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恆宇房地產公司門口,大門緊閉,除了隱隱約約的幾盞燈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
揚言說道:“明哥這些人都下班了,我們爲什麼還要來這裡呢?”
按理來說,這個點了,李長天也不應該會在這裡啊。
姬明宇卻擺擺手,走到大門面前說道:“如果你是李長天,把吳雨晴的哥哥抓了之後,你會把他關在什麼地方?”
揚言皺眉,關在家裡顯然是不現實的,這樣太危險了。不說有客人到你家裡拜訪會發現被綁架人,就算是隔壁的鄰居,也會瞧出端倪。
“明哥,你的意思是李長天把吳雨晴的哥哥關在了公司裡面?”
姬明宇點點頭:“孺子可教也。走吧。”
揚言看着姬明宇敲門,愣了。
這大晚上的一樓的燈都熄滅了,也只有二樓的燈還亮着。他們敲門,二樓的人能聽到嗎?
誰知,話音剛落,裡面就傳來一個聲音。
“誰?”
揚言愣了。
這麼晚了還有人值班,看來是吳海天是真的關在這裡了。
他上前一步說道:“紀檢委的,來跟你們老闆聊點事情。”
裡面瞬間安靜下來,似乎在考慮應不應該開門。
半晌之後,門還是打開了,露出一個光頭腦袋男人,男人看了一眼門口的姬明宇跟揚言,客氣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們老闆不在這裡,他已經回家了,你要是有什麼急事的話,可以直接去他家裡找他。”
說着,就要關門。好像很害怕什麼一樣。
姬明宇上前一步,在他打算關門之際,一隻手一把擋住大門口,語氣冰冷地說道:“不。我現在改變念頭了,我要看看這公司。”
光頭男人想要用力的關上門,奈何,姬明宇的力氣也不弱,只好笑着說道:“公司有什麼好看的,您要是真想看的話,可以明天請早。”
“那現在爲什麼不能看呢?”姬明宇的一隻手,還是擋在門口的 位置。
“主要是現在天黑了,我怕您看不清楚,所以還是明天再說吧。”
“我眼睛挺好的,還沒有近視,所以到還不至於到了看不清楚的地步。”姬明宇是非要進去看看不可。
尤其是這個光頭男人,極力的阻止他的行爲,反而更引起他的懷疑。
光頭男人見姬明宇非要進來,心裡有些慌張,也顧不得對方的身份,一把用力,非要將門關上不可。
姬明宇見此,對身後的揚言喊道:“小揚。”
揚言立刻警覺起來,也注意到光頭男人的動作,立刻一腳踹了過來。
光頭男人爲了躲避攻擊,一隻手猛的往後撤。
這一撤退,姬明宇趁着這個機會,一把把門推開。
這麼大的動作,自然是驚到了二樓的所有人。他們拿着武器,紛紛跑了下來。
一看竟然是兩個男人,也不顧青紅皁白直接說道:“給我上這兩個人,一定是來救吳海天的!”
其他人見只有兩人,頓時想吃了虎膽般,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
揚言是剛從警校出來的,身手還算敏捷,但是畢竟這樣的大場面還是第一次見到,未免有些手慌腳亂。
倒是姬明宇,十分沉着的應付。
不過自古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此刻揚言的心態有些不穩,他還要分心來關心揚言那邊的狀況,不免有些吃力。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道黑影衝了上來,一個迴旋踢蹬蹬兩腳,就把三四個大漢踹倒在地上。
姬明宇回頭,驚奇的發現來人竟然是江宇。
江宇的到來,猶如天助般。打的這些人是節節敗退。
姬明宇不敢再分心,連忙對付糾纏着他的這些大漢。
三兩下,這些人便都倒在地上,嗷嗷叫喚。
揚言也調整了心態,飛快地解決掉三四個大漢,然後抓起其中一個人問道:“我問你,吳海天呢?”
