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元旦一大早的榮耀投資廣場很是冷清，一輛凱迪拉克從大道轉到廣場的車輛門崗處按了聲喇叭，這纔打破了廣場上的平靜。
“你好。”
一名華人安管員從崗樓中出來，對凱迪拉克搖下的車窗敬了個禮。
“這是怎麼回事兒，不讓進車了嗎？”
坐在後車座的黑人少女辛西婭，有些訝異對安管員問道。
“榮耀投資廣場的停車位，不對外開放。”
華人安管員鄭重用英文，對姿容很美的黑人少女迴應道。
“我是來找這裡老闆的，他叫做林磊，我是他的朋友。”黑人少女有些受不了這種自私自利的意識，覺得偌大的投資廣場，不應該設這樣的攔車崗樓。
“這位小姐請稍等。”
華人安管員並沒有問黑人少女叫什麼，明顯只是針對攔車。
眼見着華人安管員拿着對講機喊話，辛西婭只覺得坐車反而不方便了，因爲榮耀投資廣場只是墊高了一個臺階，走路的話，從哪邊都能進入其中。
好一會兒，華人安管員才敬禮把車道的攔杆擡起，將凱迪拉克轎車放入了廣場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兒！”
黑人少女辛西婭只覺得，林磊成爲了榮耀投資廣場的新主人之後，這種華人的做派很是讓人不習慣。
“林，我來榮耀投資廣場了。”
黑人少女在車停好之後，下來給林磊打了電話。
“我也是聽說的，心思着過來看看。”
黑人少女略有玩味對電話言語，顯然是對林磊有些看法。
撂下電話，待到黑人少女帶人走向廣場居中的一座大樓，剛剛一進去，竟然再度受到了安管人員的問詢。
最爲讓黑人少女難以接受的還是，一名白人安管員竟然在大堂裡面安置了一張桌子，實行坐崗制度。
好在沒有讓黑人少女等太長時間，一名美麗的白人少女，就已經乘坐電梯下到了冷清的大堂。
“辛西婭小姐你好，我是林磊董事長的助理漢娜，老闆讓我帶你上去。”白人少女笑着問好確認道。
跟着白人少女乘坐電梯到了十樓，黑人少女辛西婭就感覺到了敞窗戶的涼意。
“鐺！鐺！鐺！”
名爲漢娜的少女，敲了敲一間辦公室的門，這纔打開門進入其中。
“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看到林磊正坐在老闆臺前吃東西，在少女助理離開之後，辛西婭才忍不住對他問道。
“吃早餐啊，今天是新一年的開始，也是我們那邊的傳統節日元旦，所以我讓餐廳包了餃子，你要不要吃一些？”林磊平靜對黑人少女辛西婭道。
“我吃完早餐了。”
黑人少女辛西婭能夠感覺到，此時的林磊有着一種距離感。
“話說你來，怎麼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林磊一邊吃着餃子，一邊對辛西婭問道。
“你到了美國不是也沒聯繫我嗎？之前讓我幫你找投資公司，沒想到卻根本沒打算用我，如果不是我聽到消息，都不知道你不但在紐約逗留了下來，更是收購了森邁哲集團，你還真是有錢，五千九百萬美元的收購資金，竟然都可以拿得出來。”黑人少女對林磊笑語，明顯是有着不滿。
“你這跟連珠炮似的，一下子說了多少個事，我來美國沒聯繫你，是因爲一過來就被絆住了，至於將目標定爲森邁哲集團，則是匯豐銀行的推薦，非常符合我的需要。”林磊乾巴巴迴應道。
“紐約雖大，可是這個圈子的一些事，卻不是什麼秘密，我知道李晗欣女士的事情，榮耀資產管理公司收購森邁哲集團，你身爲華人老闆，更是藏不住。”辛西婭盯着林磊道。
“那是對比較關注的人而言吧，榮耀資產管理公司作爲離岸公司，落戶美國紐約，我倒不覺得會太過引人注意。”林磊對於辛西婭並不怎麼熱情。
“我聽說現在的榮耀投資廣場，都已經人去樓空了，只剩下一些安管人員在維持着，以往森邁哲投資諮詢集團的員工，走的走裁的裁，你倒底會不會經營公司，現在這個局面要怎麼辦？”黑人少女坐在辦公室的皮沙發上，對林磊關心道。
“在你的眼裡，我們東方人就不應該有錢，經營管理水平也特別落後是不是？”林磊緩慢抹搭着眼皮，對混血黑人少女詢問道。
“你這是在經營嗎？難道你想一直抱着三座空樓這樣下去？”辛西婭覺得林磊就像不會笑了一樣。
“目前也只能這樣了，事情太多，得一樣一樣來，不是着急就能成的，在沒有什麼業務的情況下，開銷也大，倒不如將大多數人打發走。”林磊說的很輕鬆，甚至有些冷漠。
“怎麼會沒有業務，以前森邁哲集團的投資公司、地產公司，以及諮詢公司是一同發展，經營了那麼多年，卻在短短一段時間，就毀在了你的手裡，我聽說森邁哲諮詢公司，甚至被你給註銷了。”辛西婭埋怨林磊胡亂施爲。
