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石堡的房間中,因爲採用了燃煤鍋爐設計,倒是沒有什麼涼意。
牀榻之上,白髮女子香肩外露,緊緊摟着林磊,睡得正香,美顏隱隱透着滿足而充實之感。
房間的蠟燭,已然被外間的宮女所熄滅,直到陽光隱隱投入寬敞的房間,白秀這才微微轉醒。
“皇上醒了,怎麼也沒個動靜……”
發現被一臉悠閒的林磊打量,白秀不免有些羞臊,小聲嬌嗔道。
“朕心思着讓你多睡一會兒。”
林磊雙臂換上白秀曼妙的腰肢,笑着言語道。
“服侍皇上洗漱更衣吧,再不起來,又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白秀儘管不捨得離開林磊的懷抱,還是扭了扭身子。
牀帳之中,因爲林磊的作怪,白秀不由隱隱有着嬉笑嬌嗔之聲。
不大一會兒功夫,隨着林磊一身短褲下牀,白秀則是一身白青色的抹胸褻衣,隱隱顯露出的美好身材,讓人忍不住爲之着迷。
半個小時,隨着林磊洗漱完,換上乾淨的皇袍,這纔在婢女的服侍下喝了一杯蜂蜜水。
對於白秀的甜美婢女,林磊只是笑了笑,並沒有稱讚什麼。
“皇上,早膳已經準備好了,要不要現在用?”眼見林磊出了房間,甜美婢女連忙對他問道。
“在房間裡吃吧,先收拾收拾,打開窗子透透氣。”林磊略微回頭看了看甜美婢女,平淡言語道。
到了樓下的運算室,對於欽天監所涉及的方方面面,林磊倒是比較感興趣。
“參見皇上……”
發現一身皇袍的林磊,一名歲數偏大的監司,連忙慌張跪地問安道。
“行了,用不着那麼緊張,朕又不會吃人,都起來吧。”看到運算室跪了一屋子的人,林磊笑了笑道。
“這房間還挺大的!”
進入大教室一般的房間,林磊看到的,都是一張張的觀星圖,以及一些極細微的變化。
對於林磊不提星象,而是言它,歲數頗大的監司,則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其實關於天象主運數,林磊並不是完全接受,在他看來,即便是主運數,那也是通過夜觀天象,認知氣候的變化,與個人的命理,根本就扯不上關係。
自古以來,就經常會有人,提出天人感應的思想,把陰陽家和儒家思想相結合,創立和發展儒家神學,認爲天能影響人事,預示災祥,人的行爲也能感應上天。
作爲統治者,林磊重視欽天監,並非認爲上天會對人的功過是非,有着一定的啓示,而是他希望這個部門,能夠傳播一些思想,更加有利於王朝的穩定,爲他的統治提供一些縹緲神學依據。
如果說通過夜觀星象,就可以把握一定自然現象變化的規律,這個林磊倒是信,尤其是大災劫過後,以往一些對自然現象變化檢測的高科技手段,已經不在好用的情況下。
藉助星象和天象的變化,得出降水、大霧、風向較爲準確的規律,從而就可以指導軍事活動和生產勞作,獲得較好效果。
再者由於科技水平大幅倒退,愚昧無知思想開始再度擡頭有了市場,導致民衆對一些事情,會通過虛無縹緲的方式加以解釋,天象就成爲了解釋各種未知事物的方法,被認爲是上天的一種旨意。
林磊就是通過欽天監製造輿論,因爲皇朝許多事情的進行,都需要一定的輿論支持,這樣也能打擊那些想要通過輿論生事的起義者。
占卜和夜觀天象活動,在民間被認爲是聖神和神秘的,因此比較受人們的重視,傳言也很有市場,但這種特權的解釋,卻是在皇權的手中,以此製造統治的輿論,以及讓人民信仰的權威。
“現在利用時間認定節氣,已經不太準了,更多是需要欽天監通過星象認定節氣,有效的劃分季度交替,從而達到估測天氣的目的,以此來指導王朝的農耕和生產經營活動,所以你們欽天監責任還是比較重的。”面對歲數頗大的監司目光,林磊略有深意笑語道。
“微臣明白。”
上了歲數的監司鄭重點了點頭,他知道,非官方公開的渠道,欽天監是不允許傳播任何言論的,這是大事,如果因爲欽天監的言論,在民間造成了什麼不利影響,那是要被問罪的。
繫了頭巾的白秀隨後找過來,卻並沒有說什麼。
“欽天監做得還算不錯,自從有了風力和風向對相關部門的預警之後,森林和城中火災發生的次數規模,明顯是得到了有效的控制,這種長效機制,還得繼續堅持下去。”出了星象運算室,林磊對白秀笑道。
“皇上沒問問氣運和運勢嗎?”
