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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過後,聽得一聲“起吧!”她擡頭,入目的是秦雅的背影:“隨本座來!”
到了最後,這弟子還是被首座收入囊中。好在李樂山笑眯眯的模樣不曾改變,尋了個位子在鬥法臺前坐了下來,觀看起羣修的鬥法。眼看還有機會,羣修摩拳擦掌,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對付起眼前的場面來。
待得秦雅與他新收的女弟子蘆荻離開之後,展紅淚連忙拿眼睛去看段玉,段玉瞭然一笑,雙脣微動,不多時便傳音於展紅淚:“師姐,不管她這般像那個姓連的丫頭是有意還是無意,有意者,那更簡單,模仿姓連的丫頭,還在這裡出現,不是爲了入首座門下還能有什麼原因?無意的話,我觀她耳朵好得很,想來自己像那姓連的丫頭這事早已被她聽到了,從那女修鬥法之中便可看出她不是個遇事退縮的,既如此,被首座收爲弟子,比她更優秀,更得首座歡心,此舉豈不比成爲李樂山的弟子更有挑戰?”說到這裡,段玉輕舒了一口氣,拍了拍扇柄,“姓連的丫頭不在這裡居然還能引出這麼一個對手來,她的存在感果真強的很!”
“呀,那不是遭了?”展紅淚大驚,“趁葭葭不在崑崙,這個叫蘆荻的誰曉得會不會做出什麼亂七八遭的舉動來?”
“師姐放心。你都知曉的事,首座會不知道?我等看看再說罷,畢竟撇去這一點不談,我等不得不承認這個叫蘆荻的確實是個好苗子。”段玉用扇面遮去了目中的光亮,不再言語。
葭葭絲毫不知自己已在不知不覺間多了個類似她的師妹,極南之地的日子分外的安靜閒逸。如花打理靈植的水平愈發的爐火純青,少辛的混沌世界裡也多了不少靈植,得他允許。葭葭還試着放了兩隻火烈鳥進去,然而事實證明火烈鳥並不適合在他的世界裡生存。
這日,葭葭幫靈植澆了點水,待要離開,卻見少辛負着手臂向她走來。
葭葭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少辛。但見他行至自己面前,低聲發問:“我前些日子與你講的有關時空之間的問題,你可明白了?”
葭葭搖頭:“少辛閣下講的。葭葭都記得,只是這參透恐怕還需時間。”
“不急。”卻見少辛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我所領悟已盡數教於你,剩下的端要看你自己了。”
“葭葭省得。”她點了點頭,見少辛眯眼打量自己,低頭看了會兒自身,沒覺得自己有什麼異樣,是以問道,“可是弟子有何不妥?”
少辛沒有點頭也沒搖頭,只沉默了片刻。忽地開口:“你體內經脈早已堪比元嬰期,比尋常金丹修士要寬廣許多。是以吸收靈氣的速度也要快上一些。以你的體質,要結嬰,不過是這兩年間的事,只是,我觀你結嬰似乎有一大劫。”
“大劫?”葭葭想了想,輕笑。“我結丹之時便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這樣的劫,我都熬過去了,想來再大的劫也不會怕。”
少辛不置可否,半晌之後,忽地笑了起來:“我給你算上一算如何?”
葭葭驚訝:“少辛閣下還精通卜算之術?”
少辛輕笑,指間捏着一枚銅錢旋轉了開來,看那手法變換之巧,幾乎要讓葭葭以爲這不過是一場盛大的表演,她豁然開朗,只覺自己似乎對卜算一道的認識要更進了一層。
千般變換不過須臾便已塵埃落定於他的掌中,只聽少辛道:“依卦象來看,你結嬰會有心魔之劫。”
“心魔之劫?”葭葭挑眉,“看來葭葭愚鈍的很,實在是想不通自身的心魔到底在何處。”
少辛收了銅錢,微微搖頭:“天機不可泄露。”
葭葭笑了笑,並未說話。
這反而引得少辛皺眉:“你不信?”
但見葭葭點了點頭,她道:“我信。少辛閣下之才早已超出了葭葭的認知,想來能將卜算這個過程使得如此美輪美奐的,定是個中高手。不過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變數無處不在,即使知道了又如何,變數的存在無孔不入,不到最後關頭,誰也不知結果將會如何,就算知道了心魔之劫,我也無法做好準備來應對,不如立足當下纔是。”
“變數?”也不知少辛怎麼了,方纔還淡笑的表情忽地斂去,轉而是一臉沉思之色,只見他低頭喃喃了起來,“任我算的再準,卻總有名爲變數的東西,她不就是麼?”
