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夏小萱不得不正式的看他了,他的年齡應該和蕭君洛差不多吧?都是屬於這個時代的剩男了。蕭君洛要等她還有理由,那麼這個人呢?她有點猜不透。
“你說的很對,但是你父母不着急麼?他們不催你早點成親麼?”
“有啊,他們也是天天唸叨,所以我乾脆逃出來了。順便來天盛看看,如果有合適的女子,說不定就帶回去了。”
這話倒是誠實,他不就是來提親的麼?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呵呵一笑,“說的好像你們國家沒有美女似的。”
楚元昊也呵呵一笑,“我相信緣分,跟是不是美女沒關係。”
他的意思是說,他的緣分在天盛?
“你憑什麼覺得你的緣分會在這裡呢?”
“直覺。”
只覺?要不要這麼直接啊?
就在他們兩人邊吃邊聊的時候,下面大堂裡有人開了口。
“各位,請大家安靜一下,老闆有話說。今天是我們酒樓開張十週年,我們在酒樓舉辦了一個以文會友的大賽。哪位客官願意上來一展才華,我們將從各位中抽出最好的三篇佳作,掛在我們酒樓裡,讓來往的客人可以一飽眼福。並且,這位客觀今天在這裡所有的飯菜,本酒樓全部免費。順便再送一張優惠卡,以後再來本酒樓吃飯,一律八折優惠。”
這個消息一出,整個酒樓都轟動了。‘如意樓’本來就是京城有名氣的酒樓,來這裡都是達官貴人,和一些文人雅士。所有聽到這個消息,一個個都雀雀欲試起來。
“元昊,要不要去試試?”夏小萱最喜歡湊熱鬧了,晶亮的眼睛閃了閃。
楚元昊呵呵一笑,“在下才疏學淺,恐怕出去也是顯眼。”
“那我們就當去看看熱鬧吧,也讓你看看我們天盛國的文人,說不定還能出現一位才女呢,到時候你一見傾心,可別忘了我這個大媒人。”
夏小萱自說自話的拉起楚元昊的手就向樓下拖,後者也只是無奈的笑笑。一向不喜歡女人靠近的他,對這個女人倒是沒有排斥,這也讓他很奇怪。
他們到了大堂,已經有很多人上去留下了墨寶。其中還真有一名女子,看穿着打扮應該是一位名家千金,長相也算委婉,屬於中上等的容貌。
靠近楚元昊,在他耳邊悄悄說道:“這女子怎麼樣?清麗出塵,溫柔婉約,能入您的法眼麼?”
誰知那位環臂而站的人,只是淡淡的吐出三個字,“一般般。”
很快,那女子寫好了,是一首四句詩,“窗前月色正濃,耳邊蟬鳴聲聲,燈下飛針走線,荷包送君踐行。”
再加上一手得體的小楷,頓時引起一片讚歎和掌聲。
“怎麼樣?”夏小萱問向身邊的人。
那人故作瀟灑的搖了搖扇子,“太小家子氣。”
忍不住想給他一個白眼,“人家本來就是女孩子,還能做出什麼蕩氣迴腸的詩來。”
“那到也是。”楚元昊沒有反駁。
看起來那位小姐應該是天盛的才女,她的詩已經被採納了,一臉倨傲的走了下來。
其他人也陸續做出文章,但是能看的過去的沒幾個,大多是自取其辱。
“元昊,咱們合作一把怎麼樣?如果成功,我就算幫你省下飯錢了。”
楚元昊不解的看向她,“這要怎麼合作?”
一直把他拉到臺上,夏小萱才大聲說道:“小女子不才,想要試試。只是我的手前兩天受了傷,不能拿筆,所以請我身邊這位兄臺代筆,各位沒意見吧?”
衆人點着頭,“沒意見,只要文采好就行了。”
“是啊,這也不算作弊。”
挑眉看向身邊的男子,對方微笑着頷首。
夏小萱的字體當然是沒臉見衆人了,誰讓她書法不好呢。
楚元昊倒是任勞任怨,鋪好紙張,提起毛筆,笑看向她,“要寫什麼?”
“我念你寫好了。”
某女老神在在的,別以爲她是苦思冥想,其實是在搜刮古人的詩句。
別怪她無恥,她向來是無恥沒底線的。
“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聲落,筆停,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靜的連一片樹葉落下的聲音都清晰可見。
看着自己寫下詩詞,楚元昊也忍不住心中激昂澎湃。怎麼都無法想象,這首詩竟然是一名女子所做,這份氣魄,恐怕連男兒都自愧不如吧。
敬佩的看了身邊的女子一眼,把桌上寫滿詩詞的紙拿起,展示給衆人看。
頃刻間一片熱烈的掌聲響起,下面議論聲不斷,“好詩啊,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的詩。”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我要抄下來,留作後人欣賞。”
這些都是讚揚夏小萱的,臉上雖然掛着自豪的笑容,心裡卻是汗滴滴的,慚愧啊,慚愧。
他們誇完了她的詩,又開始誇字。不得不說,楚元昊的字,蒼勁有力,疏狂大氣,很有大家風範。
老闆看到這幅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小心翼翼的從楚元昊手中接過墨寶,囑咐下人一定要掛在酒樓的大堂中央位置,作爲他們的震樓之寶。
夏小萱心想,這的確可以做震樓之寶了,古月太子的親筆字,怎麼也是有點分量的。
於是他們這頓飯自然就是免費的了,還每人得了一張酒樓的優惠卡,也算是不虛此行。
“萱萱,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像你這樣有才情,又豪爽的姑娘,別說古月,恐怕整個梵大陸都很少見。”
“你說我是怪物是吧?”
