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獡庥za噬心毒當然是真的,但事實卻不是柳燕兒說的這樣。
這一點,陳斌知道,柳燕兒知道,太上長老也知道。
當場白玉蝶爲了控制柳燕兒,強迫她服下的噬心毒,現在成了他謀害掌門最有力的證據。
畢竟在歡喜宗的弟子都知道,白長老除了修煉,最喜歡的就是煉製毒丹,而噬心丹就是白長老煉製出來的,毒性最厲害的毒藥鑠。
柳燕兒是白玉蝶送給掌門的爐鼎,這一點歡喜宗的弟子全都知道,所以柳燕兒中了噬心毒,很容易就讓人想起了是白玉蝶的手筆,而他這樣做的原因,就是想逼柳燕兒幫他害掌門。
事到如今,一切都似乎真相大白了。所有的人,都將矛頭指向白玉蝶。
陳斌與太上長老對視了一眼,臉上皆露出了隱晦的笑意。
就算白玉蝶在歡喜宗的勢力再大又如何?謀害了掌門,單這一項罪名,就足夠讓他永無翻身之地!
“白師兄!你爲何要這樣做?”之前爲白玉蝶說話的金丹女修神色悲痛地看着白玉蝶。
“沒錯,白長老,掌門一向對你不薄,你爲何要謀害於他?”其他的歡喜宗長老也紛紛開口質問。
自從拈花老祖失蹤後,這十多年來,一直是掌門在提攜白玉蝶,白玉蝶今日能夠成爲歡喜宗手握大權的實權長老,也是因爲掌門的緣故,他們實在不明白,爲什麼白玉蝶會對掌門下毒手。
“哼,我早就說白玉蝶信不過,偏偏你們卻被他迷惑了!他這樣做,自然是想要將掌門取而代之!如今在歡喜宗,若是師傅隕落了,誰最有機會成爲本門掌門?”陳斌冷笑道。
他是掌門首座大弟子,在歡喜宗的地位不比白玉蝶低,只是這些年來,因爲白玉蝶突破了金丹中期,修爲壓了他一籌,而他的師傅歡喜宗的掌門又對白玉蝶青眼有家,所以他纔不得不忍氣吞聲,低調起來。
如今掌門已死,白玉蝶又落入他的計算之中,自然是可以站出來說話了!
“沒錯,白玉蝶,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喪心病狂,連掌門都敢謀害!今日老夫說什麼也不能放過你!”太上長老陰沉着臉,冷冷地說道。
面對衆人的指責,白玉蝶一言不發,彷彿衆人指責的人並不是他一般,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癱坐在地上,一身狼狽垂着頭不住哭泣的柳燕兒,忽然緩緩向她走去,冷冷地道:“你說本座逼你服下毒藥,逼你與本座合謀謀害掌門?”
聽了白玉蝶的話,柳燕兒嬌軀猛地顫了顫,卻仍然垂着頭抽泣不語。
“柳燕兒,擡起頭來看着本座!”看着柳燕兒微微顫抖的嬌軀,白玉蝶眸中閃過一抹殺氣!
他竟然小瞧了這個女人,本來以爲如螻蟻般的女人最後竟然有如此大的膽子,不但背叛了他,還敢與他的死對頭勾結在一起陷害他,這個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她以爲她勾結那些人陷害他,她就能脫離他的控制麼?就算他死了,她也只會爲他陪葬而已!
那些人殺了他,自然會將她滅口,連理由都不需要找,一句與他人合謀謀害掌門的罪名,就足夠要了她的命!
白玉蝶所想的並沒有錯,他若是死在太上長老這些人的手中,爲了滅口,陳斌自然不會讓柳燕兒活着,所以他若是死了,柳燕兒也必死無疑。hi書網呸苽児
可是他終究是小看了柳燕兒,或者說,他錯估了柳燕兒愛而不得的瘋狂。
柳燕兒並不苯,白玉蝶能夠想到的,她又怎會沒有想到?她心裡也自然知道,她與陳斌等人合謀陷害白玉蝶,無異是在與虎謀皮,若是白玉蝶死了,她的下場也好不到那裡去。
可是她心裡對白玉蝶的恨,早已超過了一切,白玉蝶一次又一次地將她送人,她滿腔情意只換回了白玉蝶的無情對待,她心裡不甘!
如果說,白玉蝶不愛她,她可以接受,只要他不愛別人就好。可是,她爲了白玉蝶付出了一切,白玉蝶不但不愛她,甚至心裡還愛着別人!
