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喘了兩口新鮮的空氣,更加肯定這廝卻對是神經病,或者精神分裂症。
“謝謝您手下留情,不然就真的有事了。”氣哼哼的給了他一句。
“我問的是你眼睛?要不要緊?”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幸虧眼珠子還能活動。
“你確定要在水裡泡着跟我說話麼?”特麼如果是溫泉也行啊,還是冰泉。而且這山谷氣溫本來就低,在水裡泡的時間長了沒事也泡出病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自從再見面,他說的最多的就是這三個字,其實只是這三個字已經無法表達他心中的歉意。
一把抱起她放在旁邊乾淨的石頭上,有些後悔剛纔的衝動。可是他就是這樣,可以裝的下一個天下,卻容不得一粒沙子。
盤膝坐在她身後,運用內力輸入她的身體。
夏小萱一驚,“你幹嘛?”
“別動,我幫你烘乾衣服。”
一股暖暖的熱流從他的掌心傳入她的身體,還真的很舒服。不過用內力烘衣服……會不會有點大材小用,浪費資源了?
因爲不放心而追上來的旭陽,看到這一幕,腳步頓住,他想這裡已經不再需要他。蕭君洛爲她做的,讓他望塵莫及。他簡直就是一個瘋子。雖然自己也敢陪她一起跳下懸崖,他想的是,就算活着不能在一起,能死在一起也好。可是蕭君洛呢?他都不敢肯定小萱的生死,就這樣跳了下來。
調兵遣將,被封爲戰神的常勝將軍,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也正因爲如此,他卻義無反顧的跳下來才讓人感動。
衣服被烤了半乾的時候,夏小萱說什麼也不許他再烤了。這才一本正經的問起來,“你到底怎麼找到這裡的?”
“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淡淡的回答,讓夏小萱心中希望火苗瞬間破滅,還以爲他找到入口了呢?
看到她失望的神情,蕭君洛很鬱悶,一把板過她的肩膀,讓他正視他,“夏小萱,難道我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冒着生命的危險來救你,你一點都不感動麼?”雖然他這麼做並不是爲了讓她感動,但是她也不該是這種表情啊?
“感動個屁啊!你個大傻蛋。你下來幹嘛?你能把我從這裡帶出去麼?”其實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她心裡還是很生氣。虧他那麼聰明,怎麼會做這麼糊塗的事?萬一死了呢?他是不是也要跟着一起死?
想到這裡心裡一揪,不知道是感動還是心疼。
被罵了一頓,蕭君洛卻是心情很好,因爲他知道萱兒是擔心他的。
“你知道麼?當我知道你出事了,心跳都快出來。尤其是你的斷鞭,還有地上的石灰粉,我知道你一定遭遇了不測。那個時候我怎麼還能鎮定的下來?站在絕命崖上,想象着你被逼跳下去的那一刻,我的心如刀割。我恨自己不能陪在你身邊,因爲我說過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憐惜的摸着她的發,她的眼,恨不得替他承受所有災難和痛苦
。
“萱兒,對不起,又讓你受苦了?”輕輕攬她入懷,心中滿是疼惜。
這次沒有抱的那麼緊,他的懷裡很溫暖,帶着她熟悉的龍涎香的味道。一股暖流劃過心間。如果說以前還懷疑他對她的好是另有目的,但是經過了這麼多的事,他連性命都不要的來找她,她還能昧着良心說,這一切都是假的麼?
