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茵茵這番話,夏小萱差點激動的爲她鼓掌。茵茵,真是好樣的,看來她是真的重生了。
朱佑謙想都沒想,急忙吩咐管家把庫房的鑰匙和賬本都拿了來,並且又給她挑了兩個丫頭伺候她。
二夫人暫時押到柴房裡,以後等朱茵茵處置。
“茵茵,爹以後什麼都聽你的。你現在先回房好好休息,爹去給你請大夫。”朱佑謙抹了一把老淚,忙起身去找大夫。
夏小萱把朱茵茵親自送回了她的院子,看到她身上的傷口,又忍不住心酸。新傷舊痕,縱橫交替。
喜兒一邊伺候清洗傷口,一邊流淚。“那年下大雪,二夫人讓我們小姐在雪地跪了一夜,她穿的又單薄,整個人都凍僵了。後來大夫看了說,小姐的這兩條腿已經廢了,要留住命只能截肢。小姐堅決不肯,她說死也要有個囫圇身子。後來小姐終於好了,但是卻落下了腿疾,每逢颳風下雨,腿就痛的跟針扎一樣難受,奴婢看了都心疼。”
夏小萱聽的眼眶發酸,朱茵茵卻說“好了喜兒,都過去了,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咱們。”朱茵茵伸手擦了擦喜兒的臉上的淚水,這個丫頭跟着她也受了不少苦,也難爲她了。
“奴婢沒關係,只有小姐沒事就好。”
夏小萱也被她們主僕情深的一幕感動了,她在朱茵茵身上,看到了勵志女性堅強的一面。
“茵茵,你能這樣想,我真爲你高興。你一定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無論你做什麼決定,都有我這個朋友在你身邊支持你。”
朱茵茵握上她的手,眼中淚花閃動,說出肺腑之言,“小萱,謝謝你。如果不是遇到你,聽你跟我說了那些,我恐怕也不敢走出這一步。現在我才覺得,這些年真的是白活了。從現在開始,我要爲自己而活,就算別人用異樣的眼神看我也無所謂,我爲什麼要在乎他們的想法,委屈自己呢。”
“茵茵,你真的不一樣了,比以前更堅強了,我真爲你高興。”看來她沒有看錯朱茵茵,經過這次磨難,她將浴火重生。
從朱府出來,又坐上了夜子煜的馬車。這次夏小萱才注意到,這位爺小侯爺的馬車比起蕭君洛的那輛,要奢華大氣的多。蕭君洛只是圖舒適,夜子煜的卻耀眼奪目,夠奢華。
紫檀木的馬車,上好的紫煙煅做成的幕簾;四個角上各有一顆夜明珠,周圍是小珍珠做成的流蘇。連拉車的馬身上帶的鈴鐺都是金子做的,真不是一般的有錢。
“怎麼樣?喜歡我這馬車麼?要不要帶你去轉轉?”夜子煜笑的一臉燒包,絕對是財大氣粗的口氣。
“好啊,正好我也沒怎麼逛過,你如果沒事就帶我在京城轉轉吧?”夏小萱也沒矯情,茵茵的事解決了,她心裡也沒壓力了。正好考察一樣這京城的風貌,有一個現成的導遊不用不是傻瓜麼?
桃花眼笑的邪魅,展開鎏金扇瀟灑的搖了搖,“難道蕭王就沒陪你去玩過麼?這可太不像話
了,難道娶老婆就是供在家裡的麼?”
夏小萱覷了他一眼,反駁道:“誰是他老婆,你不要亂說話。別說那賤人沒時間,就算有時間,老子也不用他陪。”
夜子煜怔怔的看着某女半天,像看外星人一樣,半晌問出一句匪夷所思的話,“你當着他的面也這麼叫他麼?”
“當然了,別提那賤人了,掃興。聽說你在京城有不少產業,帶我看看怎麼樣?”
夜美人桃花眼閃了閃,深深爲姓蕭的感到悲哀,難道這就是一物降一物?看來他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了。
今天他見識了兩位傳奇女子,一位是眼前這位,天生的叛逆;還有一位就是剛纔的朱茵茵,浴火重生的鳳凰,他竟然在她們身上看到了發光的東西。
這一天夜子煜帶着夏小萱看了他很多生意,包括工廠。夏小萱也跟他談了跟他合作的事,剛開始夜子煜驚訝不已,沒想到一個女人竟然會有經商的想法。但是聽了她的講解後,竟然覺得她就是一個經商的奇才。有種知音的感覺,兩人真是越聊越合拍。
一直到很晚夏小萱纔回到王府,卻看到那人書房的燈還亮着。想着他今天幫了她,還把令牌借給自己撐面子,應該去當面感謝他一下。她夏小萱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一碼歸一碼,不喜歡欠人情。
果然,燈光下,絕美的男子正在專心的批註公文。都說男人在認真工作的時候,最帥了。這話夏小萱信,那是因爲此刻她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男人,原本就無籌的俊臉,眼神專注而明朗,周圍縈繞着靜謐和諧,看了讓人舒心。
“還知道回來?”
