看見林月的動作,東極陽才徹底地鬆了一口氣。
其實他心裡真的害怕林月是騙他的,目的是爲了讓何‘玉’閒死心,直到現在,他得到了林月的肯定,這才相信了林月是真的還有一枚化炎丹。
並非是他不相信林月,而這關係到他母親的‘性’命,他無法不緊張。
“東極陽,放了我,否則我便毀了這丹‘藥’!”看見林月的動作,何‘玉’閒心中一慌,忍不住開口威脅道。
“何‘玉’閒,你今日無論如何也逃不了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罷!”
確定林月還有化炎丹,東極陽自然不會再受何‘玉’閒的威脅,他冷笑一聲,提着靈劍緩緩向何‘玉’閒走去,然後在距離對方還有十多步的距離站住,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靈劍!
“東極陽,你敢!你別忘了,我是你師姐,謀殺同‘門’,罪無可赦!”看着東極陽的動作,何‘玉’閒臉上掠過一抹恐懼之‘色’,嘶聲尖叫道。
“謀殺同‘門’?何‘玉’閒,事到如今,你還想顛倒黑白,還想狡辯麼?你與外人勾結,謀害自己的恩師,本就罪大惡極,而且不知悔改,今天還妄圖殺我,如此大逆不道,死有預辜!”
東極陽冷冷開口,語氣中有着濃濃的殺意,神‘色’冷漠地看着‘欲’垂死掙扎的何‘玉’閒,那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不,我沒有錯!我是她的大弟子,而且無論天賦資質還是修爲都是最好的,明明我是最優秀出衆的那個,那個老太婆爲什麼不傳位給我?我數百年在她面前伏底做小,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從來不敢違逆她半分,爲什麼她的眼裡就只看到她的寶貝兒子,卻看不到我?我不甘心!”
何‘玉’閒臉‘色’扭曲猙獰,眸中噴出濃濃的怨毒之‘色’,近乎癲狂地嘶叫道:“我到底有那裡不如你?你不過是一個男兒家,怎能成爲宮主?你爲何一定要與我作對?你,你若是肯乖乖聽話,下嫁給我,做我的正夫,我又何必冒險去計算那個老太婆?東極陽,都是你的錯,是你!”
何‘玉’閒近乎癲狂的嘶吼,臉上全是怨恨與不甘,顯然情緒‘激’動無比,而隨着她的掙扎與嘶吼,她身上的氣息卻漸漸地弱了下去,其肌膚上泛起了一層詭異的粉‘色’。
林月冷眼看着她,心裡知道何‘玉’閒之前所中的香毒已經發作,就算東極陽不出手,這個‘女’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隨着林月的修爲越來越高,她身內的香毒毒素也越來越犀利,剛剛何‘玉’閒被她的毒針‘射’入體內,此刻毒素已經無聲無息地侵噬了她的經脈肺腑,等需要再等半刻鐘,等毒素全面爆發,何‘玉’閒就會全身經脈萎縮,一身修爲散盡,如東極宮宮主一般,徹底陷入昏‘迷’之中,然後在昏‘迷’中無聲無息地死去!
這不得不說是報應,何‘玉’閒與外人勾結陷害自己的師父中毒,陷入昏‘迷’生死不明,而她今日也中了林月的香毒,最後的下場竟然與東極宮宮主一樣。
而不同的是,有了林月煉製出來的化炎丹,東極宮宮主很快就會醒來,而何‘玉’閒,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條!
而何‘玉’閒身上的詭異狀態,東極陽也發現了,他不由看向林月,忍不住開口問道:“她……這是怎麼回事?”
何‘玉’閒身上的氣息漸漸虛弱下去,如此明顯的不同,東極陽自然是感覺到了,再加上何‘玉’閒的臉‘色’不對,他很肯定對方這樣絕對和林月有關。
畢竟之前何‘玉’閒雖然被他刺了一劍,又受了不輕的傷,但對方終究是元嬰中期修士,就算傷得再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態纔對,元嬰修士修爲深厚,就算受了再重的傷,只要不是被直接毀了‘肉’身,其氣息仍然不會減少半分,而何‘玉’閒現在的狀態,很顯然是她的身體出現了不爲人知的變化,這樣的狀況看起來不像是她身上的傷勢造成的,而更像是中了劇毒。
“她中了香毒,即使你不殺她,她也活不下去了!”林月倒是沒有隱瞞,淡淡地說道。
“香毒?”東極陽怔了一下,隨即似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大變,道:“你,你所說的香毒,難道是上古奇香之毒?”
“沒錯。”林月淡淡地看着東極陽,‘脣’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緩緩開口說道:“我是毒修!”
