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哈哈哈……明晟昊縱聲大笑,此時大殿衆臣都退下了,只他和樂逸宸兩人,想起姜聞剛纔吃癟的樣子,只覺得多日的悶氣煙消雲散,龐家的皇商之位,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撤了,連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他剛纔連削帶打,把姜聞提出的徐翦復位的事也拒絕了。

“樂愛卿,做得好,你準備得很充份,你怎麼料到有今天對價一事的?”

樂逸宸淡笑:“臣可沒有未僕先知的能力,只是去年和黎昕出去,黎昕每到各處都要詢價,臣負責記,因而記下了,昨天聽說姜相逼着皇上,因而命人把龐家上次承辦的帳目又調出來覈對一下,才找出來漏洞的。”

“黎昕記這些做什麼?他又不做商號營生。”明晟昊好奇地問。

“黎昕說,物價與消費習俗跟貿易是息息相關的,做一行通一行……”樂逸宸道。

明晟昊遺憾地說:“黎昕做事細心認真,他要是能入朝爲官,扳倒權臣就更快了。”

明晟昊感嘆了一番後,遠遠地看樂逸宸一臉紅斑,有些擔心起來:“樂卿家,你回府休息吧,準你半個月假期,好生休養,好好想想怎麼儘快扳倒相爺。”

樂逸宸領命告退了。姜聞的勢力並沒有那麼容易剷除,況且他現在心中另有主意,他並不希望姜聞倒臺得太快,他需要一些時間來謀劃佈置他想做的事。

回府後,樂逸宸直接回了聽濤水榭,黎昕離開後,他就一直在聽濤水榭住着。

一年了,他跟黎昕分開一年了,樂逸宸呆呆地在牀上躺下。

“黎昕,黎昕……”反覆唸叨著黎昕的名字,樂逸宸攬着被子,深深地嗅着,分別的每一個夜裡,他躺在牀上輾轉難眠,每每想着黎昕時想得全身火熱,多希望黎昕能躺在身邊,他還能如以往般一遍遍的親吻愛撫著她的身體,他多想現在飛去黎昕身邊,將心中的思念與牽掛都傾訴給她聽,然後一遍又一遍的親吻愛撫……

腦海裡不斷的浮現着愛人的臉龐,她的淺語輕笑,她的低叫呻吟,她的婉轉熱情……

樂逸宸難過地想:“黎昕,我們還要分開多久?”

那時踏入朝堂,是爲了有權勢保護愛人,現在權勢也有了,可是再大的權勢,又如何與天子抗衡?按着自己的設想與佈局,幾年內不可能實現的,難道兩人就這樣一直分開麼?

懷裡的被子似乎還有黎昕淡淡的體香,樂逸宸覺得血脈賁張,把被子捲成一團抱在懷裡,樂逸宸閉上眼睛,拼命的嗅着吻着,從上面汲取着黎昕的味道……沉醉地品味着那溫馨的甜香……鳥兒聞到它好朋友的味道,難耐地跳動着,樂逸宸顫抖的一隻手握住了它,想象着此刻黎昕便躺在他懷裡,正抓着他的雙臂喘息着叫着:“逸宸……我要……你來……”

“啊……黎昕……”樂逸宸手下越來越快,最終,一聲長吼,小鳥不甘不願地投降了。

黎明時分,一夜未眠的樂逸宸控制不住了,想見黎昕的念頭是那樣的迫切。

“黎昕,我要見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樂逸宸睜開眼,快速地坐起身,飛快地整理衣服冠帶。

他有半個月的假,他拉開衣櫃門,隨意捲起兩件衣服,留了一封信,拿出頭巾把臉圍起來,離了聽濤水榭,到馬廝中牽了一匹馬,出了京城。

“大公子……大公子……”樂逸宸離開兩個時辰後,鄭倫前來敲門。

房內空無一人,鄭倫拿起桌上的書信看了,着急地奔出房,朝裴氏的院落而去。

“夫人,宮裡的弟兄傳出來的消息,姜相爺今早帶着魏棠和一個人進宮面聖,然後皇上發出了一份八百里加急聖旨到蒙城。”鄭倫急切地說。

“八百里加急聖旨?”裴氏莫名其妙道:“黎昕在蒙城,這事與黎昕有關嗎?打聽到姜相帶進宮的那一個人是誰嗎?”

