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李尋思發怒了,他衝顧今生咆哮,“你這個色女,呆頭鵝,誰娶你,準被氣死!”他那好看的眉擰成了麻花,看起來再無美感可言。
“行了,行了,驗收完畢,天色不早了,該睡覺了。”說完,將李尋思推出了房間,顧今生是實在想不到,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和一個老媽子一樣的能說。
吹滅油燈,躺下,閉上雙眼,用心在和柳依然交談。
‘依然,南詔是怎樣的?’一邊問,還一邊想像南詔的樣子。
‘南詔?’柳依然苦笑,時間過得太久,她早已淡忘,不過,‘我記得在南詔的某一處地方有着許許多多的蒲公英,只要到蒲公英盛開的季節,蒲公英就會滿天飛舞,看起來特別美麗。’
‘是麼?’顧今生迷迷糊糊的說。
‘當然啦,那裡是最美的地方,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她說着,心中也開始嚮往。
‘嗯。’終於,顧今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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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那裡?”顧今生茫然的在一片白霧中行走,這裡白茫茫一片,什麼都沒有。顧今生在這片白霧中穿行,終於,她看見了青色,是一座山。不!她在山下,這兒是山谷。這裡有很多白色的小花,是蒲公英!?
“今生,去幫媽媽拿點糕點來,媽媽肚子餓了。”顧今生聽見一個和藹的女聲,今生?是叫她嗎?顧今生循聲望去。
“好的,媽媽,我很快就回來。”原來不是她,只見一個小女孩迅速的跑開了。
“我們的顧今生真乖。”在一旁的中年男子笑看着跑遠的女兒。
“可是,她這一輩子註定是苦的。”中年婦女的眼角有一滴晶瑩涌出。
顧今生?難道不是她嗎?顧今生迷茫了。
突然,場景一換,顧今生之身在一片平原中,平原上,是盛開的蒲公英,在這裡,她看見了柳依然,和她自己?沒錯!是和她一模一樣的自己!只不過只有十三四歲罷了。
“依然,你真的要走嗎?”
“這是皇命,是不可違背的。”柳依然苦笑。
“我們可以逃!”顧今生激動地說。
“不,這樣,會毀了南詔的。”她的笑中,有着無悔。
顧今生看着這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場景,不知所措。突然,場景又一個轉換,她,看見了十六歲的顧今生。
“今生!”十六歲的顧今生被抱在一個男人的懷裡,那男人眼中,有着深深的痛苦。
“哥!你還要瘋到什麼時候?”顧今生吼道,“你要記住,你是我哥,永遠都是!”
“可是,我只是你父親的一個養子啊!”
顧今生掙脫他的懷抱,毅然決然的說,“哥,我喜歡的是唐三笑。”
“好!你喜歡他,我就殺了他!”
“不——”顧今生的眼角劃出了淚。
看到這,顧今生的心一陣揪痛,不知爲什麼,她竟有感同身受的感覺。場景依然在轉換,很快,她看見,那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佇立在懸崖邊,眼眸裡已經了無生氣。
“今生!”是今天見過的那個道士,只不過,他今天沒有穿道袍,而是一身白衣勝雪。而站在旁邊的還有一個人,是那個將顧今生抱住的人。
“長老,請你好好照顧三笑。”只見雲端竟還站立着一位老者。
“唉,想不到,還是被你發現了,”老者嘆息着御劍而下。
“我若想死,又有誰能阻攔?”顧今生自嘲一笑。“長老,請收三笑爲蜀山弟子。”
“唉,你呀,”老者嘆息一聲,“唐三笑,如今你就是我清海的弟子,道號玄清。”
顧今生滿意一笑,遂對那男子說,
“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如今我將自己的命還給你,我們生生世世再無糾葛!”顧今生沒有看他,而是閉眸對他說。
“不,不要。”男子已經驚得不知所措。
顧今生無視這些,縱身跳下了懸崖,她含笑着說,“三笑,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把我的那一份也活下去,今生,我們是有緣無分了。”她的話語隨風飄散,聽起來,有些飄渺。
“啊,”顧今生從夢中驚醒,再看天色,卻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看來已經到了子時(半夜十二點左右)。想再睡下時,卻是半點睡意也無。只是夢中那些場景讓顧今生有點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