“毒修?難怪……”
東極陽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絕‘色’少‘女’,心中‘激’‘蕩’不已,腦海中更是一片空白。
這個少‘女’年紀輕輕,修爲卻與他相當,而除了修爲之外,她還有可能是九級煉丹師,而現在,她更是令人聞之‘色’變的毒修……
毒修,在內海並不少見,在內海那些‘門’派中,其中就有幾個小‘門’派是毒修‘門’派,只是現在的毒修與上古時期的毒修不一樣,現在的毒修不知道什麼原因,已經有數千年沒有人能夠突破元嬰的了,在內海那些毒修最高修爲的也不過是金丹後期,突破元嬰期的毒修,根本就不存在!
而眼前,林月卻告訴他,她是毒修,而且是真真正正的元嬰期毒修……
難怪,難怪當初在粉衣宮的時候,她會給自己那些詭異的毒‘藥’,讓自己利用陣法和毒‘藥’去困住粉衣宮的四大長老,難怪她以元嬰初期的修爲,能夠在意黛兒那個元嬰中期的攻擊下全身而退,難怪她能夠輕易斬殺與她同級的修士,並且還能夠在對戰何‘玉’閒的時候穩佔上風……
毒修,本來就是修真界最爲難纏的修士,毒修的手段層出不窮,毒‘藥’無處不在,在內海,一般元嬰修士都不會輕易招惹金丹期的毒修,因爲忌憚對方那神出鬼沒的下毒手段,而且殺了毒修的話,一般都會受到毒修體內的劇毒‘波’及,極少有人能夠全身而退的。
一個金丹期的毒修就如此讓人忌憚,更何況是元嬰期的毒修?
現在東極陽無比慶幸自己與林月是友非敵,否則恐怕現在落到何‘玉’閒這樣的下場的人,就是他了……
想到這裡,東極陽慶幸之餘,又忍不住用複雜的目光看向何‘玉’閒,他這才發現,何‘玉’閒已經因爲毒發癱軟在地,雖然她還沒有昏‘迷’,但四肢卻不停地顫抖着,她全身的皮膚更是變成了詭異粉紅‘色’,看起來‘豔’麗無比,卻又讓人忍不住心中悚然。
“若是此毒不解,她是不是會死?”
看着全身‘抽’搐四肢顫抖的何‘玉’閒,東極陽心中驚悚不已。
果然不愧是元嬰期的毒修,其身上的毒素竟然能夠讓一個元嬰中期修士在短短几刻鐘內,變成如今生不如死的模樣!
“她身上的毒素攝入不夠,暫時不會死,不過會昏‘迷’,與你母親中了炎毒的症狀差不多。”林月淡淡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
聽了林月的話,東極陽心中複雜無比,何‘玉’閒果然是遭到報應了麼?她勾結外人害了自己的師父,現在她卻落得這般下場……
想到這裡,東極陽要殺何‘玉’閒的心也淡了,對於何‘玉’閒這樣惡毒的‘女’人,殺了她還真是便宜她了,就讓她這樣,受盡折磨生不如死地活着罷,這樣,對她來說,纔是最大的懲罰!
東極陽收起心中複雜的情緒,走過去緩緩將滾落在地上的裝着化炎丹的‘玉’瓶撿起來,冰冷的目光對上何‘玉’閒那怨毒驚恐的眼神,過了片刻,才緩緩起身,語氣平淡地道:“大師姐放心,你現在不會死的,很快,你就連痛也感覺不到了,你只會像母親之前被你害了那樣了無生氣地躺在‘牀’上,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咯咯……”
何‘玉’閒睜大了雙驚恐的雙眸,臉上的表情扭曲不已,喉嚨裡發出了咯咯的聲音,卻無法再說出話來,最後,她只能夠全身‘抽’搐着,用惡毒兇狠的目光,死死瞪住東極陽。
“娃娃……”
一道紫‘色’修長的身影在瞬間掠來,然後一把將林月抱進懷裡。
東極陽看着不遠處相擁在一起的少年男‘女’,不知爲何,突然覺得閻星雲不順眼極了。
這樣的感覺讓他心裡一突,忽然又想起可之前他對林月那詭異的親切感,不由開口說道:“林月,你……能不能與我去見一見我母親?”
聽了東極陽的話,林月微微一怔,片刻後,才淡淡地道:“爲何?”
