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櫟的手指在祁慕頭上輕柔地來回,祁慕越發感覺全身都放鬆了,眼皮沉沉的,完全張不開來。
她自己吹頭髮的時候偶爾還會扯到頭皮,但是簡櫟特別注意,那感覺簡直比自己吹頭髮還要有默契。
頭髮吹乾,風筒的聲音一聽,祁慕就直接趴在了簡櫟的肩膀上,雙手環住他的腰:“弄好了是嗎?”
“嗯。”簡櫟將風筒放在一邊,拍了拍祁慕的肩膀:“快去睡覺。”
祁慕一動不動,就這樣趴着,嘴裡含糊不清地說:“我睡了……”
簡櫟第一次見祁慕懶成這個樣子,他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就這樣停頓了一分鐘,簡櫟直接起身,將祁慕抱到了隔壁牀。
“你幹嘛!”祁慕猛地睜開眼睛驚呼,“我的牀在那兒!”
祁慕現在已經累死了,她可不想再被簡櫟折騰。
“放心,不碰你!”簡櫟深深鄙視祁慕,“你那張牀被你弄得溼噠噠的,怎麼睡人?今晚和我擠一張。”
聽簡櫟這麼說,祁慕就安心了,身體一接觸到牀,她就捲了被子,縮在一個角落裡。
簡櫟又幫着祁慕掖了掖被子,這才自己去吹自己的頭髮。
大概五分鐘以後,祁慕感覺自己旁邊有熱量襲來,後面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肩膀,再然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他們兩個到達酒店的時候是晚上八點,祁慕不到九點就睡着了。平時祁慕基本每天只睡六個小時,所以凌晨三點多,祁慕就醒來了。
她感覺整個人好像都被什麼東西錮住了,所以還沒有睜開眼睛,她就扭了扭身子。
簡櫟睡得淺,祁慕一動,他也跟着行了過來。
“睡醒了?”因爲剛睡醒,簡櫟的聲音很是沙啞,但那沙啞中又有一種說不明的意味。
祁慕這才知道自己吵到簡櫟了,小聲應道:“嗯,現在幾點了,好像還很早。”
簡櫟翻了個身,摸到手機看了看,然後又躺回原位:“三點多,你不是很困嗎?繼續睡吧。”
“都習慣了,現在睡不下了。”祁慕的腦子很精神,完全不想閉眼,“你睡吧,我躺着就好。”
說完,祁慕翻了個身,摟住了簡櫟的腰,將整張臉都埋在他的肩膀上。
簡櫟不是嗜睡的人,這一晚他的睡眠時間也充足了,便摸着祁慕頭髮,笑着說:“你還是再睡一會兒吧,不然待會出去玩的時候和昨晚一樣怎麼辦?”
“肯定不會的,昨晚是意外。”祁慕癟了癟嘴,“第一次坐那麼久的飛機,當時真的很累嘛。我們幾點出門,去什麼地方?”
“現在才知道問,真是一點也不怕被拐賣。”簡櫟搓了搓祁慕的後腦勺,出來旅遊的事情真的全是他在處理,祁慕什麼都不知道,就跟着他出來了。
“我又不值錢,就你覺得我值錢而已。”祁慕完全不害怕,她扭了扭身子,繼續問,“快說,去什麼地方。米蘭我知道的就一個米蘭大教堂。”
“今天就去那裡,然後再去看看布雷拉畫廊。”因爲時間很充沛,再加上祁慕是懶人一個,簡櫟安排的行程都是特別輕鬆的。
祁慕覺得這樣好像有點太閒了,不由說了一句:“就這樣?那不是會剩下很多時間?”
“剩下的時間就走走逛逛,然後帶你去吃好吃的。”簡櫟覺得祁慕這種人對那些文化藝術之類的東西應該還沒有吃的大,所以行程一定要兼顧好這一點。
“哇,還是你瞭解我!”祁慕原本對這次旅行的設想就只是陪簡櫟出來走而已,去的地方很可能都是她沒有興趣的,相對而言,她更喜歡宅在家裡多一些,沒想到簡櫟居然有爲她設想,知道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是不是能有獎勵?”簡櫟的手曖昧地遊走在祁慕的腰側。
祁慕想了想,湊到簡櫟脣邊輕輕咬了一下:“今晚任你處置好不好?”
“我以爲你會說現在。”簡櫟停下動作,老老實實地在原位放着。
祁慕將簡櫟的手甩到一邊:“你當我傻呀,要是現在的話,待會就不用出門了!我們在這裡要呆多久?”
“今天和明天,明晚去威尼斯。”簡櫟將行程說出來,讓祁慕有個心理準備。
“你好像對這裡挺熟悉的,原來來過?”簡櫟來過也很正常,祁慕覺得簡櫟這一趟好像完全就只是帶她出來玩而已。
“嗯。”簡櫟嗅了嗅祁慕頭髮上散發的淡淡香味,“還小在意大利住過兩三年,所以還算熟悉。”
祁慕一直以爲簡櫟是在國內長大的,完全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是個海歸,她對簡櫟原來的生活很好奇,不由問道:“你是在什麼地方住?要不要帶我去看看?”
“不是什麼好地方,意大利某個小地方,在國內就叫貧困山區,不去也罷。”簡櫟這麼可能帶祁慕去他原先住的地方。
簡櫟的身手還有警惕全都是在意大利練出來的,在意大利他也遭受過不少追殺,這麼複雜的事情怎麼可能讓祁慕去參觀。
“哦。”祁慕雖然想去看,但也不會勉強簡櫟,“那你說真的有和電影裡一樣的黑手黨嗎?”
“有的,而且這些地方居民都是可以持槍的,所以國內相對來說要安全得多。”這是簡櫟的真實想法,回到國內,或許是自己也沒有主動惹事的緣故,他的日子變得太平了不少。
“哈哈,聽你這麼說,你是比較喜歡國內那種環境咯,喜歡安逸多一點,刺激少一點。”祁慕分析道。
簡櫟卻搖了搖頭:“還是快一點的日子好過,悠閒久了,整個人就懶散了。”
“那你一直呆在這裡不就刺激了嗎?幹嘛要回國?”祁慕不懂簡櫟的世界,也不知道簡櫟在意大利的那幾年是怎麼過的,所以特別天真地問道。
簡櫟想要回避這個問題,於是十分圓滑地迴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回國都是爲了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