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長,怎麼樣,有什麼情況嗎?”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王士奇的思路。王士奇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忙擡起頭,看見牛大風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車子,還往旅館裡面走了進來。
“哦。沒有,,沒有,什麼情況也沒有,一切都正常。”王士奇稍微反應過來,趕忙掩飾着說。
“真沒有?”牛大風再次問了一句,表現得很質疑,其實是他見王士奇臉上有些驚慌的顏色,就起疑了。他是中情局的高手,一樣能觀察哪怕一閃即逝的猶豫,他覺得是有問題的。
而這一問,再次把王士奇給問住了,再次猶豫了下才回答說:“真沒事,怎麼,牛處長你還不相信我嗎?”
就這麼一強調,牛大風覺得是真有事了,且不說王士奇回答得有那麼一絲猶豫,同時他的表情不夠鬆弛,加上強調自己的可以信任,諸多方面顯示出王士奇的反常,讓牛大風覺得有了問題,不過他要證實,一個很簡單的方法,他看着跟在王士奇後面的一名警察,指着他說:“你說,從樓下到樓上,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男人或女人沒有?如果想活命的話,可別說謊!”
那警察一下子也被問難住了,他看見了牛大風眼裡的狠氣,也知道牛大風是什麼人,連王士奇都對他俯首帖耳,他就更惹不起。可是王士奇都說沒什麼可疑了,他是不是應該和王士奇把戲一起演到底呢,要命的是牛大風後面給了一句警告,要命的話就得說實話。
他看了眼王士奇,又看了眼牛大風,就這麼一個瞬間,牛大風就知道有事了。
那警察最終還是選擇了和王士奇共同進退,他想如果說有一個可疑的女人,等於把王士奇出賣,很顯然牛大風現在提拔不了他,他還得在王士奇手下混日子,出賣了王士奇,那麼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所以他趕忙回答說:“回答長官,一切正常!”
牛大風冷笑了一聲說:“一切正常是嗎?我看你不正常了!”
話才說完,牛大風猝然出手,一伸手就掐住了那名警察的脖子,用力一捏,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那頭顱就無力地歪向了一邊。
嚇得王士奇和其他的警察都提心吊膽的。
牛大風又看着另外一個警察問:“你說,樓上正不正常?”
有了牛大風前車之鑑的下馬威,這個警察再傻也不敢說謊了,只好唯唯諾諾地實話實說:“回長官的話,不正常。”
牛大風笑了一下說:“很好,那你告訴我,有什麼不正常?”
這個時候的王士奇,已經在兩隻腳篩糠似的發抖了,他如此欺騙牛大風,牛大風就算不讓他死,只怕也得脫一層皮吧,他想起了剛纔牛大風殺那名警察,快刀斬亂麻,眼睛都不眨,想起來他的心裡就直哆嗦,想跑,可是一擡頭看見馬如聞和幾個中情局的高手都如狼似虎的站在那裡,他知道想跑也跑不了,大概只能伸長脖子挨一刀了。
而那個被嚇到了的警察已經開始老老實實地回答了說:“在樓頂上有一個穿得很好長得很漂亮的女人,樣子很兇。”
牛大風的目光看向了王士奇問:“王隊長,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和這個女人有說話吧,她威脅了你,讓你不要告訴我,是嗎?你自己把她的名字告訴我吧?”
王士奇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說:“是,是,是唐長官。她,她讓我別說,不然當時就要出手殺了我……”
牛大風狠狠地盯了一眼王士奇,說:“瞧你這點出息,能做點什麼大事出來,把下面給我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王士奇哆嗦着問:“住宿的人呢?”
牛大風說:“都不準!連只蒼蠅都不要給我飛進來!”
說着對馬如聞和天鷹等一擺頭說:“走吧,咱們上去看看吧!”
王士奇看着牛大風進旅館而去的背影,還覺得非常恍惚,牛大風竟然沒有出手殺他?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那名警察的屍體,想不明白,那個警察就說了一句謊,還只是個蝦兵蟹將,牛大風竟然殺了他,可他作爲一個帶頭的,過錯當然應該大些,牛大風竟然饒了他?大概牛大風現在沒精力和他計較,等着和他秋後算賬吧,肯定的,牛大風不會輕饒他。
王士奇想到這裡,把目光落在那名坦白了的警察臉上,不由分說,“啪”地就是一耳光刮過去,罵:“混蛋,王八蛋,你竟然敢出賣我!”
在牛大風面前他是龜兒子,可是在這些下屬警察面前,他可是老虎。
那名被打了的警察捂着發燒的臉,一臉無辜地解釋說:“隊長,你不能怪我,我要不說,他,馬上就得殺了我啊,小秋的下場你不是沒有看到。我不說他也不會相信的,因爲他本來就已經懷疑上了啊!”