這讓她完全無法接受之餘,心裡更是嫉恨得近乎發瘋,愛而不得,過去她愛得有多深,那麼她現在就有多恨。
內心的嫉妒早就啃噬了她的靈魂,讓她瘋狂,甚至不惜做出玉石俱焚的事情來!
既然無法得到,那麼就徹底毀了!
這是柳燕兒現在心裡唯一的想法,反正她已經中了噬心毒,在白玉蝶死後,就算陳斌等人不殺她,沒有白玉蝶的解藥,她也活不了多救了!
既然早晚都是死,那麼她爲什麼不拉着他一起死?這樣就算她得不到他的心,也能與他一同下黃泉!
柳燕兒的心,被濃濃地仇恨瘋狂的啃噬着,她猛地擡起頭,梨花帶雨地看着白玉蝶,蒼白的脣勾起了一抹隱晦又瘋狂的笑意,但那抹笑意很快就斂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柔弱膽怯之色。
“白,白長老,燕,燕兒不是故意的,你,你不要懲罰燕兒,不要殺燕兒……”柳燕兒癱坐在地上的身體,緊張又害怕地往後縮去,似乎怕極了白玉蝶。
“白玉蝶,你想要做什麼?難道你想要殺人滅口不成?”見白玉蝶逼近柳燕兒,陳斌眼珠一轉,開口怒喝道。
“你說是本座逼你與本座合謀害了掌門?”白玉蝶對陳斌的怒喝晃若不聞,仍然冷冷地看着柳燕兒,那宛若寒潭般的黑眸,似要將柳燕兒內心所有的秘密全部看透。
“這,這是白長老吩咐燕兒做的事,難道白長老忘了麼……”柳燕兒目光怯怯地看着白玉蝶,眼中全是一片癡情愛戀,那副又愛又怕的模樣,看起來十分逼真,彷彿她現在就是一個被白玉蝶逼得走投無路的癡情女子。
“哦?是麼?那你說說,本座到底是如何逼你的,又是如何與你一起謀害掌門的?”白玉蝶彷彿看不見柳燕兒眼中濃濃的愛意,冷笑着開口問道。
“我,我……”柳燕兒似乎遲疑不已,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來。
看到她這副模樣,太上長老臉色一沉,眸中閃過一抹厲色,而陳斌卻對太上長老隱晦地搖了搖頭。
比起太上長老,陳斌卻是相信柳燕兒不會倒戈,因爲他太清楚柳燕兒對白玉蝶的恨意了,當然,他並不知道柳燕兒心裡其實是愛着白玉蝶的,他只是認爲,柳燕兒之所以會那麼恨白玉蝶,是因爲白玉蝶將她抓回來當爐鼎的緣故。
畢竟柳燕兒的資質其實並不比他和白玉蝶差,這樣的資質已經完全夠資格成爲歡喜宗的弟子了,可是因爲白玉蝶的緣故,柳燕兒只能成爲低人一等沒有絲毫地位與尊嚴的爐鼎。呸苽児
以陳斌心裡的想法,自然是覺得這就是柳燕兒會恨白玉蝶的原因,也正因爲如此,他深信柳燕兒不會反悔,出爾反爾,倒過來去幫白玉蝶。
不得不說,陳斌雖然猜不到柳燕兒恨白玉蝶的原因,但有一點,他卻是猜對了。
那就是柳燕兒確實恨極了白玉蝶,恨到恨不得與他一起死,絕對不會倒戈!
果然,就在衆人以爲柳燕兒不會說出來的時候,柳燕兒卻突然哭着開口了。
“白長老,燕兒愛你,燕兒不想說的,是你逼燕兒的!”柳燕兒突然嚎啕大哭,整個人彷彿在瞬間崩潰了一般,哭叫道:“白長老,你不喜歡燕兒,燕兒心裡明白,也不敢強求,可是,可是燕兒實在無法看着你再濫殺無辜……”
說到這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柳燕兒哽咽了一下,又接着說道:“當年你已經害死了拈花老祖,現在又要利用燕兒害掌門
,燕兒雖然是爐鼎,但老祖與掌門卻對燕兒很好,燕兒實在是受了不了自己內心的譴責,對不起……”
柳燕兒一口氣將拈花老祖的死因爆了出來,還一臉無辜痛心疾首的模樣,哭得不能自己。
不得不說,柳燕兒的表演天賦極佳,而且懂得利用人的心理,之前她說出掌門是被白玉蝶害死的時候,已經引起了衆人的懷疑,如今再將拈花老祖死的真相說出來,頓時就坐實了白玉蝶的罪名!