“我不善於做諮詢，也沒打算髮展它，所以那家公司沒什麼用，與其牽扯精力，倒不如將它打散，將重要部門充斥到我的離岸公司之中。”林磊簡略給出了答覆。
“那森邁哲集團公司呢？”
辛西婭對於林磊的隨便任意而爲，已然是失去了信心。
“也被離岸公司吃掉消化了，我的榮耀資產管理公司，本就是集團化的發展計劃，而森邁哲集團則是跟它有衝突，與其形成業務覆蓋，倒不如將整個森邁哲集團補充入榮耀資產管理公司中。”林磊現實言語道。
“這麼說來，現在是榮耀資產管理公司作爲離岸公司落地，將森邁哲地產和投資公司納入旗下了嗎？而森邁哲集團公司和諮詢公司，則是被榮耀資產管理公司徹底消化了？”辛西婭睜着雙眸確認道。
“大的獵物不死，蛇是不可能將其吞下的。”林磊吃着餃子含糊不清道。
“即便你蛇吞象，那又能怎麼樣呢，沒有了諮詢公司，就算離岸公司落地，也失去了業務來源，地產公司和投資公司也幾乎是空殼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難道你還想做地產和投資業務不成？”辛西婭想蹙秀眉，卻弄不出褶皺。
“你還挺了解這邊狀況的，別告訴我，你認識這邊離職的員工。”林磊將餃子吃完，最後一口將陳醋幹掉，咧了咧嘴道。
“現在你住什麼地方，你不會在公司住吧？”對於林磊在辦公室吃早餐，辛西婭多少有些不適應。
“是啊，這座樓的十層，改成了我的辦公室加住所，不只是我，從大陸跟我過來的人，暫時也都住在這層。”林磊點着根菸，對於臨時住處還算滿意。
“這是什麼環境啊，你有收購森邁哲投資諮詢集團的錢，好好的國內不待，爲什麼要通過離岸公司在紐約落戶？”辛西婭看了看林磊辦公室簡單的佈置，很是不理解他的想法。
“都說紐約是一個淘金者的樂園，這裡充滿了機遇和風險，資本多樣性和動盪不安的特徵，更是讓人爲之瘋狂，我應該算是淘金者大軍中的一員吧。”林磊眯縫着雙眼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這裡更是會讓無數人，體會到資本市場的無情？”辛西婭擔心林磊會在這裡被拖垮。
“是啊，即便再繁華的地方，也會有失落的所在，300多年當中，股票創造出了一個個經濟奇蹟，也造就了美國這個國際社會中最龐大的經濟體，爲此紐約也成了全球的金融中心，可是最爲耀眼的華爾街，卻因爲成功者所造就的高樓大廈，讓那條街的很多地方，終年都得不到充足的陽光，傳奇被書寫的同時，又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而我的榮耀投資廣場，甚至連華爾街那些得不到陽光的地方，都擠不進去。”林磊略有深意道。
“知道還拼命的收購森邁哲投資諮詢集團？這裡對於生意的概念，與你們那裡有很大的不同，從你運營森邁哲投資諮詢集團的情況，就能看得出來，你沒有資本運作的天賦，因爲這裡的生意，就是以買賣公司作爲貨物。”辛西婭對於林磊的離岸公司落地，明顯是完全不看好。
“孤身一人收購這麼一家集團，我也是沒有辦法，在沒什麼人可用的情況下，我只能一點一點來。”林磊抽了口煙，平靜同混血黑人少女閒聊道。
“孤身一人？”
辛西婭之前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此番林磊提起來，她纔不由想到，如果是她一個人收購森邁哲投資諮詢集團，自己會怎麼做。
然而，辛西婭心中的念頭一閃即逝，卻沒有得出答案，更不要說考慮到林磊還是一個華人的狀況。
“你覺得匯豐銀行，爲什麼會將森邁哲投資諮詢集團出售給你，若是有發展潛力的，匯豐銀行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嗎？”辛西婭似乎是想讓林磊認清現實，本就是一個困難的局面，再加上他是華人，而且孤身一人闖蕩的關係，只會變得更加糟糕。
“如果非要說爲什麼，森邁哲集團實難挖掘出什麼，只是一個方面，其實早在去年下半年開始，國際上的各大投行，就已經非常緊張了，匯豐能賣當然會賣給我了，華爾街現在表面上還不錯，其實寒冬早就已經來了，對於國際上各大投行來說，網絡泡沫的破滅，遠比98年亞洲金融危機來得要命，大家的日子現在都很難過，糟糕的也不只是我。”林磊在一邊嘀嘀咕咕，當真是讓辛西婭無比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