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正在氣頭上,反正人家都讓祁興海逐她出家門了,她也沒必要跟人家客氣。
祁慕環視四周,最後事先落在今天中午吃剩的湯上。她將剩飯剩菜都倒進湯裡,隨後氣勢洶洶地端着一碗泔水一樣的東西開了門。
當她確定來人是羅衡之後,不由分說,立刻將那一碗泔水全都潑在了羅衡身上。
原本祁慕是想要從羅衡頭上直接蓋下去的,但羅衡要比她高個十幾釐米,她蓋不到頭,泔水直接潑到了羅衡的臉上,青菜湯渣慢慢地往下掉。
“狗仗人勢!”祁慕兇狠地罵道,隨後立刻雙手按門,想要將門關上。
羅衡被潑的那一瞬間腦子是懵的,當他聽到祁慕罵他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祁慕都做了什麼。
回想到祁興海對他的態度,祁慕實在是惡劣得可以。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當他看到祁慕要關門的時候,立刻眼疾手快地按住門框。祁慕力氣小,就算兩隻手也拼不過羅衡的一隻手,門開得越來越大,隨後羅衡直接進了屋子。
祁慕失敗了,她憎恨地看着羅衡:“你還想要幹嘛?”
羅衡這纔有精力將身上的剩飯剩菜甩掉,他看着祁慕,語氣並沒有多憤怒。見了祁興海那麼窩囊的父親,他對祁慕就只有同情。
“想必祁先生已經將你趕出祁家了吧?”羅衡明知故問,要不是這樣,他料祁慕也不會做得這麼絕。
“是,拖你的福。”祁慕當真不知道應該感謝羅衡還是應該怨恨羅衡,雖然達成了她的夙願,卻也讓她接下來的日子異常難過,“你是要過來耀武揚威?還是要過來看我的笑話?”
“都不是。”羅衡平靜地解釋,“司先生說,要是祁小姐願意妥協的話,我們司家可以贊助你讀完書,若是接下來你想要出國留學,司家也可以贊助。”
祁慕聽到這話,臉上的諷刺更深了一些:“你們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我現在已經沒有錢請簡櫟當家教了,你們爲什麼還要利誘我?難道是想要讓簡櫟體會被人拋棄的感覺?”
“是這樣。”羅衡不會說是因爲司佑文憐惜她,才願意給她這麼一次機會,要不然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想到簡櫟和司家關係不一般。
“欺人太甚!”祁慕真想再潑羅衡一次,“你們這些有錢人真是心理變態,我不會如你所願的!你給我滾!”
說完,祁慕就真找起掃把準備趕人。
羅衡不信祁慕能熬過去,他直接丟了一張名片在地上,道:“祁小姐,等你回心轉意了,隨身可以撥打這個號碼。”
說完,不用祁慕用掃把趕,羅衡就溜了出去。
祁慕重重地將門關上,看着地上的垃圾,嘴裡又罵了幾句,這才自認倒黴地再次開門打掃起來。
對方越是提出誘人的條件,祁慕越是不能妥協。
祁慕知道被人揹棄的感覺,要是簡櫟這種在這裡也是五根所依的人知道她爲了錢財就這樣背棄了他,心裡一定會很難受。
收拾完畢,祁慕覺得要生存下去不容易,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起她身上值錢的東西來。
最後,她翻出兩條鉑金手鍊。她大概算了算,這應該能夠賣個三四千元。
“早知道會這樣,我就應該學學祁靈涵,多買一些首飾!”祁慕抓狂,三四千塊錢減去每個月兩千塊的家教費,減去物業水電,最多隻能撐一個月。
再加上她手上還剩下兩千塊生活費,一個半月有些勉強。她離十八歲還有整整三個月,實在有些難熬。
祁慕現在知道後悔了,她當初搬出來的時候就應該把所有首飾都搬出來。
“看來一定要去外面打工賺錢養活自己了。”祁慕哭喪着臉,但她無論前世今生,都沒有去打零工的經驗。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突然響了。祁慕一看時間,才發現已經到兩點了。她立刻將東西塞進房間,關好門就去開門了。
簡櫟進來便聞到有菜汁的味道,隨後感覺地板滑滑的,皺着眉頭問:“你把菜汁灑地上了?”
祁慕覺得簡櫟真是不當偵探都浪費了,她慌忙解釋:“扔垃圾的時候不小心灑了,難道地上還有痕跡?”
“灑出來的油要用洗潔精拖一拖才能擦乾淨。”簡櫟真覺得祁慕和剛出來的他一樣,都是生活白癡。
“哦,”祁慕嘟了嘟嘴,“那你等我一下,我先去處理乾淨。”
“你真的行?”因爲今天上午削蘋果的事情,簡櫟很不相信祁慕。
祁慕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下手,懨懨地搖了搖頭,等着簡櫟做示範。
簡櫟嘲笑:“真是生活白癡。”
笑完,就熟門熟路地拖起地來。
祁慕想到和祁興海斷絕關係以後,鐘點工阿姨也肯定不會再上門了,以後搞衛生這些事情都要她一個人做。所以蹭着簡櫟做事的時候,她虛心地在後頭學了一把。
末了,祁慕還不忘誇一把簡櫟,表示對他會做家務的崇拜。
下午的補課照常很快就過去了,下課結了補課費,祁慕就更加拮据了。
她打開電腦,馬上找起了她能夠做的兼職。
找了一家正規的兼職網站,祁慕一頁一頁地翻着,終於找到了一個沒有成年要求的工作。
“明天到花展當禮儀,日薪五百……”祁慕看到這個,眼睛都亮了,她趕緊看要求,“身高一米六五以上,身形苗條,五官端正……”
看完全部要求之後,祁慕拍了拍大腿,激動地說道:“就是他了!”
她立刻找到手機,撥打招聘電話:“喂,你好,我想要應聘明天花展禮儀的工作……”
很快,祁慕便和經理談好,將自己的個人資料和照片郵寄過去。
她忐忑地等了半個小時的回信,終於最後接到了經理的通知她被錄取了,明天早上八點到那二做個簡單的培訓,就可以直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