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像被挖空了一塊。
韓柔手指握緊，她親手送過去的紙，居然是給顧向藍用的！
這是在假哭什麼？居然還讓紀影幫她抽紙！
導演組安排的什麼破座位，憑什麼顧向藍坐在紀影身邊她卻坐在最邊上！
生起氣來，她整個人都坐不住，在椅子上動個不停。
徐志才很可憐地被波及到，一向有好脾氣的他也沒忍住皺眉。
收回停留在舞臺上的視線，他側過頭去看，韓柔一臉的怨氣，呼吸都不是那麼順暢。
“你怎麼了？”徐志才以爲她是被什麼氣着了，這才這樣。可這環境貌似也沒有能讓人生氣的地方，難不成剛剛她在看手機？
韓柔本不想理他，但是，徐志才人這麼好，是不是可以跟他說換個座位呢？
可該用什麼理由纔好？
“徐老師，可以和你換個座位嗎？”她彎下腰，雙手搭在軟椅把手上，暗自揪緊，手心冒着心虛的汗。
之所以不直接說出理由，她是覺得徐志纔不會問。
他一向和煦，不會多問，也儘可能的會同意別人的請求。
可徐志才還是問了：“怎麼了嗎？爲什麼突然要換座位？”
雖然徐志纔不喜歡過問，但不代表他沒有心思。本還不確定她究竟爲了何事而在那焦躁不安的，如今她一問，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想。
論韓柔在他心中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感覺，那就是不願意與之多相處的人。
韓柔支支吾吾半晌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徐志才也不含糊：“既然沒有必要的理由那就這樣坐着吧，換位置挺麻煩的。”
他不再搭理，繼續看舞臺。
等到最後一個表演結束，二十位練習生齊齊站成兩排，後一排的練習生踩在半米高的臺子上。
過道的另一端，五個出道位。
一共二十位練習生，最終走過這條出道路的僅有五人。
究竟是哪個五位，粉絲都不敢打包票，最後的一次投票已經結束，現在她們只能祈禱，祈禱自己的愛豆能夠順利登上出道位。
一直排名較爲靠後的練習生深知不可能有自己，站在那裡已經毫無壓力，沒有了心裡的折磨，舒服了許多。
最後的排名宣佈交給了Leader紀影。
他起身，扣上西裝外套，迎着衆人的視線，從邊緣走往那神聖的出道位。站在安排給他的演講臺前，上面赫然五個卡片，旁邊的工作人員提醒着流程。
第五位留在最後公佈，因爲這個位置是變數最大的，稍有不慎，原本的五位就會被後來居上。
左朝對這個環節饒有興趣，身邊卻只有顧向藍一人可以聊天，他胳膊肘過去蹭了蹭，饒有趣味。
“你覺得第四位會是誰？”大家都知道節目組的套路，所以直接開始猜四位。
顧先藍斬釘截鐵：“歐陽樑。”
雖然他的實力沒那麼強，但那個臉實在是耀眼，哪怕不是她的菜，卻也俘獲了大批女生的芳心。
“這麼肯定？”左朝話音還沒落下，紀影緊跟着宣佈。
紀影向來不喜歡留懸念，只是在短暫地停留了幾秒後，毫不猶豫地公佈了第四名。
歐陽樑滿臉熱淚，被周圍的兄弟羣擁着，本來他都以爲這次無緣了，都做好了要離開的準備，如今卻告訴他：你出道了！
他看着那些爲他感到開心的兄弟，緊緊回抱回去。
走過這條路，他就真正出道了。
一路上，他不斷地在捏自己的手指頭，反覆確認這一切是不是真的，會不會一覺醒來，都成了空。
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不是那麼出衆，但他一定會努力的！
“仙女不可以哭！”臺下粉絲猛然喊出這一句，聲音粗狂洪亮，卻是從一個女生口裡喊出來的。
“哈哈哈哈！！”
觀衆席爆發出笑聲，連歐陽樑也被逗笑了，本來要掉的眼淚硬生生又塞了回去。
每位出道位的都有獲獎感言。
歐陽樑說得簡單直率：“我出道後一定會努力，不辜負你們對我的信任，感謝每一位支持我的粉絲，沒有你們，我不會成功出道！”
一個認真的鞠躬將那位剛剛還在喊話的姑娘惹得落了淚。
左朝興致更濃，忙問顧向藍：“那第三位呢？”
“顧信。”
“第二位呢？”
“鍾玄。”
“第一位呢？”
“孫蘇木。”
一人不落。
左朝爲她鼓掌：“厲害啊，你是怎麼全壓中的。”
“是你不認真。”顧向藍提起礦泉水喝了一口，這一口下去有些憋的慌。
看來看不到公佈第五名了。
她將枕頭放下，起身朝着過道走去。
這一條路有點長，一路上許多粉絲都在喊她。
“老婆！老婆看我！”
“老公！”
這兩個字橫穿人海，傳到了顧向藍的耳朵裡，她突然很惶恐，站在原地。
扭過頭去，憑着本能尋到那個方向，看到了那個喊“老公”的女孩子。
女孩子剛喊完就害羞了，小臉通紅。
顧向藍衝她一笑，扭身走了。再不走就憋不住了。
被投了笑臉的女生快要昏厥過去了，整個人捂着臉，開心的原地轉圈。
後臺沒什麼人，因爲直播進程只剩最後的環節了，即將進入尾聲，大多工作人員都找着了合適的地方休息。
每舉辦一場大型活動都需要耗費很多的人力和無力，有很多工作人員已經連軸轉很久了，甚至好幾晚沒閤眼。
顧向藍一路直奔廁所，差一點進錯。
就在她準備出來的那一刻，門突然從外面被抵住，怎麼也拉不開。
顧向藍用力拍門：“誰在外面？”
不可能有工作人員會無緣無故地這樣對她，可能只有一個。
“韓柔，我警告你，不要耍這些小心機。”
正準備拍手走人的某人聽着這兩字頓住，臉上一笑，來了興致。
“這麼快就猜到了？”
“呵，除了你還能有誰會做這種心機的事。”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裡面待着吧。希望你在裡面美妙的度過兩個小時。”
韓柔不管究竟會不會有兩個小時，至少此時把她堵在這裡了她就開心。
走到門口，突然發現角落裡躺着一個臉盆。
突然，她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
呵，Bella姐竟然把Mike分給了你？既然如此，那就把你的妝毀了！
韓柔腳步放輕，不管裡面的人如何叫嚷，她就是不搭理，拿着臉盆去外面的洗手檯裝上了水。
爲了方便倒，還特意只放了淺淺的一層。
她躡手躡腳進去，站在門外，墊腳，手上的臉盆往裡一傾，水盡數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