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知道,無論他是怎樣的誤會了我,他骨子裡浸透的那些東西,已經把他吞噬了,如果他在不收手,他真的就廢了。
難怪最近,他的叔叔霍天城沒有任何動靜了,大概是已經把他放棄任由自生自滅了吧。
大概是在他叔叔眼裡,他就是沒救了,不用在乎了。
霍寒煜一步一步的走進我。嘴角的笑意泛着說不出的邪惡。
“霍寒煜,你腦子真是壞掉了,你瘋了!”我嚇壞了,蹬腿往後挪動着身子,直到移動到角落裡,無處可退。
他的樣子,恐怖的我沒辦法接受,他即將要對我做的事情,我也真的怕的牙齒都在口中打架。
霍寒煜走到我身邊,蹲下身子。拉起我的手。
被他冰涼的手拉起的瞬間,我渾身不由的又打了個冷顫,本能的用力的抽回,將兩條手臂都藏到我的身後。
可他不禁又瞄到了我的腳踝,青色的血管,彷彿有種魔力一般,吸引着他的眼球。
“啊……”我嚇的失心尖叫,瘋了似得猛踢着,生怕他的手去抓我的腳,慌亂的起身又跑出雨桐的房間。
他好像是一個魔鬼。跟在我身後,抓住了我的脖領子,將我拽進他懷裡,順着力道坐到沙發上,我坐在他的腿上。被他單手臂勒住了脖頸。
“羅娜,我真的好想,你聽我的話,想你離不開我,你滿足我的心願吧,我不想讓你離開我,”霍寒煜提到這個笑着笑着又好像哭了,哭着哭着好像又笑了,勒着我脖頸的手慢慢的向下延伸,輕柔的放到我的心口間。
這種溫柔讓我感覺到恐懼,身子在他懷裡發抖着,看着那鋒利的針頭,我好想哭出來,但竟已經哭不出來了。
曾經那些對他的恐懼,在這一刻相比真的不算什麼。
我軟了,癱軟在他懷裡,轉身抱住了他的身子,我知道他本質不會這樣的,抱着他的身子,感覺到他的體溫,我這才掉下了眼淚,“老公,你不能這樣,你纔是祈君的爸爸,你怎麼可以這樣。”
“祈君?”霍寒煜彷彿有些許外力的知覺。稍顯注意力分散了,握着針頭的手滿滿的放了下。
看到他這樣,我更加沒辦法止住眼淚,緊緊的抱着他,“不管別人跟你說了什麼。你一定要相信啊……”
“孩子在哪裡?”霍寒煜打斷了我的話,幾乎好像聽不到我說什麼似得,“我先看看他……”
我渾身又打了個冷顫,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擡眸先看了看他。他的眼神還是那樣冰冷,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本能的又低下頭去,不敢在看的他的眼睛,“他,不在裡,他他和婉娘在老家。”
“去你嗎的。”霍寒煜瞬間又被氣惱了,一把將我推開,起身激惱惱的看着我,提起孩子。彷彿話題就不能就這麼斷了,他就鑽進了孩子這個話題的旋窩,“陳家豪的?不敢讓我見?”
“沒有,不是的!”我不禁反駁,“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敢讓你見?你根本都瘋了。”
“嗎的。”霍寒煜一腳踢翻了茶几。
“嗙……”的一聲。
我嚇的渾身哆嗦,精神狀況已經被他折磨的有些崩潰,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怕的希望他趕緊走,趕緊離開……
我低着頭,抱着沙發靠墊哭泣着。怎麼會愛上他?
