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婷挽着喬思明的手臂,小鳥依人一般靠在他肩膀上,而劉美婷的眼中,閃爍着得意的光芒。
程瀟瀟勾勾脣,露出一抹淡笑,她擔憂的看了葉之萌一眼,他正垂着眼簾,在看菜單,似乎並沒有要理會那兩個人的打算。
唯有陸謹言跟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只不過沒想到他們竟然要求坐下來一同用餐,程瀟瀟本不想答應,葉之萌竟然率先開口,眉開眼笑的說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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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瀟,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
坐下來之後,劉美婷笑意盈盈的跟程瀟瀟打招呼。
程瀟瀟從容一笑,微微點頭:“挺好的。”
“聽說你也在思明的公司上班呢,真巧,早知道就該請你吃飯了。”劉美婷記掛着她之前對自己的態度,心裡不滿,可眼下這麼多人在場,她又不能發作。
程瀟瀟推辭:“不必了,項目結束我就會離開公司,這個喬總也清楚的,不是嗎?”
喬思明這纔將注意力從葉之萌身上移開,淡淡一笑:“瀟瀟如果願意留下來的話,那是再好不過,畢竟之萌也要出國,我們一下子損失了兩員大將,對我這個老闆而言,實在痛心疾首。”
“瀟瀟是我們新公司的董事長,喬總準備出多少錢繼續將她留在華夏呢?”他喝了一口咖啡,聲音不算大,卻一字不漏傳入衆人耳中。
喬思明反應過來,詫異的“哦”了一聲:“那以後見面豈不是要稱呼程董了?”
陸謹言看了程瀟瀟一眼,眉頭舒展開,嘴角勾起一個堪稱溫柔的淺笑,微微點頭:“她要是不介意,我當然是沒關係。”
他這番話已經很清楚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新公司就是瀟瀟的天下,他在她身上投入的,何止是感情,還有他傾注一生的努力,甚至葉之萌都不禁多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敬佩油然而生。
劉美婷捏着杯子的手青筋乍現,這分明就是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瀟瀟,別以爲你嫁了個好男人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羞辱我。
她的怒氣太盛,隔着距離程瀟瀟也能清晰感受到,不過劉美婷的性子她已是徹底瞭解,沒了心思與她繼續鬥下去。
“瀟瀟,陸總對你這麼好,真是難得。”喬思明笑着舉起杯。
“相信喬總也可以做到。”
喬思明聞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眼裡神色晦暗不明,劉美婷感到無比難堪,無論什麼樣的場合,只要遇見瀟瀟,她永遠都只會是陪襯。
她到洗手間去的時候,劉美婷緊隨其後,程瀟瀟知道她有話要說,在隱秘的角落,她轉過身看着她:“你跟着我,準備要說什麼呢。”
劉美婷臉上露出一抹厭惡:“程瀟瀟,別太自以爲是的在我面前顯擺你的優越感了,我知道你老公厲害,可喬總也不差。”
程瀟瀟覺得她無理取鬧,轉身欲走,劉美婷擡高了音量,冷冷說:“就算是這樣,我也會跟你鬥到底。”
她腳步一頓,背對着她說:“我過我的日子,對你的生活沒有興趣,也請你不要打擾我,最後恭喜你釣到金龜婿,我很忙,?沒有那閒工夫跟你較勁,你有時間就去多拍幾個廣告,假想敵太多不累嗎?”
“看吧,你永遠都是一副瞧不起別人的樣子,真讓人噁心知道嗎?”
“劉美婷,你說夠了嗎?”程瀟瀟轉過身來,看着她露出猙獰面孔的臉蛋,搖頭失笑:“我從來就沒這麼想過,你妒忌心太重,總以爲別人眼中的你如何,哪怕過去你懷恨在心,現在也照樣,但我今天只想告訴你一句話,我沒興趣陪你玩。”
劉美婷衝到她面前,氣勢洶洶:“要不是因爲陸謹言,你能站在我面前說這些話?”
“夠了,我想我們沒必要再繼續交談下去。”她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兩人重新落座,氣氛也並沒有因此緩和,劉美婷先前曾勾引過陸謹言,他從頭到尾都沒表現出好臉色,尤其如今還要跟喬思明結婚,加上喬思明跟葉之萌的關係,這兩人湊到一起,讓他頓覺沒了好感。
對面還有一位跟自己女人關係好的“閨蜜”,他更不能坐視不管,於是這一頓飯吃起來,味同嚼蠟。
“陸總,這裡的牛排不合你胃口嗎?”