眼前這人突然變了臉色,讓葭葭嚇了一跳,慌忙向後退去,警惕的看着他,卻見他不過微微愣神,便再次恢復了原先淡笑的樣子,目光在觸及如臨大敵的葭葭之時,輕哂:“放心,你身上的混沌遺世本座還不屑於去搶,倒是太初靈鎖,本座當真想毀了它。”
葭葭默然,不知如何接話。
“本座討厭變數。”少辛說着轉身離去。
活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沒些故事?葭葭搖頭,忙完手裡的活,轉身遁入了自己的空間之中,將從祝良那裡得來的裝異火的白玉瓶遞給了玄靈。
玄靈打開,但見裡頭原本裝着的黑色與白色異火因添加了此地的七色異火進去之後,竟吞併了那七色的異火,轉而黑白相交,旋轉開來,觀其形,分明已成太極魚的模樣。
“怎會如此?”玄靈嘖嘴嘆了一聲,“竟能出現如此神奇的變化,你可嘗試過這異火能做什麼?”
葭葭搖頭:“我不會煉丹,不過我試了一試,這異火用普通的滅火辦法是滅不掉的,只能用白玉瓶將它收走,似是活物一般。”
“你試過了?”玄靈隨口問道。
未料到葭葭一本正經的應了一聲:“上回我試了一試,結果燒了一大片名喚刺球的植物,差點將那王連、張樓二人一塊燒了,被衛東罵了一頓。”
玄靈扶額嘆了口氣,對葭葭此舉默默的表達了一番自己的不認同,而後若有所思的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土,笑眯眯的看了葭葭一眼:“用息壤來試試!”
不待葭葭說話,但見玄靈抓了一把息壤撒了進去,而後卻見這太極魚形狀的火與息壤各自分離了開來,不再相交。眼見這火落到了他腳邊的星星草之上,不過瞬間便已是大火燎原之勢,葭葭眼疾手快,連忙抄起白玉瓶扔了過去,但雖說手快,一大片的星星草還是報廢了,燒的只剩黑灰。
“好厲害的火,”玄靈一張臉被煙燻得灰不隆冬的蹲了下來,葭葭把玩了一會兒手中的白玉瓶,回道:“雖說厲害,可異火之中並非沒有這等一下子就能將星星草燒成灰燼的火。”
“你過來看看,”玄靈並未理會她的話,只招了招手,示意葭葭過去。
但見玄靈拎着一把鐵鍬,一把釘到了最深處,而後翻出那泥土,葭葭狐疑的伸手,觸手之處一片滾燙,即使是她都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熱度,不僅如此,這泥土已然鬆軟的不像話,就似是在火中烤過一般。
“這把鐵鍬長約五尺,這是地下五尺處的土,”玄靈拍了拍手,道,“這火有燒盡本源的力量,實非凡物,你與他人相鬥,若是能將此火收爲己用,對手只要沾上一點,便顧不得其他了。”
“煉丹師如何吸收異火我知道,但如你這般說來,”葭葭皺眉,“要將它當法寶來使,我卻不會這般煉化。”
玄靈一臉得意:“你不會有人會啊!”
葭葭大喜:“你會?”
沒成想玄靈拍了拍手,搖了搖頭:“不是我,是你師尊秦雅!”
見她不解的樣子,玄靈白了她一眼:“他不是叫你尋找異火,幫你煉化體內的火之一脈麼?到時把這瓶裡頭的交給他,讓他來幫你煉化不就成了麼?”
“也是。”葭葭接過異火,只覺這一趟極南之地沒有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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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執法堂。
抱着劍立於執法堂門口的青衫女修,在看到那黑衣寬袍行走過來的修士之時,連忙迎了上去,朝他一禮:“師兄。”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顧朗,他點了點頭,目光向執法堂中看去,青衫女修當下瞭然,淺笑:“李真人就在裡頭,”說罷她似乎有些遲疑,又道,“還有那個李戊辰也在裡頭。”
顧朗頷了頷首,大步跨入了執法堂,女修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向着正堂之中坐着的秦雅與李樂山微微一禮,顧朗雙手托起斬神刀,待要放入那匣子中之時,忽然頓了一頓,轉頭對上李樂山:“李真人,顧朗有個請求還請真人答應,若是……,屆時最後一關,李師侄大可放心!”
這話一出,不說李戊辰,就是李樂山也十分驚訝,七十二關的最後一關,是人修的關卡,這人修的修爲需高於闖關者一個大境界,也就是元嬰期,過七十二關者在他手下挺過兩個時辰。先前顧朗闖七十二關之時,所抽到的修士是太阿峰的元嬰初期的劍修,而李戊辰抽到的修士便是顧朗。
因顧朗就是這一任斬神刀的主人,原本這一關想來李戊辰不會好過,只是沒想到今次他竟主動提及,不禁叫李樂山大大驚訝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