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你愛的只是你的愛情
生活仍是過的渾渾噩噩,沒有一絲的年輕的朝氣,與李楠的那場談話並沒有突然奮起做一個勵志向上的女青年,我仍然是蘇冉,只是個以爲愛情是一切的小女人。
正在發呆之餘,包包裡的手機突兀的響起,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一陣侷促,不知該不該接,呆愣了很久,而那不死不休一直在響的電話鈴聲卻沒有停歇的意思,嘆了口氣,心裡突然潮溼灰暗一片,接了電話。
“喂,有事嗎?”有些堅硬而疏離的問話。
“蘇冉,你真的沒事嗎?我知道你肯定接受不了這些,所以才一直不想讓你知道,你是個好女孩,很好很好,好到讓人心疼。只要你好好的,我怎樣都行……”
電話那邊的聶吟還想繼續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我冷哼一聲,打斷他的話,“你怎樣都行?我想回去,回到從前,回到沒有夏若的從前,你做的到嗎?”
聶吟愣了一下,久久才說,“對不起,蘇冉。”
明明做不到,何必假惺惺的許諾,如果註定要說對不起,那就不要許諾,因爲,我沒辦法雲淡風輕的回你一句,“沒關係。”
“聶吟,我不需要你廉價的許諾,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心疼,五年時間最後換你一句‘對不起’,那麼,我寧願從不曾愛過你。”
說完,掛斷電話。身體裡有太多的鹽分需要分泌出來,眼淚自然堂而皇之的流下且越流越歡暢,在心裡大聲的說着,“聶吟,我寧願從不曾愛過你,這樣就不會傷的這樣深,這樣恨。”
愛情不需要施捨,你不愛我,那麼,我放手。而你們欺騙了我一年之久,把我當一隻猴兒一樣耍,最後還想讓我祝福,那麼,很抱歉,我做不到。
我想,一陣悲傷過後,我會很快忘記聶吟,我會離開洛城,因爲,這裡再也沒有我留下來的理由了。
李楠交給我一大堆的工作,我全心投入到工作之中,以此來麻木心口的那道還淌着血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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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自己,等我將李姐交代的工作都做好了,等我再堅強一點,我就離開洛城,義無反顧,決然而然。
夏若沒有任何預兆的出現在我面前,送了我一杯盛夏裡一杯冰冷的冷飲。我捋了下溼漉的頭髮,眼角眉梢還有滴滴的水跡,卻覺得無比清明,對於她,我連模糊都來不及。
我說,“夏若,你到底想怎樣?”
怒氣衝衝的夏若指着如落湯雞一樣的我,大聲的嚷道,“蘇冉,你爲什麼還要去聯繫聶吟,我知道聶吟愛上我你很不甘心。曾經我們是那麼要好的朋友,你爲什麼就不能祝福我和聶吟?蘇冉,你給我聽清楚了,聶吟現在愛的是我,他愛的是我!”夏若的聲音大的可以稱之爲咆哮,眼前這張沾染着怒氣與怨恨的臉,還是我認識的夏若嗎?
“你也說,是曾經。”我揚着頭,不管那水浸入到眼睛裡,有些酸、有些痛,只是笑若燦花的看着她,有些意味深長,有些諷刺。
夏若愣了一下,眼神裡閃過慌亂,措不及擡手就往我臉上扇下,嘴裡罵道,“蘇冉,你怎麼可以這樣,可以這樣不要臉的糾纏聶吟!”
任是再沒有脾氣的人,面對不但搶走你的男友,潑你涼水,又扇你耳光,最後還口口聲聲的指責你不要臉的人,還能心平氣和的話,估計可以拿吉尼斯紀錄最冷靜獎了。
我伸手就是連扇了夏若兩個耳光,夏若退卻一步,驚愕的看着我,她沒有想到我居然還手了,而且還的如此狠。
我說,“夏若,這兩巴掌是還你剛纔潑我的水和你扇我的那一巴掌,至於其他的,我們要慢慢算嗎?就是扇死你都不爲過!”不在冷靜中死亡,就在冷靜中爆發,我咬牙切齒恨恨的樣子卻是將夏若嚇到了幾分。
突然,她的臉色就變了,眼淚也不停的吧嗒吧嗒的掉下來,楚楚可憐的天使娃娃一般,哪裡還見剛纔那怒火囂張之摸樣。
大庭廣衆之下,我與夏若早已成爲了目光注視的焦點,夏若這一哭,便爲之更添了一筆濃郁的爭風吃醋的懸疑劇情。
夏若說,“蘇冉,你愛的只是你的愛情。”她擦掉眼淚,眼裡又慢慢燃起肆無忌憚的囂張,“你根本就不愛聶吟,你愛的只是你的愛情。你只是想着讓你的愛情完美,並要求聶吟按照你所理想的愛情去做每一件事。你從沒有真正的去關心和愛聶吟,你沒有關心過他的工作是不是順利,工作上有沒有煩惱,有沒有遇到過不如意的事,你沒有關心過他喜歡什麼,他不喜歡什麼……你只是要他跟你一起開心,所有的不開心都必須在進家門之前全部拋開,你喜歡吃什麼,他就跟着你吃什麼,你不吃辣,所以他做菜時從不放辣椒,可是你知不知道沒有辣他根本就吃不下飯!”
我曾經跟聶吟說過,家裡是裝着幸福和美好的地方,進家門之前一定要將所有的不開心都放下。
“夏若,我的愛情不用你來評價,我跟聶吟在一起五年,不是你300多天見不得光的地下情,現在他跟我的閨蜜上了牀,而難保哪一天不會重蹈覆轍。”我冷靜的掩藏着心裡慌亂,我那麼那麼的愛着聶吟,爲了他我曾拋下一切來到洛城。
“蘇冉,你真執拗,不但傻而且自私,你愛的是你自己,你愛的是你的愛情。你從來沒有爲聶吟做過什麼,你也不知道他需要什麼,他要事業上的成功,他付出了那麼大的努力卻從來都不受上司賞識,是我一直在幫他,幫他搭橋鋪路,甚至不惜對他的上司賠笑逢迎,在他難過需要傾訴的時候是我在陪着他,在他情緒低落的時候是我在鼓勵他,給他加油打氣……這些你有爲他做過一樣嗎?哪怕一樣你都沒有做過,說什麼你愛他?”夏若的聲音有些顫抖,帶着些哭腔歇斯底里的質問着我。
聶吟從沒有在我面前露出過不開心,那麼夏若所說的這些我又如何而知呢?
夏若梨花帶淚的離開了茶餐廳,好奇之人的目光便全落在我一人身上,溼漉的頭髮,水跡未乾的臉,還有溼了一大片的衣服,我起身匆匆的走了,灰溜溜的如逃一般。夏若的話深深的刺在我的心口,感覺心跳動一下,便疼的抽搐起來,在聶吟難過的的時候,在聶吟心情低落的時候,在聶吟需要人陪的時候……我在哪裡呢?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在某一處當着那個幸福的小女人。夏若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把聶吟從我身邊搶走了,一點一點的把我從聶吟的心裡剜除掉,然後自己明目張膽的住了進去?
我真的愛只是我的愛情嗎?
聶吟,也許你也這樣覺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