知道她不拘小節,又樂觀開朗,楚元昊呵呵一笑。
“今天多謝你相陪,讓在下見識了不少東西。原本說要請你吃飯的,反倒讓你請我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我們是朋友了,再說我也沒花錢,大家互相合作,有好處大家賺嘛。”夏小萱擺擺說,表示不在意。
“對了,你說的酬金……”
看他準備掏銀子,夏小萱忙阻止了,“算了,那時候我們還不是朋友,所以要錢。現在大家都這麼熟了,還怎麼好意思要錢啊?”
“那怎麼行呢?朋友歸朋友,也不能讓你白搭工啊?”
“既然你覺得不好意思,那就把這把扇子送我做留念吧?”指了指他手裡的山水畫紙扇,一副很喜歡的樣子。
楚元昊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扇子,似乎有點猶豫。
“你要是不捨得就算了,我不會強人所難的。”說的無所謂
,眼睛卻沒有離開過那扇子。
笑了笑,楚元昊把扇子遞給了她,“怎麼會捨不得呢,你喜歡就拿去吧?只是這扇子不值什麼錢,怕委屈了你。”
“不會,不會。”夏小萱樂呵呵的接過扇子,開心的眼睛都彎了。
楚元昊眼眸中快速的閃過什麼,很快就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明媚的笑意。
一直到天快黑的時候,兩人才結束一天的遊玩。楚元昊堅持要送夏小萱回去,她只是讓他送到街口,就一個人離開了。
回到府上的時候,阿紫已經在等了。
“主子,您總算回來,這一天您都去哪了,也不讓我們跟着你。”
阿紫一臉擔憂,在看到她平安回來後纔算放心。
兩人一起回了風荷院,夏小萱才笑嘻嘻的把扇子拿出來,耍寶一樣在阿紫面前晃了晃。
“看到了吧?這就是我今天的收穫。”
阿紫抿抿脣,無法理解,只是一把普通的扇子,主子爲什麼這麼高興。
“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扇子。”看出她的心思,把扇子塞給阿紫,“你仔細瞧瞧,能不能看出什麼?”
阿紫接過扇子真的用心研究起來,當她看到扇子邊緣那兩個字的時候,倏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眼中滿是震驚,連手都開始發抖,“這……這是古月太子的扇子?”
“算你識貨。”那邊緣的題字,寫的是‘子真’二字。可是很少人知道,子真這二字正是楚元昊的字號。既然要跟他扯上關係,她自然要先調查這個人了。所有的巧合,都是爲了這把扇子,這把他親筆題字的扇子。
不過阿紫會這麼清楚,還這麼激動,她就有點不理解了。
“阿紫,你以前見過古月太子麼?”
聽到問話,阿紫也自知反應太強烈了,緩緩坐下,認真的說道:“見過的,但是他不認識我。當年王爺派我去古月查探兵力,這幾年我一直隱身在古月的軍營裡,偶爾也見過太子幾次。”
原來是這樣,難怪。
“那你對楚元昊這個人是什麼看法?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原來她身邊就有最好的密探,她何必捨近求遠。
阿紫想了想說道:“其實楚元昊真的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身爲太子,卻沒有貪圖享樂,而是奮發圖強,不讓別人有機會抓住他的把柄,他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當今皇后並非他的生母,當年皇后很多年未生下龍子,所以才從其他嬪妃那裡把他抱過去,並且推舉他做了太子。這本來是天經地義的事,誰也不能有異議。但是沒想到他剛做了太子不久,皇后就懷了身孕,而且生下的就是龍子。”
聽到這裡,夏小萱露出好笑的眼神,“那古月皇后肯定不甘心讓別人的兒子做太子,沒想到一番算計,卻給別人做了嫁衣。”
阿紫點點頭,“是啊,所以皇后一直想找機會把太子拉下來,處處跟他作對,找他的紕漏。可是太子行事穩重,深謀遠慮,竟然一直跟她周旋了這麼多年。”
這人是夠強大的,估計他也沒什麼背景,身邊還有很多人對他虎視眈眈,所以他走的步步維艱,卻又走的步步爲營。
“不過他也遇到過不少暗殺,和陷害,能一直穩坐這個位置也是靠鮮血和生命爭來的。”阿紫說道這裡不由嘆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