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男子對於執政者來說意味着什麼?這是要徹底滅了姜家直系一脈啊!
可是誰的擔憂也無濟於事,因爲人家根本彷彿一點都不在意,姜家的那兩位小姐也都明裡暗裡的表現出要接掌這一切的姿態,還有那十大家族有的也在扶持,有的在觀望,有的在思量着戰隊,也有的生了野心,總之一切都複雜難測,朝夕之間都可能有所改變,就像姜家的大小姐突然迴歸!
令所有人都想不到,回來的那麼突然,那麼卒不及防,誰也來不及做什麼,人就已經站在了島上,就是他們也是在她去了榮華樓後,才得了消息!家主突然病重,大小姐突然回來,一出接一出都是突然的讓人預料不到,仔細思量卻都是心驚肉跳,是突然還是早有預謀,只有當事人知道啊,就像今天,也是突然接到通知,要召開會議,不知道他們去面對的又會是什麼突然的事?
一家一家的都在往行宮趕,來赴一場驚心動魄的好戲!
謝靜閒指揮着人正在殿裡收拾,二十年不用,有些陰暗的淒冷,下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動用了這一處塵封的地方,因着當年在這裡發生了一件大事,所以後來這裡邊被家主棄之不用了,這麼多年,他們也不來打掃,塵土飛揚,蛛網密佈,有些驚悚的陰森,是人人都避着走的地方。
不過現在……一衆人忙碌着,用清水一遍遍的沖洗,擦拭,焚香,最潔癖的血謝三少親自監督,他們更加不敢懈怠,務求一塵不染。
謝靜閒立在大殿的中央,身姿飄逸出塵,俊顏有一抹清冷的涼意,看着那一把把的椅子變得光可鑑人,透出威嚴的氣勢,看着那牌匾被擦拭的字跡清晰,看着地面沒有了塵封的痕跡,看着四周也褪去了曾經的滄桑,一切如新,舊了的只有消失的歷史。
歷史故去,可一切又都刻在了心頭。
他不曾參與當年的那些事,可是幾乎也可以想見那會是怎樣的一齣戲,在這裡,在這一個地方,在每一把坐着的椅子上,她還那麼小,就被逼着離開……他閉了閉眸子,黑暗中似乎穿越到那被逼着四處躲藏、無家可歸的童年,他也曾在謝家的大殿上被逼着離開,逼着無路可走,逼着將自己最終封了起來。
幸好……她回來了,對他是救贖,對這裡是一場最好的回擊!這一段塵封的故去終於可以撥雲見日了!那些曾經欺她、辱她的人將會在這大殿裡被一一償還給她,而當初加註在她身上的委屈他們會百倍千倍的爲她討回來!
那些人此刻還不知道!不知道下一刻等待着她們的是怎樣的天翻地覆!
所以當向驥和許攸去了下元宮時,高蘭芝還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她多少猜到出了那件事,不會再像以往那樣不管不問,大哥也打電話來提醒過她了,不過……瞥了眼不經人通報就擅自走進來的兩人,她還是不緊不慢的在修剪着那盆蘭花,連頭都不擡一下。
向驥和許攸見狀,也不以爲意,因爲他們臉上的神情也沒有半分尊重的意思,向驥還好些,一臉的冷酷無情,是他一貫的表現,而許攸精緻的臉上那不屑和鄙夷就掩飾不住了,哼,當他願意踏進這裡啊,他嫌棄髒好不?
穿的人模人樣,眼前伺弄着的蘭花也是罕見的品種,自是優雅不凡,她的動作也挑不出錯來,可是就是看着那畫面不順眼,附庸風雅,真正有修養氣度的人會教養出那樣不堪的女兒?