“放屁!”王士奇一聲吼:“他是懷疑了,可你要是再堅決的說沒可疑,他也許就會信了呢?”
警察辯解着說:“隊長你也知道這只是也許,可可能性很小的啊。你都怕他,何況我們呢。”
王士奇咬了咬牙說:“你還敢狡辯,看老子到時候怎麼收拾你!真的是反了天了,狗連主人都開始咬了!”
“站住,幹什麼的!”在王士奇和那名警察爭吵的時候,旅館,門口突然來了兩個男子,男子都戴着墨鏡,臉像鋼板一樣的沒有什麼表情,身高一米七到一米八在中間位置,三十多歲的樣子,
看上去很酷很有型,準備往旅館裡面走去,卻被一名警察給伸手攔住了,因爲牛大風打過招呼,不準人進去。
“當然是住宿,還能幹什麼?”一名男子泰然地回答警察的問話。
“這裡不能住了,找別的地方去吧!”那名警察說。
“爲什麼不能住了,爲什麼要住別的地方去?”中年男子死搬硬套地問。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給我滾遠一點!再廢話把你抓起來,關進去!”一肚子氣的王士奇正無處發泄,見這兩個人還有這麼囉嗦,警察不讓住,就不住,竟然還要問爲什麼,真是豈有此理,他媽的變天了,都想造反了吧,王士奇心裡這樣嘀咕着。
他滿以爲他這麼一吼,兩個男子會很知趣地走,可意外的是,另外一箇中年男子又開口說話了,冷冷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臉不算多大,可那個墨鏡確實夠大,差不多把整張臉都給遮住了。他說:“要是我們只想住這裡,不到別的地方去住呢?”
“喲!”王士奇聽得這話,心裡的火噌地就一下子上來了,上下打量着那個說話很拽的中年男子,穿得其實也不怎麼樣,很普通,唯一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就是戴了一副墨鏡,王士奇說:“你他孃的以爲自己戴着墨鏡就是黑社會大哥了是吧,老子告訴你,黑社會大哥也得怕警察,你他孃的這大冬天的,戴什麼墨鏡,裝什麼酷呢!給我快點滾!否則老子對你不客氣了!”
“啪!”王士奇的話才完,突然那個中年男子以奇快無比的動作給了他一耳光,那一耳光很重,打得王士奇一個趔趄差點站不穩,臉上還有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旁邊那些警察都站着沒動,因爲他們聽見了耳光的聲音,也看見了王士奇的一個趔趄和臉上鮮紅的指印,可是卻並沒有看見誰出手。
其實王士奇自己也沒有看見誰出的手,兩個中年男子都那麼平常地站在那裡,似乎一動不動的樣子。
不過王士奇就算是傻子也猜得出來,除了他們兩個動手,還能有誰動手。
“還愣着幹什麼,媽的,給老子抓起來!”王士奇受了這奇恥大辱,憤怒了,咆哮起來吼,他這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就沒有想想,別人打他耳光,他連看都沒有看清楚,豈是一般人。一般人在警察面前,而且還是這麼大一羣警察的面前,哪裡還能這麼有恃無恐鎮定自若。
王士奇邊吼着,也從腰間的槍匣子裡面抽出了手槍,拉開了保險栓。
一羣警察都撲向了兩個戴墨鏡的中年男子,揮舞着拳頭,可是換來的結果是一個又一個的警察被摔成狗吃屎。也看不清楚兩個中年男子是怎麼出的手,反正衝過去的警察彷彿是自己在搞表演一樣的,一下子就直接自己撲到地上了,兩個中年男子彷彿站在那裡動也沒動過。
“媽的。,你們真是想死了!”王士奇也沒有看出個什麼名堂,但知道兩個人肯定都是武功高手,他已經沒有李退路,迅速地將槍擡起,對準了其中一箇中年男子準備射擊。他覺得,這兩個人再牛,肯定也會怕子彈的吧。
同時間還在吼:“用槍,用槍打死這龜兒子的。”
社會動亂的時候,死幾個人跟死幾個螞蟻沒什麼區別,隨便找個什麼理由就爲屍體安上了說辭,就像牛大風殺那個警察一樣,要是平常的時候,他絕對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殺個警察,而他現在亂世的時候,殺了就殺了,說成是被恐怖分子殺的,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反正恐怖分子身上揹負的罪名不在乎多一點。
就在王士奇的手指扣上扳機的時候,突然他的動作停止了,其中一個墨鏡男子像一縷幽靈地飄向了他,一隻手堵在了他的槍口上,一隻手捏住了他肩井穴,手指扣在上面,用了些力,他的力氣一點就使不出來了。
頓時間,那些警察也都呆若木雞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