葉之萌見他興趣缺缺,笑着問。
“確實不合適,下次換個地方吧,葉總。”
“也好,下次你們到國外來找我,我親自下廚吧,保證會比這個更好。”葉之萌有意無意提起關於國外的話題,喬思明的臉色也變得更加僵硬。
劉美婷不知是否知道他們兩人關係,此刻表現不冷不熱,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從頭到尾都沒看過葉之萌。
片刻,她突然說:“對了,瀟瀟,請帖你都已經收到了吧,記得一定要來哦。”
“還有葉總的,喜帖就不需要補了吧。”喬思明看着葉之萌說。
他臉色蒼白,笑着應:“當然,先祝兩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借葉總吉言。”
程瀟瀟沒想到喬思明還真這麼狠,她視線落在葉之萌握着刀叉顫抖的手上,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一頓飯吃得不歡而散,原本是給葉之萌踐行,卻因爲劉美婷跟喬思明的出現生生破壞,程瀟瀟知道他心情也一定十分不爽,乾脆提議吃完飯之後另外找地方消遣。
陸謹言也表示沒什麼異議,於是一行人又來到了酒吧,只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們還沒坐下來,銀奇就笑吟吟的出現在面前了。
程瀟瀟被陸謹言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氣給震住了,他低聲說:“今天不該出門,總碰上一些不想見到的人。”
她祈禱銀奇不要走過來,但按照他一貫的性子,肯定回來找茬,尤其是看見陸謹言不痛快,他就高興了。
果然,他伸手過來的時候,陸謹言用力握住,兩個男人在暗中較勁,臉上都笑意盈盈。
她看着兩隻手背上的青筋,皺着眉頭感到一陣疼,這兩個三十好幾的大男人,就跟十幾歲的小孩子一樣,幼稚。
不過最後還是坐到一起去了,陸謹言全程圈着程瀟瀟的腰,像是在跟銀奇示威,不給他絲毫靠近的機會。
銀奇只能看着無奈失笑,偶爾跟葉之萌交談幾句,他們兩人因爲上次探病的事情已經熟悉,葉之萌也樂得看陸謹言吃癟。
唯獨程瀟瀟跟熱鍋上的螞蟻,受盡煎熬,身邊的這個男人醋勁太大,她必須小心翼翼侍候着他的小情緒,否則就要火山爆發。
“銀總出院了都沒能去醫院探望,真抱歉,不過還是要多謝你救了瀟瀟。”
“不用謝,當時換了陸總,也一定會這麼做的。”銀奇笑着說,仰頭又喝了一口。
陸謹言臉色都快冷得掉冰渣子了,端着酒杯的手骨節泛白,稍一失神,就飛濺上了手背,他怎麼會不明白銀奇的意思,你陸謹言能做的,我也可以。
程瀟瀟暗歎不妙,從他手中接過杯子問:“別喝太多,你最近胃不太好。”
陸謹言點點頭,臉色緩和了不少,挑釁的衝他看了一眼。
銀奇略一沉吟,落寞自眼中一閃而逝,他當然知道程瀟瀟心裡只有他一個人,求不得也不想看見他爽,這就是他此刻心裡的想法。
兩個男人各懷心思,葉之萌一杯接着一杯,完全像不要命的灌下去,程瀟瀟奪走他手中的杯子:“再喝下去航班就要延誤了。”
“沒事,我有分寸。”
陸謹言正想將酒拿過來,突然眼前一黑,耳邊只有酒吧裡的搖滾樂聲,他看不見,卻害怕他們發現,裝作若無其事的收回手。
這個時候銀奇的聲音突然響起:“陸總,我們來喝一杯吧。”
他擡起手來,舉杯到跟前,陸謹言卻無法去接,他死死握住拳頭,抿着脣不說話,垂下的眼眸沒有任何焦距,因爲他看不見,只要一擡頭,就會露陷。
程瀟瀟以爲他鬧彆扭,端起陸謹言的杯子跟銀奇碰杯,打着圓場:“他最近胃不好,銀總就不要再灌了,我會心疼的。”
“瀟瀟處處這麼維護陸總,真是情深意重。”
“銀總,明人不說暗話,你當着我們的面挑撥夫妻感情,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呢。”她喝下一口,覺得嘴裡味道奇怪,眉頭皺成一團。
銀奇笑了笑:“陸總肯定不會這麼容易退縮,你們如果真的這麼相信對方,何必擔心我的介入呢。”
“話是這麼說沒錯。”她眨巴了下嘴,又說:“可你老這麼忽悠忽悠的冒出來,總是不好,流言蜚語太多,銀總還是趁早找個安定下來。”
“瀟瀟,我……”
陸謹言突然用力握住她的手,額頭佈滿冷汗。
已經足足過了一分鐘,他什麼也看不見,這種情況幾乎是最近以來最嚴重的一次,無論他怎麼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內心都在惶恐不安。
難道這會是最後一次?
他的光芒都已經全部消失了嗎?
“瀟瀟,我……”喧鬧的酒吧裡,他的聲音被淹沒過去,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斷顫抖。
程瀟瀟心一沉,用力回握着他:“謹言,謹言我在這裡,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緊張讓她的聲音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