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沐雪和衛亞男下來,一起上車。
江小魚發動車子:“先送少奶奶去警隊?”
“不。”衛亞男道。
“你去哪裡?”江小魚道。
“和你們一起,去市人民醫院。”衛亞男道。
江小魚回頭看了衛亞男一眼:“怎麼,少奶奶,身體不舒服?”
衛亞男搖搖頭:“我身體很好。”
“那是小雪身體不舒服,你陪她?”江小魚道。
“不。”沐雪搖搖頭。
“那你倆是什麼個意思呢?總不會是我身體不舒服,你倆一起陪我吧?可是,不對啊,我身體好好的呢。”江小魚道。
“到了醫院你就知道了。”沐雪和衛亞男對視一下,都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江小魚撓撓頭皮,不問了,開車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門診部,大家下車,江小魚伸了個懶腰:“哎,今天天氣真好啊,晴空萬里,感覺好爽。”
沐雪看着衛亞男:“亞男,你看住他,我去掛專家門診。”
衛亞男點點頭,站到江小魚身邊,沐雪接着進去掛號。
江小魚莫名看着衛亞男:“看着我幹嘛?”
“怕你跑了唄。”衛亞男道。
“我爲啥要跑呢?”江小魚瞪眼看着衛亞男。
“不跑就對了,聽話才乖。”衛亞男道。
“你們倆到底是要做什麼?”江小魚道。
“先別問,我們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好。”衛亞男溫和道。
想到昨晚和沐雪的談話,衛亞男對江小魚的態度不由溫柔了幾分。
“爲我好?我怎麼了?”江小魚道。
“你沒怎麼,乖乖聽話,待會姐姐給你糖吃。”衛亞男笑道。
“不,我不吃糖。”
“你要吃啥呢?”
“我要喝奶。”
“那我去給你買牛奶。”
“我說的不是牛奶。”江小魚嘿嘿一笑。
衛亞男明白了,臉一板:“你作死啊,一大早就調戲我。”
“你答應不答應?”
“不。”
“再說一遍?”
“我就不。”
“那我就不聽話。”
“聽不聽話由不得你,你給我老實點。”衛亞男一把抓住江小魚的胳膊。
“哎,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我不喝奶了,行不行?”江小魚道。
“不行,老老實實待在這裡。”衛亞男不放開江小魚。
這時沐雪回來了,手裡拿着掛號本:“走,去精神科。”
“什麼,去精神科?”江小魚感覺大事不妙,尼瑪,老子精神抖擻,爲什麼要帶我去精神科?這倆婆娘要幹嘛?
“對,去精神科,給你查查。”沐雪道。
“查什麼?”
“自然是查你的精神問題咯。”
“不,我不去。”
沐雪一把抓住江小魚另一隻胳膊:“既然來了,必須得去,走——”
衛亞男和沐雪一人抓住江小魚一隻胳膊,強行押着江小魚往樓裡走。
看到倆美女抓着一個小夥子,周圍的人都覺得好奇,不住往這邊看。
江小魚邊走邊嘟噥:“我抗議,你們這是綁架。”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們保證不對你動武,不然,我把你銬起來。”衛亞男威脅江小魚。
江小魚嘆了口氣:“你們憑什麼要給我查精神問題?”
沐雪道:“就憑你的800億小業務。”
“暈,我那800億的小業務今天上午簽約,早知道不跟你們來醫院了,不委託別人了
,我親自去簽約。”江小魚道。
沐雪和衛亞男互相看了一眼,衛亞男同情地嘆了口氣:“800億的小業務都不需要親自簽約,病得確實不輕啊。”
沐雪點點頭:“是啊,集團1000萬的業務都需要我親自簽約,他竟然800億的都可以由別人來代替,這氣魄逆天了。”
“你們不信?”江小魚道。
“信,怎麼不信?你現在說啥我們都信。”沐雪溫和道,“江小魚,等查完了,我親自陪你去簽約800的小業務,好不好?”
“對,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和小雪一起陪你去簽約。”衛亞男也道。
沐雪和衛亞男想的一樣,先哄江小魚配合檢查再說。
“等查完了,簽約就結束了。”江小魚道。
“結束了不正好,你就可以省事了。”沐雪笑起來。
衛亞男也笑:“是啊,你省事了。”
“唉……”江小魚唉聲嘆氣,在倆美女的緊緊簇擁下上樓,直奔精神科。
到了精神科主任辦公室,一個年齡不大的白大褂眼鏡男正坐在那裡。
此眼鏡男正是精神科主任,沐雪的高中同學,雖然年齡不大,但在精神學科研究方面卻頗有建樹,在國內精神學科界屬於一顆閃亮的新星,也正因爲如此,年級輕輕就擔任了精神科主任。
“老同學,我們來了。”沐雪和主任打招呼。
主任擡起頭,衝沐雪和衛亞男點點頭,然後看着江小魚,笑了下:“請坐。”
“江小魚,坐下。”衛亞男把江小魚摁在主任面前的座位上。
主任對沐雪和衛亞男道:“你們先出去吧,我和江先生單獨交流一下。”
主任對精神健康道行鑽研很深,他給病人檢查,從來不需要儀器,只需要通過察言觀色和語言交流就可以確診。
沐雪點點頭,對江小魚道:“你好好配合主任,我們就在門口候着,不要抱僥倖心理,你跑不掉的。”
江小魚一臉苦逼相。
沐雪和衛亞男出去,關好門,守在門口,防止江小魚溜出來。
主任看着江小魚,左看又看,上看下看,看地江小魚渾身不自在。
“主任,要不要我脫了給你看?”江小魚道。
主任一怔,忙搖頭:“不用,不用。”
“那你還要看多久?”江小魚道。
主任笑了:“江先生,我們聊聊吧。”
“聊什麼?聊人生?”江小魚樂了。
“嗯,可以的,隨便聊,什麼都行。”主任道。
“其實我覺得我們沒啥可聊的。”
“爲什麼呢?”
