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風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心中自然高興,趕忙道謝說:“多謝叔叔能夠理解我的苦衷,靜純那裡,還得麻煩您好好安慰和勸說一下,我也不希望她因此對我有太多的成見。”
唐天恩仍然做得冠冕堂皇的說:“我等會打電話給她,讓她不要插手這件事,她畢竟還年輕,很多事情的利害關係不懂。不知道做人難,其實做官難,做高官更難。身在高位,很多多雙眼睛盯着,更應該以身作則,至少在某些關鍵的事情上一點也不能含糊。”
牛大風笑着恭維:“還是唐叔叔有遠見,高瞻遠矚,所以能做到一國元首,我舅他們就經常教育我做人不要太年少輕狂的,要穩重,多跟着唐叔叔學習。那就先不打擾唐叔叔了,唐叔叔乃一國之首,日理萬機,我也還有些事情要忙。”
掛斷電話,唐天恩略沉思了一會,覺得這件事情也未必會像牛大風說的這樣,一個國家頂級特種部隊裡的特種兵,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無法無天甚至說得上人神共憤的事情來?這件事情一定有什麼蹊蹺,不然牛大風也不會先入爲主的打電話給自己了。
於是便撥打了唐靜純的電話。
其實唐靜純並沒有像牛大風認爲的那樣找總統老爸出面來替李無悔開路,她只是想着找江城區軍事法庭負責人王川平,讓他能夠針對李無悔案件背後的那些東西。
譬如那個被李無悔奸了的女人本來就是李無悔青梅竹馬的朋友,兩人一直都在電話聯繫着,到事情發生的那個時候也沒有說及分手,跟就是那女的先背叛了他。
另外還應該從李無悔本人在“戰神”的評價,以及他爲“戰神”立下的汗馬功勞等等方面,綜合考慮,然後再來討論這一事件,頂多只能判他一到兩年時間。
這是唐靜純所認爲的自己能盡最大努力爭取到的最好結果,她沒打算去找老爸出面,是因爲他知道老爸是一位權力者,不會像自己這般感情用事,事關牛家,父親不會贊成與牛家站在對立面。
但唐靜純沒想到牛大風竟然惡人先告狀,添油加醋添枝加葉的。
唐靜純纔剛給軍事法庭的負責人王川平打電話約了見面,正在路上往那邊趕,就接到了老爸唐天恩的電話,當時她還沒有想到是因爲李無悔的事情,以爲只不過是屬於親人之間的一種正常關懷。
畢竟父親只知道她一個人在龍城與東瀛殺手斡旋,會很擔心。
“你現在哪裡?”電話一接通唐天恩就問。
唐靜純皺了皺眉,她直覺上父親的語氣沒有平日裡的柔和,缺少那種父親的慈愛關懷,但還是沒有想出其他的什麼不對,但那個腦子裡還是迅速地轉了好多個圈,在思考着到底是說真話還是假話。
如果說真話必然引來父親的追問,爲何跑到江城去了?
想了想之後,她還是決定了說謊的好:“還在龍城啊,怎麼了,爸?”
“真的還在龍城?”唐天恩追問了一句。
既然撒謊到一半,在還沒有被拆穿的時候,不可能不打自招吧,雖然她隱約地感覺到了有被拆穿的危險,但還是堅持着回答:“是啊,您這麼問是什麼意思?覺得我沒在龍城了?”
唐天恩見唐靜純事到如今還在撒謊瞞着自己,不禁有了些生氣,同時在主觀意識上也開始傾斜向牛大風,覺得唐靜純可能在胡鬧,否則她不會不敢承認自己在江城的事情。
“你認識一個叫李無悔的人嗎?”唐天恩開門見山地試水而問。
唐靜純的心突地跳了下,老爸怎麼會這麼問,他知道了什麼嗎?
但很快就想明白了,一定是牛大風說的,除了牛大風,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因爲她才氣沖沖地與牛大風翻臉沒多大一會,她後面的話說要和他較量一番,他便想到了她會把總統老爸搬出來。
想到這裡,唐靜純對牛大風的厭惡又無形地增加了幾分,小人,絕對的小人!
唐靜純惱恨地在心裡把牛大風罵了幾聲之後,還得馬上回答老爸的話:“認識啊,怎麼了?”
她知道牛大風一定將事情都告訴老爸了,而且還肯定把事情往更惡劣的方向扭曲了李無悔,但她還是和老爸裝着糊塗地問。
“怎麼了?怎麼了你還問我嗎?”唐天恩生氣地問:“我一直覺得你挺懂事挺讓人放心的,好歹你也是安保局機*的副處長,算得上是高官了。難道你做事就沒有一點頭腦沒有一點分寸的嗎?”
