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雪,起來。”車子穩穩地大門的草坪前停了下來,樑尉霖看了一眼那個沒有知覺的女人一眼。在他的面前竟然還能睡得那麼熟,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當然以前那些熱烈的歡愛過後睡過去的不算。
清冷的聲音在夜色裡更加的清晰,可是她還是一動不動,在淺淺的車燈下,睡得香甜的小臉蛋泛着紅暈,小小的嘴巴在剛纔的激情中被他吸得又紅又腫……讓他的心有了股莫名其妙的情緒,而這種情緒他確定他不會喜歡。
“起來。”他伸出手,用力地捏住她的臉,打擾她的安眠。哼,想要睡得那麼香也得看他願不願意。
若雪在睡得很深的夢裡,感覺到自己的臉被捏得好痛好痛,痛得讓她不得不掙開眼。那張熟悉而冷漠的臉在眼前放大,是他。
“麻煩你讓一下好嗎?我要起來了。”她真是該打,竟然睡了那麼沉,連回到這裡也不知道。可他沉重的身軀壓在她身上,讓她怎麼起來?
“你確定你是想起來,而不是想讓我再上你一次?”她在他身下動來動去的是確定想起來?
“我……”沒你這麼無恥,這句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她哪敢說啊!
“不是的話就自己滾下車。”那雙又黑又亮的眸子,帶着濛濛的水氣,帶着幾分可憐幾分單純,就這般望着他,卻讓他狼狽惱怒而逃了。
在他下車後,若雪不敢再遲半秒跟着他也下了車。望着那個修長的身影沒有半點留戀的走進大廳,她的心竟然沒來由的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可是,不容她多想,後面的阿竟已經跟了上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到那個地方,因爲現在的她哪裡都不能去,只能乖乖地將牢底坐穿,只能等他願意放手讓她走。
“主子,老爺子要找你,他在線上等了你一個小時了。”樑尉霖剛走進大廳,一個黑衣男子馬上出來報告。
主子自從在日本上了專機後,他們就一直聯絡不上他
。而主子身邊的影子只淡淡回了一句:“主子交待,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擾他。”
所以,樑老爺子再想見兒子,也得等他回來才行。
“知道了。”樑尉霖脫下大衣遞給身後的人徑自上樓了。樑傲宇找他找得這麼急,一定是跟她有關吧?這個世上除了那個叫顏清婉的女人,還有什麼人什麼事能讓他在意?
安靜的書房裡,樑尉霖坐在桌前,修長的手指徐徐摩挲着那杯還有着暖暖溫度的咖啡,輪廓分明的五官隱在淺淺的光影之中,表情難測。
直到那杯咖啡都冷了,他還是一口都沒有喝。其實對於會讓人上癮的東西,他都會控制自己不要嘗試太多,包括煙、酒、甚至女人。這個世上能讓他上癮的東西只有一樣:槍。
桌上通訊器的信號燈又亮了起來,終於,樑尉霖伸下按了下去。五米外的牆面應聲滑開,一片光滑巨大的螢幕迅速地啓動。
接通,螢幕上出現那個他已經有幾年未見的,應該稱之爲父親的男人。他的身後,是一片大好的風光,風光裡那個坐在花房裡修剪花枝的優雅女子,正一點點的剪掉玫瑰花上的刺插進面前的瓶子裡。
蘇黎世時間下午四點,時光正好。
“爸爸,好久不見。媽媽好嗎?”有樑傲宇在身邊,誰敢對她不好呢?
“你也知道好久不見?我以爲你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有父母呢!”樑傲宇的目光從花房那個女子身上收了回來,與自己兒子正視。
此時,樑傲宇覺得自己這個父親是失敗的,想與自家兒子見面還得等了又等。如果不是他心愛的女人催得緊了,他也不想找他的。
“找我,你不會就爲了說這句話吧?”樑尉霖輕笑,對於自己的老子,他太清楚不過。
“清婉想見她。農曆新年,你帶她來一趟吧。”樑傲宇直接開口。這些年來,樑尉霖從來沒有再讓若雪去見顏清婉,一來他沒有時間,二來,不想。是的,他不想。
所以,只能找藉口說她學習忙,忙完學習說她到公司實習去了,反正只要樑尉霖想,會有上百個理由可以說服她
。
“史密斯醫生有按時過去嗎?”樑尉霖的目光從樑傲宇的身上移到了遠處那個已經剪好一瓶花的女子身上,她臉上一如既往帶着淺淺的笑,只是眉間的那一抹輕愁似乎怎麼也抹不掉啊。
“樑尉霖,你覺得能瞞一輩子嗎?”這位曾經在黑道呼風喚雨的人物,在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時,卻放下了所有的柔情與無奈,他只願她在他的身邊可以開心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哪怕是遺忘了曾經那麼重要的人或事。
“只要你想,就可以。”
“不管如何,帶她過來一趟。我下去了。”樑傲宇看到妻子已經從花房裡出來,他要下去告訴她這個消息了,一定會換來她更開心的一笑。
去一趟而已,有何難?沒有正面回答樑傲宇,因爲他已經關掉了通訊器要給他的女人報喜去了。
“婉兒……”站在二樓的臺階上,樑傲宇看到顏清婉已經進來到大廳,正交待傭人把花拿去擺好。
“傲宇,尉霖怎麼說?”在看到那個高大成熟的身影后,顏清婉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帶着甜蜜與柔情走向他。
“放心,這次他們一定會過來陪你。累嗎?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走下來牽過她微涼的手,樑傲宇皺眉。
“傲宇,我不累。我一想到可以見到我們的寶貝女兒就很開心,那麼久不見,已經長成個大人了吧?”這些年,尉霖總是說小語很忙所以一直沒有過來,但是那麼久了,她真的想念了,所以這些天,她一直讓纏着樑傲宇讓他們到蘇黎世來過中國農曆新年。
“那跟我在一起不開心嗎?”樑傲宇在心裡重重地嘆息。可是,他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
“傲宇,那不一樣啊!”顏清婉低下頭淡笑,這笑容裡似乎有着讓人不解的東西。可是樑傲宇卻沒有發現,因爲他正埋在自己深深的內疚裡。
“好了,好了,過兩天就可以見到他們了。我們到樓上休息一下,好嗎?”
“好!”在這個男人面前,她永遠都是那麼的溫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