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開玩笑!”我看着枯枝縱橫的洞口,拒絕着搖頭,“靳穀子,我告訴你,我以前有過幾次夜遊的經歷,都是不太美好的。講真的,我真的特別害怕……啊!你鬆開我!”
我囉囉嗦嗦的話還沒說完,靳穀子直接將我拉進了山洞。
天還沒有完全黑透,但是山洞裡的光線很暗。和外面的雪地不一樣,因爲沒有積雪,山洞裡的地面踩着稀軟。我聯想到一系列不好的場面,甚至想到自己腳下踩着的很可能是什麼動物的屍體……閉着眼睛尖叫一聲,我掙扎着想要將靳穀子推開。
“白惠!白惠!”靳穀子抓住我不放,他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你再怎麼說也是個驅鬼師,難道說還怕黑嗎?你不能出去,我們今天晚上必須在這裡過夜。雪地夜裡的溫度極低,你在外面會被凍死的。”
山洞裡的氣味兒很難聞,我更加堅信這裡很可能有什麼不知名的死屍。我是寧願被雪地凍死,也不願意睡在屍體上面。
靳穀子無法說服我,他苦笑着搖了搖頭。見我站在洞口說什麼不進來,他自己默默的打掃起來。山洞只是一個很小的洞穴,高能有兩三米,面積不到二十平方。靳穀子從揹包裡找到了蠟燭,他點燃了光亮走進山洞裡。
山洞裡面有不少的枯草,地上稀軟的都是這些乾枯的植物。靳穀子將它們全都堆在一起,露出下面光潔的地面。之前應該也有人在這裡宿營過,地面上有很明顯的火堆印記,還有一些人類的生活垃圾。在牆角的地方,還看到有別人落下的過期飲料。
“你放心好了,這裡不會有屍體的。再走一個小時的路程,就能見到農家了。”靳穀子在原有火堆印記的地方堆上枯枝,說,“你想象力也夠豐富的了,屍體?以後你要是不當驅鬼師,不如去寫小說吧!”
靳穀子揶揄我膽子小,這讓我還挺不服氣的。搜腸刮肚一通,我好不容易纔想到如何還擊:“我是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啊!我和你不同,你靳穀子大師的閱歷多豐富呢!你可是差點在山洞裡雙修過的人。”
知道我是在故意逗弄他,靳穀子不怒反笑,笑盈盈的看着我,他很坦蕩的點頭承認:“你別說,還真是這樣……可能也不是差點。”
“……”啥叫可能也不是差點?難道他當時和羅霞做了什麼?
應該不會啊?我們兩個昨天晚上,明明都是第一次。
靳穀子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我也不再追問了。他點燃了檀香驅散洞裡的異味兒,接着又做了兩個符咒。一個用來驅蟲,一個用來驅鬼。
“不用弄個結界什麼的嗎?就是你之前在我媽媽家弄的那個?”住在山洞裡讓我很沒安全感,“不然我們睡覺時有人進來怎麼辦?”
靳穀子笑了笑,說:“你說那個啊……那個結界對我自身的消耗太厲害,如果不是緊急情況,我是不會設置的。就算是緊急情況,一年也只能設置兩次。那兩次機會我已經用完了,最近都不能再用了。”
我能想象設置結界有多麼困難,可是我沒想到會如此的……我想對靳穀子說感謝,但又覺得感謝的話有點客套。站在旁邊看他忙乎了一通,我說:“要不然,我來吧?你教我怎麼樣?我現在可以學了啊!”
“我是可以教你,只是我覺得我們暫時不需要。”靳穀子拍拍手上的灰,笑道,“我們是住在山洞裡,又不是露宿在大街上,暫時不需要那個東西。白惠,你不需要那麼緊張,有我陪着你呢!”
“我不是緊張。”我嘴硬道,“我只是不習慣。”
“對對對。”靳穀子應承的很敷衍,“我明白,你就是不習慣。”
靳穀子打開揹包,他開始佈置了。等他打開他的行李包,我這才發現他把我的牀被帶來了。火堆把地燒熱後,靳穀子把火堆移開,然後把被子鋪在了上面。用手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他笑着招呼我:“來吧!走一天了,坐過來休息休息吧!”
“你知道我們會住在山洞裡嗎?”我好奇的問,“我看你像是有所準備。”
“嗯……”靳穀子一邊在火堆上烤火,一邊說,“出行之前我算過一卦,可是什麼都沒算出來。我想這一路肯定不順利,所以能想到的東西我都帶着了,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我坐在鋪好的牀鋪上,地下暖烘烘的十分舒服。剛纔還亂糟糟的山洞,不到一會兒功夫就被靳穀子打理的井井有條,這讓我很是佩服:“你以前經常來野外生活嗎?我看你很有經驗啊!”
靳穀子打開我的揹包,他拿了吃的出來。開始以爲會在車裡用餐,我帶了不少做好的熟食用不鏽鋼碗裝好。走了一路飯菜全都凍住了,靳穀子把碗放在火堆裡的大石上加熱。稍微加熱飯菜的香味就飄了出來,我立馬感到飢腸轆轆。
“算是有經驗吧!”見我餓的發饞,靳穀子逗的發笑。可能是想起了之前的事兒,他的笑容被火光烤的也是暖融融,“老頭子活着的時候,特別喜歡帶我去各種各樣的山上閒逛。”
“哦?”我還看着碗裡的食物,“去那裡做什麼?”
“看看能不能碰到變壞的妖精啊!”火苗在靳穀子的眸子裡跳躍閃爍着,“制伏變壞的妖精,是多麼功德無量的事兒……你沒玩過遊戲嗎?類似於刷副本經驗的那種。”
“我不清楚。”我搖搖頭,“我不玩遊戲。”
靳穀子很驚訝:“不玩遊戲你平時都幹什麼?那豈不是很無聊?我見我的徒弟玩過遊戲,我感覺還是挺有趣的。”
“……”一個道士鼓勵我玩遊戲,爲什麼怎麼都覺得畫風不對?
飯菜剛一熱好,我們兩個沒等吃上,餓鬼順着香味兒就找來了。礙於有靳穀子的驅鬼符,餓鬼只能在離山洞百米開外的地方遊蕩。
我和靳穀子走了一天,累的雙腿是又酸又軟。吃完了熱熱乎乎的飯菜,我們兩個就準備去睡了。看着地上狹窄的單人牀被褥,我有些猶豫……不雙修的時候也睡在一起,是不是有點不太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