心中有種怪怪的感覺,比她對旭陽和雲公子的感覺都不同。旭陽的好朋友,無話不談,生死之交。面對雲公子的時候,她會心跳,卻不敢靠近,她敬他幕他,如神佛一般。但是這個人不一樣,她對他的感覺很負雜。雖然不是無話不談,但是在他面前從來沒有拘束,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可是他不在身邊的時候,有很想他,很擔心他。
原來不知不覺,這個人已經以他自己霸道的方式,慢慢的走進了她的心裡,成了獨一無二。
靠在他懷裡,悶悶的罵了一句,“你這個大笨蛋。”
頭上傳來一聲悶笑,十分滿足的說道:“能聽到你再罵人,真好。”打也好,罵也好,起碼她還好好的,這就足夠了。
“你的眼睛怎麼樣?”扳起她的小臉,看到那雙原本靈動的水眸,此刻紅紅重重的,就跟兩個熟透的爛核桃一樣,心疼不已。想到那些下狠手的,又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
“你放心,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
“先別說廢話了,能出去再說吧,要不然我的眼睛再耽誤下去,真的要瞎了。”
“恩,我們一定可以出去的。”
“說的容顏,做起來就沒那麼簡單了。我和旭陽一直在找出路,到現在也沒找到。除非你是穿山甲,直接從石壁上穿過去。”她已經可以想象,以後她可能會永遠的活在黑暗中,摸索着過日子。不過老天還算不虧待她,送了兩個美男在她身邊,只可惜她看不見。
都說山中方一日,世上幾千年。當然這是神話,山下的一天和山上的一天是一樣的。只不過這短短的幾天,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京城大街小巷都在流傳蕭王,衝冠一怒爲紅顏,縱身跳下萬丈深淵。如果蕭王死了,將來誰來保護天盛國啊?這樣的傳言越傳越兇,已經影響到朝廷大局了。
大殿上,攝政王身穿深紅色蟒袍,頭戴金冠,腰束玉帶。四十多歲的年紀,卻是霸氣逼人。
他就坐在皇上的左邊,一身凜然霸氣,倒是比天子更顯幾分威儀。
聽完朝臣的奏本,攝政王百里鶴對着天子微微拱了一下手,威嚴的開口,“皇上,本王聽說蕭王爲了救一個女人,跳下了絕命崖。衆所周知,這絕命崖乃是斷崖,下去之後絕無生還。所以本王向皇上懇請,把兵符交回本王手裡保管。”
他的聲音一出,所以大臣都不敢再吭聲,垂首立在兩旁,靜觀這兩隻虎龍明爭暗鬥。
百里瑾辰英眉微微蹙起,心中已是十分不悅,但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畢竟他現在還是一個傀儡皇上,在羽翼沒有豐滿之前,不敢輕舉妄動。
何況蕭王不在,他孤掌難鳴。
輕咳一聲,“朕覺得攝政王的擔憂是多慮的,蕭王只是失蹤兩天,說不定很快就回來,您怎麼就能確定他一定不能回來呢?”
皇上這話似乎意有所指,衆大臣悄悄看一眼攝政王,在他陰鷙的目光下,又忙垂下頭。
百里瑾辰只是冷笑一聲,“皇上這話難道是質疑蕭王是本王陷害不成?這衆目睽睽之下,皇上可不能聽信讒言,冤枉了本王。”
那股狂傲真是比皇上都牛逼,很多人心裡看不慣,嘴上卻沒人敢說什麼?即便是身爲丞相的府清江,也只能心裡憋着氣,態度畢恭畢敬。
“皇叔多慮了,皇叔對朕,還有這天盛的千秋基業,鞠躬盡瘁,朕怎麼會不明白呢?不過朕也相信蕭王很快就會回來,皇叔不如再等幾天再說如何?”
百里鶴依然姿態高高,不可一世的開口,“本王自然也希望蕭王可以平安無事的回來。只是即便他能平安的回來,像他這種只顧兒女情長,不顧國家安危的人,皇上您還放心把大權交給他麼?”
“朕覺得,現在說這些都爲時過早,一切還是等蕭王回來再說吧!”百里瑾辰難得堅定了一次,因爲他知道如果把兵權一旦交給這個老狐狸,想要拿回來就不容易了。
“皇上,您不能意氣用事,蕭王的職位很重要,他的手下有很多事物需要處理。就算他能回來,如果一年半載,皇上也要等他麼?就算您等的起,朝廷等的起麼?天下百姓等的起麼?”百里鶴知道這次是難得的機會,如果不抓回大權,以後恐怕就更難了。而且他發現這小皇帝越來越有自己的主見了,這是想脫離他的掌控。哼,別說他一個懦弱無能小皇帝,就算有蕭王在他身邊撐腰,他也無懼。
只是蕭王這人確實有點難對付,他不想惹這個麻煩。
攝政王步步緊逼,皇上也不能不妥協,“那就一個月爲限吧?”
“皇上,一個月的時間太長了吧?就算他一個月後回來了,恐怕國家也要大亂了。”
“那皇叔的意思是……”
“三天。”百里鶴看了皇上一眼,伸出三根手指。
百里瑾辰臉色一變,“皇叔,太短了吧?”
百里鶴臉色一沉,冷聲說道:“皇上,當以大局爲重。”說完又看了一下簾後,語氣緩和了一些,“太后,您意下如何?”
坐在簾幕後的太后,柔聲開口,“哀家覺得皇上和攝政王都有道理,不如就十天的時間吧。只是蕭王位高權重,這十天之內,蕭王手裡的差事有誰來暫代呢?”
“臣願代勞。”正德候夜正明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
不等攝政王開口,皇上一錘定音,“好,就按太后的意思辦吧。”
百里鶴雖然心中不滿,但是也沒有再反對。他就不信,十年的時間,蕭君洛能逆天。
下了朝,百里瑾辰直奔御書房而去。夜子煜早已經在等他了,這次沒有平時的吊兒郎當,邪魅的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嚴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