“那個人已被皇上命自己的近侍看守起來,聽說是二公子的父親。”

“啊……”雙兒在一旁驚呼。

“雙兒,怎麼啦?”裴氏不解。

雙兒嚇得身體發抖,語無倫次把黎昕是女子還有皇帝喜歡她的話說了。

裴氏六神無主,兒子不在,這樣驚人的消息,她也不知怎麼安排。

鄭倫看裴氏也沒有主意,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雙兒抖索了半天道:“要不,你把這消息告訴孟大哥。”

“皇上,這是樂大人留在府中的信,他說他去蒙城找黎昕了。”高康奉旨去樂府要把樂逸宸軟禁,沒有見到人。

明晟昊聽得黎昕是女子後,什麼也顧不得了就下旨蒙城縣令把黎昕帶回京中,卻又擔心樂逸宸阻撓,姜聞未除,他要依仗樂逸宸的地方還很多,還不能殺了樂逸宸,於是命高康帶人去樂府軟禁樂逸宸。

“什麼?他的消息怎麼知道的這麼快?”明晟昊大吼,就要抓宮人治罪。

“皇上,奴才問過了,樂大人是黎明時分走的,那時相爺還沒有帶人進宮呢。”

“你馬上派人路上製造事端,拖住樂逸宸。”

“黎公子真的是女子嗎?會不會是姜相爺爲了挑起皇上與樂尚書的矛盾而造的謠?那個黎重信,真的是黎公子的父親?”高康有些擔心地問,他擔心明晟昊落了姜聞的圈套。

明晟昊沒有回答,只顧自癡想着,姜聞帶着魏棠和黎重信進宮,揭發黎昕是女子,他也考慮到是姜聞要挑拔他與樂逸宸君臣離心,可是他卻選擇相信,想到黎昕是女子,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納黎昕爲妃寵幸,明晟昊便熱血沸騰,他已經開始想像黎昕在自己身下婉轉呻吟承歡侍寢的綺麗風光了。

明晟昊完全不考慮黎昕到底願不願意,在他想來,天下的女子都是屬於他的,黎昕既然是女子,就沒有理由拒絕承歡了。

明晟昊八百里加急聖旨送往蒙城,孟仕元聽了鄭倫的帶來的消息後,也託威遠鏢局的人全速趕去蒙城給黎昕送信。威遠鏢局的人先一步到達了。

“公子?”

“昕兒?”

鄭榮和包曉敏看黎昕接到信後臉色蒼白,不安地問。

黎昕苦笑,黎重信這個無恥小人,害死了她孃親不算,還要來害她,想來是魏棠被貶後不甘心想去清河印證逸宸的身世遇上黎重信了。

“小姨,鄭榮,我是女子,稍後應該會有聖旨要蒙城縣令帶我進京……”

包曉敏聽說黎昕是女子,可能要給皇帝納入後宮,不入宮就要被治欺君之罪,急得哭起來:“昕兒,就沒有脫身之計嗎?你願意進宮爲妃嗎?”

當然不願意,黎昕煩躁地看着燭火,一隻蛾兒朝燈火撲去,很快燙死在燈芯底下。她進京,就跟這飛蛾就火一樣,如果不順明晟昊的意,只怕難逃一死。她太糊塗了,爲什麼沒有儘早解決了黎重信,現在時間太緊迫了,連死遁都不能夠了,如果時間充足,她也能扯出寧黎兩家婚約,假裝嫁給孟仕元以後再圖脫身。

“昕兒,要不我假冒你給他們抓進京,你先躲起來,慢慢再想辦法?”包曉敏問黎昕。

黎昕心一動,眉頭跳了一下,又搖了搖頭,欺君之罪不是小事,她不能讓包曉敏冒險。

“皇上,人送進宮了,就安置在凝碧宮中。”高康進來稟報。

明晟昊身體一顫,停了一會問道:“驗過身了嗎?確認是女子?”