“跟我們走一趟吧,家主讓我帶你們過去。”向驥冷聲開口,連個稱呼都不給。
廳裡還有伺候着的幾個下人,都是從高家帶過來的陪嫁,對高蘭芝當然是忠心些,聞言,很是氣不過,一個個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她們自從陪着主子嫁到這行宮裡來,便處處受委屈,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爲姜家的二夫人是多麼的風光,其實……家主這十幾年都不曾踏進過這裡一步,那些個人眼裡也都沒有主子,不過是看在高家這些年如日中天的氣勢上,不敢落井下石罷了,背後指不定會編排什麼難聽的話,一個女人不得男人的寵,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可是這種事,她們也沒有辦法,主子也不是不想努力,奈何自從二十年前出了那件事後,家主就像是清心寡慾了一樣,過起了和尚的生活,就算是厭惡主子和三夫人,那也不再招其他的女人侍寢,這不是和尚是什麼?
而如今,忽然召見……她們可不敢自作多情的以爲這是主子要重獲新寵了,多半是和二小姐的事情有關,二小姐做的那些事……唉,她們也不敢多加評論,自從那晚上回來以後,她們就再也沒見過,聽說是那什麼什麼傷了身子,一直在養着,下不了牀,都是作孽啊!
高蘭芝聽了向驥的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修剪着蘭花,精描細繪的臉上神情很是倨傲,好像對兩人看不到眼裡去。
向驥俊郎的臉更冷了幾分,都這個時候這個女人還在不知所謂的裝高貴的二夫人,還真是可悲又可笑。
許攸本來就沒什麼耐心,尤其是想到這個女人對他家小朵朵間接造成的傷害,他更是沒什麼好脾氣,只想趕緊帶了人去大殿會審,誰知……呵呵,當自己是什麼金枝玉葉呢?“二姨娘這是沒聽見呢,還是不敢去呢?”
二姨娘三個字實在刺耳,刺的高蘭芝終於面色變了變,這輩子她心高氣傲,自以爲可以嫁給島上最尊貴的男人,事實證明她也做到了,可是卻永遠擺脫不了這個姨娘的稱號,不對,那二十年擺脫了,島上的人沒有敢當面喊她姨娘的,都要恭敬的稱呼一聲二夫人,可是這一切自從姜雲朵回來,便打破了。
打破的還有她一直自欺欺人的驕傲和尊嚴!
就算她是姨娘,她也還是高家的嫡女,輪不到這兩人給她臉色看,他們又算是什麼東西?
放下手裡的剪子,她冷笑着轉過身子,下巴微擡,“我有什麼不敢的?我可是老爺明媒正娶的夫人,是高家血液正統的嫡女,不是來路不明生的野種,更不是無用的棄子,哼!”
那鼻腔裡哼出的一聲充滿了蔑視和不屑,殿裡的下人門臉色一變,主子就是這點不好,不管什麼時候,這嘴巴都不服軟,眼前這兩位的身世都是十大家族心照不宣的秘密,這麼揭穿了,只會刺激的那兩人更加不客氣。
果然,她那話一落,兩人的氣息就瞬間冷的徹骨,有那麼一瞬,讓人懷疑是不是要被凍住。
不過片刻,便恢復正常,跟一個嘚瑟了多久的女人有什麼好計較的?就讓她再蹦噠幾下吧!
向驥不屑,可許攸豈是好欺負的?亦冷笑了一聲,嘲弄着道,“呵呵,明媒正娶的夫人?我還真是不知道明媒正娶的夫人會獨守空房這麼多年的,不知道這生的女兒連一聲爸爸都不配叫,不知道高家的嫡女到底是什麼修養素質可以調教出那樣的女兒,敗壞姜家的名聲不說,還成了島上……夫妻恩愛的情趣片女主角,呵呵!我今天也真是長知識了。”
許攸的嘴巴毒起來毫不留情,一樣一樣的都戳在她的痛處,高蘭芝漸漸的臉色蒼白,尤其是聽到最後,整個人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原本已經坐在椅子裡表現她的身份高貴,此時,猛的站起來,“你說什麼?什麼情趣片?”她心底忽然升起不好的預感,自個女兒做的那些事情她是知道的,從十六歲開始,便男人不斷,可是她知道女兒做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目的無非就是籠絡人心,培植屬於自己的勢力,她睜隻眼閉隻眼的是默許的,反正將來勢力強大了,成爲家主,後宮依然美男不斷,她只要把女兒想象成兒子就好!