此言一出,衆人再次掀起了一陣譁然,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白玉蝶,甚至連知道柳燕兒在演戲的太上長老與陳斌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但很快太上長老與陳斌就心中欣喜若狂!
現在他們正愁怎麼坐實白玉蝶的罪名呢,如今好了,沒想到殺拈花老祖的兇手竟然就是白玉蝶,有了這一條罪名,再加上謀害掌門的罪名,雙罪併合,這次看白玉蝶怎麼脫身!
“找死!”
在柳燕兒說出拈花老祖的死因的時候,白玉蝶臉色瞬間變得猙獰,眸中殺機大漲,猛地揮掌,向柳燕兒拍去!
“砰!”
陳斌在白玉蝶出手的瞬間,身形一閃,同時也拍出一掌迎了上去!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白玉蝶聳然不動,而陳斌卻後退了七八步才勉強站穩,陳斌臉色猙獰,滿臉怨毒地盯住白玉蝶,怒聲說道:“白玉蝶,你竟然敢當衆殺人滅口!”
與此同時,一旁的太上長老也在身形一閃,出現在陳斌身旁,與他一同神色戒備地看着白玉蝶,森然開口道:“白玉蝶,你想做什麼?罪行敗露了就想要殺人滅口麼?有老夫在此,你休想得呈!”
其他幾個長老互相看了一眼,也緩緩上前一步,冷冷地看着白玉蝶。
場面在瞬間,變得弩拔弓張,氣氛也是一片蕭殺。
“白,白長老,你,你要殺我……?”柳燕兒看了白玉蝶一眼,斂下眼中幾乎快要掩飾不住的瘋狂快意,滿臉悲傷地抽泣道:“我,我是那麼愛你,你,你卻想要殺我?你之前明明說過,只要我幫你殺了拈花老祖,你就讓我跟在你身邊的,後來你卻將我送給掌門……”
現場一片死寂,只有柳燕兒那悲傷不已的聲音在空中瀰漫。
“就算你將我送給掌門,我也不怪你,誰讓我愛你,誰讓我只是一個爐鼎呢?可是你爲了權利,爲了你想要當上掌門,卻要我與你合謀害了掌門,我雖然不愛掌門,但掌門卻對我這樣好,我怎能忍心?我不從,你餵我服下毒藥,強行逼迫我去加害掌門,我身不由己,又害怕,只好配合你,將你交給我的五毒消魂散在與掌門合歡的時候服了下去,導致掌門因爲走火入魔而亡……”
“我不過是個弱女子,沒有強大的修爲,只是一個身不由已的苦命人罷了,殺人,我也會害怕,在掌門死後,我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才忍不住說出來,我並不是故意的……白長老,對不起,你要恨就恨我,我寧願被你殺了,也不願意再爲了你去害人了……”
柳燕兒哭得幾乎泣不成聲,嬌小的身軀縮在地上瑟瑟發抖,但她所說的話,卻句句將矛頭指向白玉蝶,並且將自己形容成了一個因愛而被逼無奈的柔弱女子。
她沒有否認自己是殺害掌門的兇手,但卻說出了是受到了白玉蝶的脅迫,不得不去害人,如此一來,自然得到了衆人的同情,也讓不明真相的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的話。
不得不說,在柳燕兒這一番表演下來,此刻在別人的眼中,她已經成了被人逼害,誤入歧途的弱女子,而白玉蝶倒是成了真正的惡人。
就算之前對柳燕兒還有些懷疑或者不相信的人,此刻也全都相信了柳燕兒的話。
明知道說出真相,自己也會死,但她還是說了出來,這樣不將自己性命放在眼裡的柳燕兒,怎麼能讓別人不相信?
“白玉蝶,你如此喪心病狂,不但在暗中謀害了本門上一任太上長老,還謀害了掌門,簡直罪不可赦,受死罷!”
陳斌見門中的弟子已經被挑撥得差不多了,當下與太上長老對視了一眼,然後開口怒斥道,同時手一拍儲物袋,取出飛劍,直直指向白玉蝶!