那人頭也不擡,偏偏知道進來的是誰。語調不冷不熱,好像一位久等妻子回家的丈夫。輕輕的嗔怪,還帶一絲關懷。
“還你令牌。”夏小萱幾個大步上前,把令牌拍在他桌子上,轉身就走。
“我記得你上次來,專門爲了偷這塊令牌吧?”蕭君洛終於擡起目光,看着桌上的令牌微微淡笑。
夏小萱頓住腳步,轉過身來,傲然的看向他。
“是,我上次是來偷令牌的,那是因爲我要救人。你不要以爲我是見利忘義的人,還不至於貪污你這塊金牌。今天你借它幫我,我當然要好借好還了。”
蕭君洛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絲讚賞,其實當初借她令牌的時候,就存在考驗她的心思。他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就是所謂的盜亦有道。
“你可知道這塊令牌所代表的意義?”拿起令牌在手中把玩,帶着玉扳指的拇指輕輕在那面刻着的麒麟身上摩擦,他猜她並不知道這塊令牌的真正意義。
“不就是代表你身份的令牌麼?”
“那你知不知道這塊令牌可以隨意出入皇宮,在全國各個錢莊任意取錢,還可以在軍營調動軍隊?”
某女的嘴巴已經成了o字形,下巴都掉快到地上去了。蒼天啊,她到底錯過了什麼?她現在可不可以再收回來?
看到
賤人一臉奸笑的表情,她就很想上去一把撕了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
不過還都已經還了,她如果再做出一副後悔莫及的樣子,豈不是更加讓那賤人看扁。
於是她很快調整心態,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又怎麼樣?我夏小萱君子愛財取之以道,纔不稀罕你的東西。”話雖然這麼說,眼角卻忍不住往他那塊令牌上瞟,真是肉疼啊?早知如此,先去取他幾萬兩銀子再說。這貨,一定是故意的。
蕭君洛當然是故意的,看她後悔的要死的表情,心情頓時大好。
起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姿在女人身上照下一片陰影,鳳眼明明含笑,夏小萱卻彷彿看到出現在眼前的乃是一頭九尾狐狸。那張開的尾巴,如孔雀的羽翼,正在對着她緩緩搖擺。
“萱兒,其實我的就是你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把我們的婚期提前?這樣我就可以把這塊令牌交到你手裡了。”他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拿着令牌在她面前晃了晃。就好比在一個飢餓的人面前,拿着豐盛的美食誘惑一樣。
某女兩眼放光,眼瞳隨着那令牌轉來轉去,下意識吞了一下口水。忍着想要一把搶過來的衝動,下巴一揚,轉身就走。
“真的不要麼?機會只有一次,可別後悔。”
要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夏小萱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她竟然還在氣她。真是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
一個反撲,如餓虎撲食,竟然直接把高大的男人壓在了身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的吼道:“蕭賤人,不要在挑戰你老子的極限,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
被壓在地上的男人,卻並沒有因爲此刻的姿勢而顯狼狽。俊逸的臉上仍然掛着那迷死人的笑容,吐氣如蘭,帶着蠱惑人心的誘惑。
“你不會的,夏小萱,其實你只是一隻紙老虎,你不會亂殺無辜的。而且,你捨不得殺我,因爲我是你拜過堂的相公。”
他就這麼篤定,篤定她不會殺他麼?夏小萱眼底閃過一絲陰戾,手上的力氣加大。想起她的盤龍寨,想起那些下落不明的兄弟,她真的有殺了他的心。
眼看着他的俊臉有白皙到紅潤,再到發黑。她知道他可以反抗,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他卻沒有要還手的意思。
片刻後,感覺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終於還是鬆了手。他說的對,她只是一隻紙老虎,她做不到殺人如麻,看來她還是不如他狠。
她跌坐在他身邊,“你贏了。”
可是蕭君洛並沒有勝利者的喜悅,因爲他知道其實夏小萱還是恨他的,他感覺的到。
“萱兒,真的不能原諒我麼?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真正放下過去,接受我呢?”
他心中的沉痛,眼中的無奈都是爲了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如此牽腸掛肚,他發現這種感覺比起以前對她的掛念,已經起了微妙的變化。這種變化是從盤龍寨就開始的,難道他已經愛上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