那大漢顫顫巍巍地擡起手指,指着二樓的方向說道:“在……在上面。”
揚言立刻跑了上去,果然發現吳海天的身影。
吳海天雙手被反剪扔在地上,此刻看到有人進來,連忙嗚嗚的求助,卻發不出完整的句子。
揚言跑到樓梯處,對樓下的姬明宇和江宇說道:“明哥,人真的在這裡。”
“好,你現在馬上給李長天打電話,讓他過來。”
“是。”揚言說完,按照姬明宇的吩咐,給李長天打電話。
而此時的李長天正在睡夢中,電話乍響,吵得他不得安寧,一看還是個陌生號碼,更是忍不住低咒。
“誰?”他忍着怒罵的衝動,質問道。
揚言簡單的交代了自己的身份,然後讓李長天馬上過來,因爲在他公司,發現了失蹤人員吳海天。
李長天一聽,臉色當場就變了。
他沒有想到,紀檢委的人竟然上門了。
想也沒有多想,他連忙套上衣服,就匆匆的往公司而去。
到了公司之後,發現公司裡面一片狼藉,而被綁架的吳海天並沒有解綁,仍然還在二樓的位置。
看樣子,這些人是打算實力給自己演繹什麼叫做,鐵一般的證據。
看到同行竟然有江宇,李長天便不意外,對方爲何會這樣做。
他走到江宇面前笑笑:“我真是沒有想到,江院長,我們又見面了。”
江宇臉上卻沒有笑意。
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正好聽到在監控室裡的兩個人,談論起吳海天的事情。
便知道姬明宇來這裡了。
他心裡不安,乾脆過來。
而且他太清楚李長天的爲人了,上次劉學斌都已經抓到了威脅住戶的小混混。而這些人也指證恆宇房地產公司的人做的,即便如此,李長天還是可以推出一個替罪羊,完美的解決整件事。
耍起無賴來,還真的沒有人比得過李長天。
所以江宇建議姬明宇,先不要給吳海天解綁。
否則到時候光是跟李長平扯是不是他綁架的,都可以說上個三天三夜。
“廢話少說。”看出江宇不願意搭理李長天,姬明宇上前一步,說道,“姬明宇,紀檢委的,你現在涉嫌綁架威脅普通公民,而且侵犯了他們的自由權,生命權。”
“哈哈。”李長天不慌不忙地打哈哈,“姬組長,是吧?您是紀委的,我又不是什麼官員……”
言下之意,是說這姬明宇,管得太寬了。
“那你這意思就是承認自己綁架了?”
姬明宇冷笑一聲,不等李長天回答,話鋒一轉,“不過你放心,我今天不是爲了綁架的事來找你的,而是爲了惠民工程成300萬。至於你涉嫌綁架的事情,自然有警方會管理。”
他不會越權,但是自然也不會放過貪污了300萬的人。
李長天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但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僥倖心理說道:“姬組長,說話呢,要憑良心,定罪呢,要講證據,你現在無憑無據了,憑什麼說是我乾的?惠民工程的錢可是撥到**的賬上,我只是一個商人而已,怎麼可能拿到**賬上的錢呢?”
姬明宇乾脆利落地一把將李長天拷住,不想聽他廢話,繞圈子:“你這麼喜歡玩文字遊戲的話,那一會兒見了吳雨晴,慢慢玩吧。”
李長天的內心深處咯噔一下,吳雨晴這個賤人,還真的不管自己哥哥的死活,舉報了他?
心中雖然這般想,但是他很快就鎮定下來,這很有可能是姬明宇的挑撥離間之計。
“哦,吳雨晴?你說的跟我想的是同一個人嗎?”李長天一邊說着,臉上一邊露出猥瑣的笑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曖昧的事情。
看到這個笑容,江宇的拳頭猛的攥緊。
“李長天,你爲了轉走那300萬,栽贓陷害輕舞,故意跟吳雨晴勾結,其實你們兩個人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江宇一字一字地說道。
這句話,不僅是李長天,連姬明宇也愣住了。
“你……”李長天的臉色難看得已經不知道怎麼維持下去了。
難道……
這件事只有他跟吳雨晴知道。
當初她母親生病了,檢查出來是胃癌,急需要一筆錢。李長天知道之後,立刻跟吳雨晴進行了一筆交易。
交易內容正是讓吳雨晴假扮自己的情婦,然後將惠民工程的300萬轉到自己的賬上,然後他再將這300萬加上吳雨晴的勞務費300萬,一共是600萬轉到吳雨晴的賬上。
這樣的話,就可以造成一個假象,那就是至600萬,是因爲李長天太喜歡吳雨晴,所以纔給她這麼多錢。
現在江宇也知道了。
他沒有說出去,那就只有是吳雨晴說出去的。
也是。
不然的話,江宇和紀委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吳雨晴的哥哥就在這裡呢。
這個賤人!
嘴上答應得好好地,既然翻臉無情!
好呀,既然讓他不好過,那他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哼,那300萬確實是我爲了栽贓陷害常輕舞,才轉走的,但是最後這筆賬錢可是落到了吳雨晴的身上,跟我可沒有一點兒關係。我頂多算是個轉賬人。再說了,我現在就算承認自己是爲了栽贓陷害常輕舞,你也沒有證據。”
除非,能拿到他當時和吳雨晴聊天的對話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