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力氣說話,看來精神恢復得不錯啊!”雖然臉上還掛着一串串的淚,可是至少已經停止了哭泣。
“你不要爲難子默哥,好不好?碰到他只是意外。”她哪裡還有力氣啊!他沒聽到她的聲音像是那種快斷氣的人了嗎?可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啊!不能有人爲了她受無名的罪。
“對碰壞我東西的人,我從來不會輕饒。這一點,你不是最清楚的嗎?”他俯下身子在她的耳邊低喃着。
要論口才,她永遠比不上他。沒有人會比她更清楚,這個看着寡言的男人,其實嘴巴很惡毒,只是別人沒有機會碰上而已
。
所以,在口頭上,她永遠無法佔上風。而對於她爲別的男人開口跟他提要求,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答應?哪怕她是他的私人物品又怎麼樣?沒錯,他的口氣裡擺明了她就是他一個可有可無的私人物品,但是卻不允許別人碰壞它。
她真的累了,不想再跟他說話。
若雪閉上眼,可是。剛纔停下來的淚卻還是忍不住又流了下來。子默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樑尉霖真不是人!
“別哭了。”他沉聲命令道。這個女人,竟然動不動就哭給他看,這算什麼?
“嗚……”聽到命令的她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嗚咽聲都出來了。
“你哭什麼哭?”質問中摻雜著煩躁,叫阿竟去辦個轉院手續怎麼那麼久?什麼時候他的手下辦事能力這麼差了?他真的是呆不下去了。
“嗚嗚……”她沒回答,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傷心裡,她真的不是想要再連累任何人的!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她該怎麼去說服他?
樑尉霖的忍耐到達最高點,再多也就沒有了,惡狠狠地丟出話,“該死的!凌若雪,不準再哭了,聽見沒有?!不準哭了!你再哭,我馬上叫人去收拾鍾子默一家,讓他們永無翻身之地!”
她被粗魯地捏着下巴,他灼熱的氣息帶著怒意噴在她泛紅的小臉上,果然,還是這樣的威脅起了作用,本來還是嗚咽的聲音馬上停了下來,只除了臉上那一串串的淚讓他看着礙眼極了。
惡魔的威脅果然厲害啊!意思是說子默哥現在沒事了?
“火氣真不小啊!”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一臉笑意的嚴君昊,後面跟着阿竟。他真是可憐啊,樑尉霖動不動就拉他來做私人醫生,半點報酬沒有還得陪笑,交友不慎啊!
“進來不會先敲門的嗎?”樑尉霖放開對若雪的鉗制站起來與君昊對視。他剛纔的大吼聲被他們聽到了吧?媽的,都是這個女人,讓他一向冷靜的脾氣竟然又失控了。
“霖,我已經敲了。是你……太投入了吧?”嚴君昊臉上帶着一抹讓人看不懂的笑
。原來樑尉霖也是會這麼大聲罵人的啊?他以爲他只會動不動就拿着槍指人的腦袋呢!真是可憐了我們的雪兒妹妹了。
樑尉霖沒有迴應他故意的挑釁,他轉開視線望向阿竟。
“主子,已經辦好了!”阿竟沉穩道。如果不是嚴醫生在電梯處那裡死拉着他東問西問一些羅嗦的問題,他早就可以回來覆命了。現在好了,主子的臉色難看得很呢!
“馬上走。”樑尉霖直接下達命令,想轉身率先出去,他的衣角卻被一道小小的力道拉住了。
低眸,黑色襯衫上,那隻白嫩纖細的手掌正緊緊地拉着他。這個女人,膽子真的是大得可以啊!
他停下了腳步瞭望着那張小臉,眸色深深。
而阿竟在得到命令後馬上出去準備,嚴君昊則是一臉好奇地看着這對奇怪的男女。他們這是要做什麼呢?真是難得看到樑尉霖這個樣子啊!
“子默哥……”臉上的淚沒有幹,傷口處也還在痛着,她的聲音帶着哭泣過後濃濃的鼻音卻有着一抹堅定。
哦!子默哥又是誰?看戲的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你敢再提一次,我就讓鍾子默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他的口氣森冷,眼中迸出一抹駭人的殺意。
若雪的手在下一秒馬上主動鬆開。跟在他身邊那麼久,她知道他從來沒有不敢做的事情,而殺一個人對他來說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沒有再說話,他轉身就走出門外。
“雪兒,你真行啊!”嚴君昊對着在牀上發呆的女人豎起了拇指。能讓樑尉霖發怒而不受傷的人真是讓人敬佩啊!
若雪不明所以地看着嚴君昊,她行?她哪裡行了?她在他面前除了喘氣什麼都不能做啊!
然後在她更加的不明所以中,一羣醫護人員動作速度地把她擡上了車。
要帶她去哪裡,她已經學會不了不去問了!問了也是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