“各位長老,此人殺我門中長老和掌門,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將他拿下!”太上長老也開口叫道,同時錯開雙掌,就要向白玉蝶撲過去。
其他幾位歡喜宗長老,也神色凝重地互相視了一眼,然後紛紛取出了法器。
眼見場面一觸即發,一場大戰就要開始,柳燕兒垂着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惡毒又快意的冷笑。
白玉蝶,我待你一片癡心,你卻棄如敝履,既然我爲你做了那麼多,你還是不愛我,那你就給我去死罷!
你放心,你若是死了,我也會跟着你去的。到時候,到了地府,陪在你身邊的,就只有我了。到時候我們再好好的在一起,至於你心裡愛的是誰都沒關係,陪着你一起死的人只有我……
眼見雙方就要動手,白玉蝶也徹底陷入了困境,柳燕兒臉上的神色越來越興奮,表情也越來越瘋狂,一張豔麗的臉,竟然變得猙獰起來。
面對衆多金丹長老和太上長老這個金丹後期修士的聯手,白玉蝶儘管實力強悍,也絕對不是對手,恐怕不到幾個回合,就會被羣攻而死。
對方有餘謀一步一步的緊逼,再加上柳燕兒的背叛,白玉蝶在瞬間陷入了絕境,幾乎找不到一點退路。
看着往日的同門緩緩逼近,白玉蝶冷冽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決絕的冷笑,就在他取出法器,準備與對方同歸終盡的時候,這時卻突然聽到撲哧一聲,一陣清悅之極的笑聲傳來。
“沒有想到,這次來歡喜宗,竟然能夠看到一場如此好戲!”
清冷的聲音,瞬間響起,衆人神色一怔,紛紛轉頭看去。
只見在廣場之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位紫衣少女,少女長髮披散,順着雙肩自然垂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晶瑩如玉,其長相竟是從未所見的絕色。
少女神色清冷,就那樣隨意地站在那裡,簡單的穿着,沒有任何修飾,卻給人一種逼人的美麗,說是風華無雙,絕色傾城也不爲過。
歡喜宗本就是以雙修功法爲主的門派,門中弟子更是個個是喜好美色之人,此刻看到這樣絕色無雙的少女突然出現,不由驚爲天人,全都看愣了眼。尤其是那太上長老與陳斌,眼中更是毫不掩飾地閃過一抹驚豔之色。
驟然看到少女的瞬間,白玉蝶也怔住了,他雙眸死死盯住林月,眸出露出驚疑又不敢置信的神色,挺拔的身軀甚至因爲內心的激動而微微顫抖……
而柳燕兒則是在林月出現的瞬間,臉上的笑容就徹底凝固住,她看向林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充滿了濃濃的嫉妒,內心深處更是隱隱涌起了一股厭惡感。
她對眼前這個絕色少女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她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少女一般,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她很討厭這個莫名出現的少女,甚至說得上極爲厭惡。
“你……月兒?”白玉蝶雙眸死死落在林月的臉上,顫抖着聲音,叫出了這些年來深藏在記憶中的名字。
白玉蝶突然開口,驚醒了一大羣看呆了的人,而太上長老和陳斌回過神來,心裡卻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可知,這裡是我歡喜宗的宗門重地,沒有本門太上長老和掌門允許,外人不得擅自進入,否則便被視爲對我門心懷不軌之徒,本門弟子有資格將你格殺勿論!”
太上長老雖然被林月的絕色容顏晃了神,但畢竟在金丹後期修士,很快就恢復過來,對林月冷冷地喝道。
對於太上長老的叫囂,林月完全不置理會,她清冷的目光落在白玉蝶那張並沒有多少變化的俊容上,粉脣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緩緩開口道:“父親,好久不見……”
父親?
這絕色無雙的少女,竟然喊白玉蝶爲父親,難道她竟是白長老的女兒不成?
林月對白玉蝶的稱呼,頓時驚到了一大羣人,那些人紛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白玉蝶,最後又將目光落在林月身上,神色驚疑不定。
而對比起其他歡喜宗弟子的驚疑,太上長老與陳斌則是完完全全的懷疑了,尤其是陳斌,因爲他早就與白玉蝶有怨,對於白玉蝶的一舉一動無不了如指掌,而就是這樣,他也沒有聽過白玉蝶有雙修伴侶,更不要說他還有一個女兒了。
而比起這些人的驚訝和懷疑,反應最爲激烈的則是柳燕兒,她幾乎在白玉蝶開口叫出月兒的剎那,渾身就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後來聽到林月叫白玉蝶父親,她的臉色更是迅速蒼白下去。
ps:今天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