我在心底無數遍的這樣問自己……
霍寒煜深深的喘息着,看着我,不知道爲何,忽然拿着針管衝進了洗手間……
我不禁又是一陣心疼,我知道他要幹什麼,連忙起身想去阻攔他,但洗手間的門被反鎖着,我只聽得到他痛苦難受的低吼。
我只好用力的拍着洗手間的房門,哭泣着勸說着,“你不要這樣。一定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但是你冷靜一下,是你被刺激了罷了,你不是這樣的……”
直到手拍的無力,痛的掌心也麻痹,他才從洗手間裡走出來,他站在洗手間門口,倚着門框,冷冷的看着我,那眼神包含了太多說不清的意味兒。
我捂着臉蹲下身子,在他腿邊哭泣着,痛苦的哭泣着。
樓下忽然傳來,警車的鳴笛,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霍寒煜眉心一擰,繞過我的身子。大步像房門口跑去,到房門口的時候,他又微微停下腳步,回頭惱怒的看了我一眼,“你給我等着。最好把孩子立刻給我接過來,別逼我真的對你做什麼不該做的!”
放下話,他離開了。
警察不一會兒的功夫便上樓來敲門,“有人嗎?什麼情況?有人報警,說你這裡在打架。”
“沒事,我和我老公吵架,家裡的事兒,我沒穿衣服,你們走吧。”
“開門,我們看看。”警察好像有點不甘心。
我這才響起槍聲的事兒。連忙起身,找來膠帶將一幅畫貼到牆上槍眼兒的地方。
“快點開門……”警察顯得有些不耐煩。
“穿衣服呢!”我也不耐煩的迴應,將膠帶隨手扔到沙發後,趕忙去開門,走到房門口。我猶豫了下,狠將我的隨意撕破,纔打開房門。
警察一看我的樣子,趕忙幾個人扭過頭去。
“都說沒事了,能不能不要煩我!”我不耐煩的吼了一嗓子。
其中一個警察低頭走進房門。四下望了望,“能進去看看嗎。”
“隨便!”
被檢查了一大圈,裡屋外屋的,見沒有別人,幾個警察你看看我,又問我哪裡來的,我將身份證給他們看了一眼,然後告訴他們,我和男朋友過來打工,拌嘴吵架而已。他們也便沒在多問。只當作尋常小兩口吵架便走了,臨走前囑咐別驚擾四鄰,沒事別吵,有事報警。
我稍許安心,這也證明。霍寒煜沒有被抓到。
幾個警察剛一走,我關上房門回頭,望着客廳的一片狼藉,我又痛哭的倒在了地面上,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他怎麼可以變成這樣?
但他臨走說的那樣的話。好像他還沒有完全無可救藥,至少某一個時刻他還有些許理智。
該死的,該死的!
他家裡人就沒有能管的了他的嗎!
我不能看着他這樣子下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他戒了!
想到這個,我爬起身擦乾了眼淚。
這時,幾個孩子戰戰兢兢的出現在房門口,伸頭往裡面看。
雨桐哆嗦的走進來,見沒有霍寒煜,趕緊跑到我身邊,將我扶了起來站起身。“姐,你沒事吧,我們好像聽到他走了,纔敢過來。”
“我沒事,祈君睡了嗎?”我整理了下發絲,擡腳慢慢走到被翻到的茶几邊,拾起煙和打火機,點燃了一支菸,深吸了一口。
此刻身體還是那般虛着的,從來沒有這般害怕過,或許是因爲太愛他,或許是因爲對他除了恐懼還有一份擔心。
“睡了,放心吧。”
“找房子。”我吸着煙,冷靜的吩咐道。
“又要搬家嗎?”王亮走到我身邊,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低着頭,輕聲問着。
雨桐看了看房間的狼藉,不免心疼,“我的小茶几……”
“嗯,搬家。”我感覺到心慌意亂,摸着心口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慢慢吸着煙,儘量平息心中的恐懼和不安,盤算着怎麼樣能把霍寒煜變回正常人……
“對不起,姐,我今天不該去上班的。也不該他一嚇唬我就帶他來……”王亮站在我身邊,嘟着嘴彷彿要哭了,很是自責的擡手抽着自己嘴巴子。
“亮哥,你別這樣。”錢明明趕緊過來勸說。
“跟你們沒關係,是我連累你們。”我回頭安慰道,“先去找個賓館,好點的,一會兒就先送婉娘和祈君過去,等我電話聯繫。”
“那你呢?”雨桐察覺到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