“已驗過。”高康暗道,黎昕女裝還不如男裝好看,蒙着臉的她雖然還是一雙翦水清眸,卻似乎沒有那麼動人了。

“不知道黎昕願意嗎?”明晟昊搓着手,來回踱步,他開始緊張了,他想起上回黎昕撞柱自絕的舉動,又不安擔心起來。

高康看看自家皇帝,爲皇帝分憂是他的責任,他靜悄悄退出去安排了。

夜深了,明晟昊在來回踱了一個時辰方步後,一摔袖往凝碧宮衝去。

揮退兩側隨侍的宮女,明晟昊輕輕地朝殿中走去。

寢殿內水晶玉璧燈光芒耀眼,珍珠簾幕熠熠生光,殿中香爐燃着嫋嫋的香菸,六尺寬的沉香木闊牀鮫綃寶羅帳半掩着,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羅帳中的玉人水晶玻璃鑄就似的肌膚晶瑩滑膩,粉紅色軟煙羅抹胸下高聳的山峰隱約可見,繡著精緻圖案的那尺布料根本起不到什麼遮蔽作用,粉色櫻桃隱隱凸出,纖巧的瑩白如玉的雙足上什麼遮掩都沒有……明晟昊喉頭一緊,很想就這樣撲過去,然而腳下卻生根般不敢挪動……

“皇上,這殿中已燃了一個時辰的暖爐丹了,奴才也命宮人給黎姑娘喝過軟魂散了,她不會醒過來的。”高康貼心地說,一面吹滅壁燈,只餘案上小小的一盞宮燈。

高康退了出去,輕輕地關上殿門。

明晟昊看着帳中的人兒,睫長如翅,頰生紅暈,嫵媚清麗,難以言喻,再也忍不住,撲上去重重地吻住眼前那抹微張的嫣紅……

銀紅的帷帳落下……

房裡的燈火忽明忽暗,搖曳不止,燈芯“啪”地爆了一聲,聲音細微清脆,與牀上驟然響起的那聲痛呼交匯,波瀾頓起……

這是一個極盡纏綿的夜晚,黎明時分,案上的燈火燃盡。明晟昊擁着懷裡的人,沉沉睡去。

包曉敏澀澀地掙開眼皮,一雙眼朦朧而又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放眼望去,滿目的綺帳繁繡,金陳玉設,繡被濃薰,隱隱暗香在鼻間縈繞。她挪動了一下,撞到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啊……”包曉敏尖叫一聲坐起,愣愣地看牀上的人,再看看自己紅果果的身體,她朝明晟昊捶打起來。

“黎昕,你別這樣,朕不會委屈你的,黎昕……黎昕……”明晟昊捱了一會打,把包曉敏緊緊地抱住,昨晚恍惚間沒有看真切,現在窗幔嚴密,室內暗黑一片,他也還沒看清,捱了打後,怕黎昕如上次一般尋死,急急把人抱得死緊。

包曉敏那天關心黎昕,示意鄭榮把黎昕打暈了,自己在官差來時主動給官差抓走,她想的單純,只想爲黎昕贏得脫身的時間,沒料到自己就這樣……聽得明晟昊的呼叫,知道抱着自己的就是皇帝,自己已經被皇帝這樣那樣了,羞恥難禁哭泣起來。

黎昕一貫的清冷淡然,明晟昊一直苦惱她對自己沒心沒肺一絲情意都沒有,包曉敏的哭聲,在他聽來是天籟之音,兩人又紅果果地抱在一起,明晟昊激動起來,張嘴含住懷裡人的紅脣把哭泣聲吞沒,把人壓倒一挺身,快速運動起來……

明晟昊的碰撞,帶給包曉敏異樣的感覺,她開始懵懂地承受着,不久身體便軟綿綿的,口裡低低地呻吟起來,雙臂緊緊的勾著明晟昊的脖子,身體隨着明晟昊的動作迎合着扭動着……

包曉敏心智卻還停留在十三歲間,還是順心隨意的性情,舒服了她就低喊舒服,明晟昊的撞擊不到位時她便扭着身體示意,這一番奮戰,直持續了半個時辰,到最後一起舒服得大叫着攀上高峰,又相擁着沉沉睡去。

早朝當然是上不成了,兩人直睡到紅日西沉才醒了過來,明晟昊終於發現愛錯了人。

“你……你不是黎昕?你爲什麼要冒認黎昕?”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黎昕了?”

才柔情綣倦,瞬間就翻臉,包曉敏哭起來。

那張與黎昕極相似的臉梨花帶雨,主人的小手還不依不饒地在他身上捶打,明晟昊兇不起來,忙軟語哄人。兩人用膳完畢,洗漱一番外,明晟昊想離開,包曉敏一把拉住他,她怕明晟昊去下聖旨捉黎昕,她又是孩子性情,也不管明晟昊是天子了,兩手一勾明晟昊脖子,兩腿盤到明晟昊腰上不給他離開,兩人扭着搖着又到牀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