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略微潮溼的牀鋪上,我把剛纔撿起來的卡片拿到眼前仔細觀察,那紅色的筆記被雨水打得潤開來,但是仍然化不開那一股淡淡的腥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紅色的**應該是血液,至於這個名字,模模糊糊看不清,最讓我覺得詫異的是,我並沒有從這張紙上感受到任何魔法的痕跡。
我把紙片放在牀頭的櫃子上,翻了個身,對着外面的窗戶,天漸漸暗下來,房間裡沒有鍾,我猜測現在大致是下午六七點的樣子,這麼早睡過去我實在不甘心,打定主意,我從牀上翻身坐起來,拿起披風,張開隱身結界,外加一層防禦結界,又一道結界擋住雨水,然而就是這三層結界都沒有讓我放鬆,因爲我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那種窺視,這種窺視似乎無所不在,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瞬移到大街上,我緩緩地飄蕩在空中,看着偶爾有亮光的房屋,人影憧憧,不多,想必是因爲詛咒術的原因,一部分的村民已經死於非命,並且看剛纔的樣子,恐怕大多數的村民都因爲恐懼都躲在了家裡,不過那些卡片是從從哪來的呢?
忽然,在這昏暗的街道上,竟然亮着一處霓虹燈,名字叫做“美杜莎”,顯然那是用魔法附上去的,並且能感受到很多人的氣息,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不同於外面的腐臭味,這昏暗的屋子裡面竟然飄蕩着一股誘人的味道,像是處女的體香,明明是那樣清純的香味,卻能誘人上癮,誘人墮落,可是就嗅了這麼一下,便覺得心中升起一股浮躁之感,看什麼都不順眼。
這裡是一間酒吧,當然,完全比不上以前我買下的那間地獄天堂,不過一排吧檯,幾排沙發,十幾個人影在昏暗的燈光下抽着煙,偶爾竊竊私語,看不清表情。
看見有陌生人進來,那些人也似乎麻木的沒什麼反應。
我走到吧檯邊坐下,召來酒保:“一杯雞尾酒。”
出乎我的意料,不同於整個格爾鎮的死氣沉沉,酒保竟然是個十分活潑的小夥子,他動作麻利的給我調了一杯
酒,紅色疊着黑色再疊着一層幽幽的綠色,很詭異的搭配,我問他:“這綠色是什麼酒?”
酒保染着黃色的頭髮,臉上還有幾點雀斑,他在看見我的臉時,愣了一下,瞬間紅了臉:“呃……綠色,綠色的是薄荷酒,很清涼的。”
我端起酒杯晃了一晃,抿了一口,果然是清涼的薄荷。
那酒杯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拿着一個高腳杯仔細擦着:“小姐是外鄉人吧?”
這樣的搭訕整合我意,這個孩子看起來十分單純,應該能從他的嘴裡套出點話來。
我點頭:“今天才來的,因爲哥哥在這裡工作,幾天前他寫信告訴我,說最近身體非常不好,讓我來看看他。”
我故意露出擔心的神情,酒保聽了我的話之後也十分糾結,但是並沒有說什麼。
“我記得去年來的時候,這裡還沒有這麼陰沉啊?”我壓低了聲音,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麼晚了,我又不好打擾哥哥,只能隨便找了一個旅館住下。”
可能是我柔弱的語氣和神情打動了他,酒保終於開口了,他湊在我耳邊,小聲對我說:“無論誰問你,都千萬別把真名說出去!”
我瞪大眼睛,驚訝地問答:“爲什麼?”
酒保小聲嘆了口氣:“小姐來的不是時候,最近這裡太亂了……你,你看見路邊的屍體了嗎?”
“屍體?”我捂住嘴,“我以爲那是喝醉了的……”
“不是!”酒保沉痛的低頭,“難道你沒聽說嗎?最近這裡‘死亡名片’都傳瘋了,誰還敢來啊!”
“死亡名片?”我繼續問道。
“酒保,來一杯啤酒!”又一個頹廢的中年男人走進酒吧,身寬體胖,大聲吆喝着,坐在了我的旁邊。
酒吧沒法,只能衝我笑笑,去忙自己的去了。
誰知酒吧走了,那坐在我身邊的男人到又跟我搭起訕來:“喲,格爾鎮什麼時候有這麼個尤物了?”
我側過頭去,衝他翩然一笑:“我是
外鄉人先生,今天才來的。”
我知道我這一笑帶給他的衝擊力有多大,那男人癡癡地看着我:“你叫什麼名字?”
千萬別把真名說出去!
我笑着說:“塔沙,先生你呢?”
一個死人的名字應該沒有問題吧?
對了,忘記告訴大家,塔沙以及他的父親勞倫斯都被處死了,托馬斯則被關進了地獄的最底層。
那男人頓了頓:“我叫傑克。”
我猜這是個假名。
就在這時酒吧將啤酒放在了傑克面前,擔心地掃了我一眼,便站在一旁自顧自的擦着杯子。
傑克一隻手端着杯子,一隻手搭上我的肩膀:“一個女孩子怎麼晚了還在外面走動是很不安全的。”
“不安全?”我反問他,“您是指哪方面?”
傑克的地中海髮型在燈光下兀自發亮,他衝我擠了擠眼:“會死人的!”
我不着痕跡地推開他肥碩的手臂:“先生你開什麼玩笑。”
他冷笑一聲:“小姐,你不知道,最近這裡流傳着一種叫做‘死亡名片’的東西,把誰的名字寫在上面,誰就必死無疑!”
我懷疑地掃了他一眼:“就只寫上名字便能置人於死地,這怎麼可能?”
傑克端起啤酒灌了一口:“以前我也不信,但是後來我親眼所見,我哥哥是個商人,他一直看自己的鄰居不順眼,因爲他的鄰居也是跟他做同一種買賣的,一天,我哥哥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張名片回來,小心翼翼地收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第二天,他的鄰居就死了,後來我哥哥意外去世後,我們便在他的遺物裡發現了那張名片,寫着他鄰居名字的名片。”
我低下頭去,讓他以爲我聽了之後十分害怕:“那是什麼名片?這麼可怕……”
“哼,知道害怕了吧?”他的手臂再次搭上我的肩膀,微微下垂的眼睛裡閃爍着污濁的光芒“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吧,格爾鎮最近可是危險的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