“我咱們沒有頭腦沒有分寸了?”唐靜純被莫名其妙地訓斥也有了些牴觸情緒,“是不是牛大風那個王八蛋跟你亂說了什麼?”
唐天恩問:“他怎麼叫亂說了,你這一問不就等於你承認了自己不在龍城了嗎?我剛纔問你兩遍你竟然都說自己在龍城,你到底在瞞着我幹些什麼?你有爲我想過,爲你自己想過嗎?我們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不可以隨便爆粗口,不可以隨便有流氓行爲,不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因爲有很多雙眼睛在盯着我們,各種敵對勢力,都在想揪住我們的辮子,這些你懂嗎?”
唐靜純說:“我當然懂了,難道您覺得我做事會是沒有分寸的人嗎?”
“你和李無悔到底怎麼回事?”唐天恩又把話題繞回原點追問。
唐靜純猜想牛大風肯定也把自己的那個謊言原原本本地告訴過老爸,這個謊無論如何她都得撐出來,於是說:“牛大風應該告訴過您是怎麼回事吧,李無悔救過我,我現在想幫幫他,也算是報恩。”
唐天恩追問:“是,牛大風說了,你說的,在五年前你去龍城旅遊的時候李無悔幫了你的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唐靜純說:“那次到龍城旅遊的時候您也知道吧,我和媽媽一起,我單獨地在外面逛着的時候遇見了一夥流氓,用什麼藥物迷了我,在準備將我綁走的時候,恰好李無悔遇見了,就出手幫了我。因爲您叮囑過外面的世界險惡,而我總自以爲是,怕您罵我,我就一直瞞着您沒說。”
說得合情合理,唐天恩似乎找不到破綻,也就權且相信了問 :“那李無悔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
唐靜純說:“牛大風是個什麼樣的人您多少也知道,一向自傲,自以爲是。他想將李無悔置於死地,但事實上李無悔犯下事情不過是情有可原,我想找江城區軍事法庭的負責人王川平,讓他別在牛大風的唆使下重判李無悔,可以根據李無悔以前對國家的貢獻以及人品等等方面酌情考慮判決。”
“是,我知道李無悔對國家有着不可磨滅的貢獻。”唐天恩的話音一轉,“但據說,他的人品並不怎麼樣,在參軍之前就是一個只懂遊手好閒打架鬧事的痞子而已,所以纔會導致了他做出如此人神共憤的事情來,他如此算是給一向聲名赫赫的‘戰神‘特種部隊丟了大臉,不值得輕判,哪怕他於你曾經有恩。但在這樣舉足輕重的事情上,應該公私分明,懂嗎?”
唐靜純聽了老爸武斷地評論,知道是牛大風刻意地扭曲了事件,於是說:“李無悔犯下這件事情根本沒有您說的那麼嚴重,什麼人神共憤,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都會和他一樣,您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怎麼樣的,只不過是聽了牛大風的片面之詞而已。”
唐天恩說:“真相不就是李無悔打了牛大風的弟弟住院,還強上了他弟弟的女人,然後把酒店的保安都跟着打了嗎?”
唐靜純澄清說:“那個女的根本就不是牛大風弟弟的女朋友,而是李無悔青梅竹馬的女朋友,李無悔當兵之後他們一直都是戀人關係,而且這次李無悔回去探親就是看望她,結果抓到了她和牛大風的弟弟開房,李無悔一時氣憤不過了才做出那樣的事情,雖然我不清楚當時的具體場景,但我敢肯定,那個時候李無悔是忍無可忍了,被自己女朋友的欺騙,或許還有牛大風那個混蛋弟弟講了些令李無悔憤怒的話,您不是不知道牛家是什麼樣的人,尤其以牛大風那個弟弟混蛋透頂,不學無術,卻橫着走路。”
唐天恩見唐靜純對牛家這麼大成見,當即糾正說:“就算牛家的人千般萬般不好,你也不要忘記了於我們唐家來說,是有恩的,我的總統競選他們花了多少錢,出了多少力,你都應該知道,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所以以後你說這些的時候千萬給我注意了,不要離間自己人的關係,給對手以可乘之機,明白嗎?政治博弈,輸掉的不只是個人的生命,而是一家人的,甚至牽連更寬。”
唐靜純有些叫屈地爭辯說:“我只是就事論事,這件事情上李無悔然有不對,但情有可原罪不至死,我只是希望到時候他接受最公正的審判,不要因爲牛大風的原因,使得審判庭加重他的判決,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