“因爲我有病啊。”
“什麼病呢?”
“精神病。”
“哦,你知道自己精神不正常?”
“是啊。”
“怎麼知道的?”
“因爲我坐在你面前,沒有精神病幹嘛來你這裡呢?”
主任笑了:“江先生,你很幽默。”
“可惜啊。”江小魚嘆了口氣。
“可惜什麼?”
“可惜,我的幽默,卻經常被人當做精神不正常。”
“具體說說。”主任凝神看着江小魚。
“我說我要談個800億的小業務,她們不信,我說我是賭俠,一夜可以贏幾百個億,她們還是不信,我說我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天下第一蓋世英雄,她們更不信,不信倒也罷了,卻認爲我精神不正常,你說這是不是很悲哀的事情呢?”
主任心裡一動,沉思片刻,緩緩道:“你的意思是,你說的這些,只是幽默?逗她們玩的?”
“其實這天底下,事實和幽默之間只隔了一層紙,信則有,
不信則無,對於相信的人來說,這是事實,反之,就是幽默了。”江小魚道。
主任不由點點頭:“你這話,倒帶有幾分哲理。”
江小魚笑了。
主任又道:“你的笑容看起來很陽光,很健康。”
江小魚道:“我本來就很健康好不好,就是外面這倆婆娘,發神經,非說我有病,非把我騙來這裡折騰。”
主任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沒病,她們有病了?”
江小魚樂了:“對,她倆有病,我建議你還是先給她倆檢查檢查。”
主任呵呵笑起來,從目前的對話來看,江小魚的思維很正常,看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江小魚這時目不轉睛地看着主任。
主任被江小魚看地有些莫名:“你老看我幹嗎?”
江小魚道:“主任,你現在覺得我精神哪裡有不正常的地方嗎?”
主任沉思片刻,搖搖頭:“根據我的經驗,我可以做出初步判斷,你應該是正常的。”
江小魚道:“但我卻看出來,你的精神似乎有點問題。”
“哦,怎麼說?”主任心裡微微一動。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患有輕微的精神衰弱,夜裡經常失眠,甚至,你還有輕度的精神抑鬱。”江小魚道。
主任吃了一驚,這傢伙怎麼看地這麼準,自己因爲個人感情問題,最近確實思慮過度,經常失眠,精神有些抑鬱。
江小魚接着道:“其實你們研究心理精神的人,研究來研究去,往往就把自己套進去了,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不能自拔,在給別人診斷治療的同時,卻沒注意到,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陷了進去。所謂有些精神方面的專家最後自己瘋了,就是最得力的證據。”
主任怔怔看着江小魚,江小魚這話有道理啊。
江小魚又道:“主任,你最近在研究什麼?”
主任脫口而出:“我在研究如何用中藥治療精神抑鬱症。”
“這就對了,西藥都是化學藥品,吃下去有毒的,還是中藥好,那麼,你研究出什麼成果了嗎?”
“現在只有理論,還沒有臨牀測試。”主任道。
“嗯,我不知道你研究了哪些中藥,不錯呢,我現在倒有個不錯的藥方,你不妨用來治下自己的輕度抑鬱症,等於先拿你自己做實驗。”
“你有藥方?”
“對。”
“寫下來我看看?”
江小魚拿過紙筆,寫下了幾個藥名,遞給主任。
主任一看,大吃一驚,江小魚寫的藥名,竟然和自己正在研究的一模一樣。
自己是這方面的專家,琢磨了許久纔想到這幾味中藥,江小魚一個外行,怎麼會知道呢?
主任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江小魚,呆了。
江小魚微微一笑:“主任,我這個人,向來不相信什麼權威,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今天你要給我檢查精神問題,其實我感覺呢,你應該先檢查下自己。”
“我……自己……”主任喃喃道。
“是的,一個精神正常的人,心理必然是平衡的,德者養心,仁者養心,養心莫過於寡慾,也就是說,通過減少不健康的慾望,可以達到涵養心靈的作用。養心的核心,就是平靜心神,清心寡慾,減少各種慾望。雜念叢生,心神動盪,會消耗大量能量。你現在出現的症狀,其實原因你應該是清楚的……”江小魚娓娓而談。
本來是主任給江小魚做檢查,現在看來倒成了江小魚爲主任診斷。
聽着江小魚的一番話,主任不由點頭,沐雪的這個小司機,竟然在心理精神方面頗有幾分研究,這樣的人,怎麼會精神不正常呢。
主任不由對江小魚刮目相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