這幾年來,那個男人也不管,她們也樂的如此,可是昨晚的事……有些突破底線了。當她聽說時,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可後來看了女兒那一身的慘不忍睹,所有的怨氣也都化爲了心疼,醫生說是因爲服用了某種藥物,所以纔會迷亂了心智,當事人做什麼事後都不會知道,可是她知道這是好聽一些的說辭,女兒的行爲若是檢點,身邊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男人在場?若非她與他們早就有了關係,他們也不會與她玩的那麼瘋,聽說還有一個向秋蟬也在,真真是亂到了極點!
她也知道女兒是着了人家的道了,那天壽宴上的事,便是女兒和向秋蟬的主意,所以這是報復來了,還是明目張膽的這般以牙還牙,絲毫不忌憚她們知道,若是這樣的報復,只是讓女兒玩的瘋了一點,也就罷了,養幾天也會好,而且那些男人本來也就是女兒的,算不得損失什麼,可是若是留下了證據……那就是姜家和高家的臉面了!
許攸很享受的看着高蘭芝的臉色變幻,笑得無比愉悅,“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夫妻恩愛的情趣片,哪一個成年人不知道?喔……也對,二姨娘是用不上的,因爲家主根本就不來,呵呵……”
“許攸!誰給你的膽子可以這樣跟我說話!”高蘭芝氣的身子有些發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她最恨揭穿這些難堪的真相!
許攸不屑的嗤了一聲,雙手抱胸,“我做事全憑喜好,還需要別人給我膽子?你還是趕緊叫你的女兒出來,一起跟着走吧,再磨蹭下去,也許我就沒有這個好脾氣跟你客氣了。”
聞言,高蘭芝更是惱恨,都這樣了還算是客氣的?若是不客氣難道是要動手?“我若是不去呢?”
許攸冷笑了一聲,“不去?那就不要怪我了。”
他的話落,向驥往後掃了一眼,身後便涌進一羣人來,是飛鷹堂的屬下,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那份凌厲的氣勢不是一般的保鏢護衛可以比的,迅猛的佔據了房間裡的各個角落,將高蘭芝圍在了中間,似是隻等一聲令下,便會將她繩之以法一樣!
高蘭芝寒着臉一時說不出話來,眼裡是滔天的怒火,可是她也不是沒有頭腦,知道現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深呼吸了一下,冷聲道,“惠兒現在身子不舒服,沒辦法去見老爺,我自己跟你們去。”
許攸似笑非笑的,對她的妥協半分不領情,那樣的目光看的高蘭芝再一次氣血上涌,“許攸,不要得寸進尺,惠兒是這裡的二小姐,是老爺的女兒,難道身體不舒服都不能歇着?”
“是不舒服還是沒臉見人?”許攸打擊起來,不遺餘力。
高蘭芝氣的聲音都在發抖,“許攸,你好自爲之,一個命都活不了幾天的人,我倒是看看你還能怎麼蹦躂?”
許攸面不改色,“這個就不老你費心了,你還是趕緊讓人把你女兒帶出來比較好,不然……呵呵,我這幫兄弟們要是去,可不會憐香惜玉!”
高蘭芝咬着牙半響,對着殿裡早已嚇傻了的下人吩咐,“去,把二小姐請來!”
下人下意識的點頭應了一聲,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房間裡的氣氛有些沉默的壓抑,高蘭芝拿出手機,就要撥打電話,按了幾個鍵又停下,看了那兩人一眼。
向驥一直面無表情的沉默着,似是連看她一眼都覺得礙眼,對她打電話的動作也是無動於衷,許攸則是不屑的笑着,還用眼神示意她想打儘管打,不然一會兒大概就沒有機會了。
那樣肆意的態度刺激的高蘭芝一口血就要衝上來,她咬着牙嚥下,發誓將來一定會報今日之仇,詛咒這個短命鬼活不過明天去!
------題外話------
虐渣渣要幾章哈,嘿嘿,不過一定會虐爽的,還有很多過去的故事也會揭開,當然穿插着曖昧也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