白秀同林磊回房的過程中,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小聲詢問道。
“你都不說,朕問那些做什麼,氣運本來就是頗爲模糊籠統的,不管它準與不準,都不能作爲明確的依據,真正強者的人生,從來不會依靠氣運,更多想的是怎麼利用,正所謂我命由我不由天,這話雖然自大牛壁了一些,卻也是很有道理。”林磊笑着言語道。
“說起來,這些年來對於森林和城市的火情控制,倒是比較好,春季和秋季沒聽說過發生太大的火災了。”白秀笑了笑之後,感慨道。
“科技大幅倒退,沒有空中支援,以及高水平的檢測手段之後,森林火災的情況,正經頭疼了好些年,不過自從在森林進行有效規劃,種下農作物防火帶之後,再配合巡視和預警制度,倒是好轉了不少,陳藺在這方面做的挺好,尤其是以火治火,更是頗爲不錯,面對火災的威脅,咱們自行點燃並清出的隔離防火帶,是現下對抗森林火災很起作用的手段。”林磊臉上露出了笑意,帶給人很陰險的感覺。
其實相比軍事手段,從事地下工作的放火,也是極強的戰略手段,尤其是森林火情,在現下的時代中,極爲的不好布控。
這些年來,錦繡王朝表面上雖沒有什麼大動作,可是暗地裡,戰略情報部門的小動作卻不斷,對一些國家所造成的損失,甚至遠遠超出了大規模的軍事行動。
而錦繡王朝的欽天監,在這方面也是頗有功勞的,看似這個還算安靜的小城,可是通過氣候情報網絡,以及生活和天象判定氣候變化的方法,卻爲錦繡王朝提供了很大的助力。
燕子低飛會下雨,水缸返潮也是要下雨,蜘蛛網上有水滴會放晴等,這些生活常識看似普通,但欽天監卻有着長效跟蹤機制。
水動則地震,大旱見地震,連綿雨勢後見震,水位變異見震,欽天監的震前六斷判斷,會分別從井水、池水、風浪、光線、雲彩、氣溫等六個方面預測地震,而且還有着地震儀等精密設備。
在欽天監的石城裡,甚至還有着動物行爲氣象觀察地,除了自然徵兆之外,一些進行氣象跟蹤的人員,還會利用雞、狗、蛇等動物的反常行爲,進行地震和天災預測。
“下去吧。”
回到白秀的房間,看到早膳已經準備好,林磊揮退了婢女,並沒有讓人在身邊伺候。
“變異人的事情你知道嗎?”
在白秀盛蓮子粥的過程中,林磊對她笑問道。
“我知道,而且心思着爲欽天監培養一些變異人,以做一些實驗,如果能夠將變異人的能力放大,可能會對方方面面產生影響,諸如氣候變化和核彈頭的問題,這可能都是一個解決的思路。”白秀頗爲重視道。
“世道再變化,人類所具有的才能和創造力,也是不容小覷的,不過眼下對於變異人的情況,掌握的還比較有限,使得一些事情也很難抱以太過樂觀的估計,今天我會去一趟錦繡寺看看。”林磊示意白秀也吃,別忙忙乎乎的。
“皇上坐擁江山,所在乎的,遠不是一件兩件事,在錦繡王朝整體的運營中,變異人的出現,也不過是局部支系的一個脈絡。”白秀同林磊用早膳的同時,笑着言語道。
“是啊,王朝的運營,工農商是根本,就連軍事也是建立在這個根基之上,但一些事情也不能小視,就猶如變異人,若單單將其拿出來說事,或許不算什麼,但結合大災劫和界域之門的出現,似乎冥冥之中又有很強的關聯,你對這方面的情況瞭解比較多,所以得幫朕留着心。”林磊抹搭着眼皮道。
“皇上是擔心,真正的亂世還沒有到來嗎?”白秀隱隱明白了林磊的意思。
“只要沒有大的天災,就算是外部出現了壓力,王朝在應對的同時,也要按照自己的節奏走,大陸各國和各諸侯的內戰,打得年頭都已經不短了,此番各方使臣名義上是觀禮,實則也有着藉機展開和談之意。”林磊玩味笑語道。
“皇上想要推行商業聯盟,但各國卻希望通商,能夠建立在軍事聯盟的基礎之上,並且簽署互不侵犯條約,以便進行道德捆綁,甚至爲面對日後有可能出現的危機做準備,相信各國都是有着各自的算盤,我聽說一些國家,還帶來了年輕漂亮的皇室女子,似乎是有着同錦繡王朝和親之意。”白秀執掌欽天監,所以消息也是有夠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