而閻星雲聽了東極陽的話,眸中卻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戒備地看着東極陽。
見閻星雲那如臨大敵般的表現,東極陽不由苦笑了一下,道:“你是毒修,想來對毒‘藥’極爲了解,爲了確保安全,我想在爲母親解毒的時候,你能夠在一旁看着。”
“其實你不必擔憂,雖然我沒有親眼察看過令母身上所中的劇毒,但以化炎丹的功效,解去你母親身上的毒素不是問題。”
之前被牽扯進東極宮的內‘亂’之中也是因爲無奈,現在事情已經解決,東極陽也沒了後顧之憂,現在她只想離開這裡,帶着炎星雲去尋找金沙果,早日爲閻星雲解去體內的毒素,讓他恢復修爲。
“林月,就當我求你,最後一次好麼?在母親解毒後,我定不會再留你,並且會派出弟子去爲你尋找金沙果的下落……”
東極陽自然知道化炎丹能夠解去他母親體內的炎毒,他之所以這樣說,不過是一個挽留林月的藉口罷了,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有一個強烈的感覺,那就是他一定要讓林月與母親見一面,否則他將會錯過什麼……
林月蹩了蹩眉,沉默不語。
不得不說,她確實是有點心動了,畢竟她對自己此行去尋找金沙果並不看好,而因爲閻星雲的緣故,這金沙果她又勢在必得,她與閻星雲二人單獨去尋找,其實希望極爲渺茫,若是東極陽能夠幫忙,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以東極宮在內海的勢力,想要尋找金沙果,確實比她自己帶着閻星雲去‘亂’闖來得強。
想到這裡,林月心中有了決定,當下便緩緩開口道:“好……”
見林月答應留下,東極陽心裡鬆了一口氣,正想說什麼,然而這時突然卻傳來了一聲轟隆巨響,緊接着數條人影飛掠而來。
林月臉‘色’一寒,纖手一動,香刃瞬間出現在手中,而另一隻手卻摟住閻星雲向後退去,戒備地看着來人。
東極陽也的心裡一驚,不過在他看清楚來人的時候,臉上緊張的表情卻鬆懈了下來,看着來人,淡淡地開口道:“白長老!”
“少主,我等來遲了,你沒事罷?何‘玉’閒那個逆徒在外面佈下陣法,我等雖然明知對方有意針對少主,無奈卻無法將陣法破開,所幸少主安然無事……”
白長老看着安然無恙的東極陽,‘激’動不已,語氣也失去了以往的鎮定。
“外面如何了?”
東極陽倒是沒有怪她們,畢竟何‘玉’閒的手段他極爲了解,那個‘女’人既然有心算計於他,自然是留了後手。
“少主放心,那些投靠何‘玉’閒的人,全部被我等清除了,現在島上已經安定下來。”白長老看着東極陽身上的血跡,蹩了蹩眉,又忍不住關心道:“少主可是受了重傷?何‘玉’閒呢?”
“我沒事。至於大師姐……”說到這裡,東極陽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回頭淡淡地看了一眼。
“嘶……”
白長老等人順着東極陽的目光看去,當看到癱軟在地上渾身泛着詭異粉紅‘色’,四肢萎縮扭曲成一團的何‘玉’閒時,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
“白長老,我現在就去給母親解毒,這裡就‘交’給你了!”
“解毒?少主,你,你說的是真的?那宮主她……”聽了東極陽的話,白長老先是一怔,隨即臉‘露’喜‘色’。
東極陽緩緩點了點頭,道:“林仙子已經成功將化炎丹煉製出來,現在只要給母親服下,母親身上的炎毒就能夠清除,到時候母親自然會醒來。”
說完,東極陽也不等白長老等人說話,直接走過去對林月說道:“林月,我們走罷。”
林月自然沒有意見,對東極陽點了點頭,然後與閻星雲一起,跟着東極陽離開了這片狼藉的廢墟。
簡素的石室內,充滿了濃郁的寒氣,一張寒‘玉’‘牀’上,靜靜地躺着一位中年‘婦’人。
東極陽帶着林月走進來,至於閻星雲,則是非常不甘願地被留在了外面。
其實並不是東極陽故意不讓閻星雲進來,而是因爲閻星雲現在的修爲太低,抵擋不住這石室裡的寒氣,爲了他的安全,只能夠將他留在外面。
“這是……萬年寒‘玉’?”林月看着石室那不斷散發出濃郁寒氣的牆壁,瞳孔猛地一縮,緩緩開口問道。
“沒錯,這間石室確實是由萬年寒‘玉’砌成,當初母親身中炎毒,我無法尋得解‘藥’,只好將母親安置在此,用萬年寒‘玉’散發出的寒氣壓制住母親體內的炎毒,不讓炎毒爆發。”
說着,東極陽眸中不由又閃過一抹恨意,但很快就收斂起來,然後將林月帶到‘牀’前,略帶敬意的目光看向‘牀’上的中年‘婦’人,說道:“母親她已經昏‘迷’將近兩年了,若不是有這間石室,恐怕……”
林月順着他的目光落在那中年‘婦’人的臉上,然而這一看,她的腦海卻彷彿轟的一聲,瞬間被炸得一片空白,整個人呆呆地看着那個‘婦’人,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如‘潮’水般的疼痛在腦海中瘋狂虐肆,彷彿曾經被封印在靈魂深處的東西突然衝破了枷鎖,腦海中突然多了許多如碎片般斷斷續續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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