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沒有什麼值得禹少看上的。”楚明向來有自知之明,怎麼可能會覺得秦瑾禹看得上自己這個人。
“楚五小姐妄自菲薄了。”秦瑾禹的笑容越發濃郁。
看着這樣的秦瑾禹,楚明腦子裡浮現了三個字妖孽男。
也不知道這妖孽男今天這樣做是所爲何事?楚明不安地想着。
“先不說楚五小姐這個人,就說那件拍賣品,就連葉重都願意和我競價,你說它值不值得?”秦瑾禹繼續笑着,但誰也看不出他笑容裡透着的是什麼東西。
聽到葉重這個名字,楚明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她低着頭,淡淡地說:“看來禹少是故意要和葉先生競價的。”
“原來你管葉重叫葉先生,我以爲你和他的關係會很好。”秦瑾禹滿臉懷疑,似乎不相信楚明的話。
“身份不一樣了,關係也就不一樣了。”楚明還是一臉平靜,“過去的事情還是不提的好,若是禹少落魄的時候給我當保鏢的事情穿出去,禹少也會記恨我見證了你最不齒最落魄的樣子吧?”
楚明的話秦瑾禹無法反駁,他嘆了口氣:“我原本以爲你們相處了六七年,總會有點感情,所以葉重纔會幫你提價。”
“禹少想多了,葉先生就只是想要和您競價而已。”倒不是楚明撇得清,事實就像是她說的那樣。
兩年前葉重離開楚家以後,他們就斷了一切聯繫,倒是後來,葉重又和楚明臻聯繫上了。
原本葉重是跟在楚明臻身邊保護後者的,後來她八歲那年回到楚家,楚明臻身邊最弱的保鏢就被調到了她的身邊。
葉重那個時候才十一歲,那個年紀就已經對楚明臻有了好感,被調到她身邊之後就一直板着一張臉。
再之後,兩個人打打鬧鬧特別不和諧地過了六七年,她十六歲那年葉重離開了楚家回到葉家,當上了他的葉家繼承人。
楚明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時對葉重態度很不好,憑藉葉重現在的權勢,想要碾死她是分分鐘的事情。
所以葉重離開之後,她做事更加小心了。
“原來是這樣。”秦瑾禹說完這句,突然對着楚明身後喊了一聲,“葉先生,真巧。”
“不巧,花這麼多錢拍一個破東西,有意思嗎?”葉重語氣很冷,他一開口,整個空間溫度都降了三四度。
楚明更是整個人都凍僵了,真沒想到她一直避開,竟然在這種場合見了葉重。
葉重和秦瑾禹一樣有一副完美的皮囊,但是也有很多人知道,他並不如秦瑾禹完美。因爲他的脖子上有一條一寸場的疤痕,像個猙獰的蜈蚣一樣趴在他的脖子上。
楚明更是清楚,因爲那是她十五歲的時候和葉重又起了爭執,隨手拿起花瓶砸出來的。
若不是因爲這個疤痕現在還躺在葉重的脖子上,被西裝領子遮蓋着,她也不會一直躲着不敢見葉重。
所以說,六七年的相處,她和葉重之間就只有怨,哪有什麼感情。
就算不願意回頭,想要自欺欺人以爲看不到就是沒見着,爲了不讓氣氛太詭異,楚明還是回頭了。
帶着僵硬的笑和葉重打招呼:“葉先生好。”
葉重就像沒有看到她一樣,完全不理她。不過這也很正常,葉重從來都是這個脾氣,懶得看無謂的人一眼。
楚明還是有點害怕葉重,畢竟恩怨太深,她有沒有辦法和葉重抗衡。
說完那話葉重沒有理她,她就默默地退到了秦瑾禹的身後。
秦瑾禹倒是特別滿意楚明這個樣子,笑着繼續剛剛的談話:“當然有意思,楚五小姐可比那東西要有趣多了。如果真的沒有意思,葉先生怎麼會和我競價競得這麼起勁?”
“想看你虧本。”葉重說話特別直接。
楚明知道秦瑾禹現在和葉重好像在搶一單生意,所以現在關係很不好。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這麼倒黴,惹上秦瑾禹之後,又惹上了葉重。
要是葉重想到原來的事情,想要掐死她,她現在也躲不過。
“小事情吃虧是福,但是大事情上,我可絕對不會吃虧。”秦瑾禹盯着葉重說。
“拭目以待。”說完這四個字,葉重直直往前走,從頭到尾,一眼也沒有看楚明。
葉重走後,秦瑾禹才笑眯眯地逗楚明:“看來你真的很怕葉重啊。”
“能不怕嗎?他現在勾勾手都能把我的命給拿走。”楚明這才從秦瑾禹身後走出來,看着葉重挺拔的背影,心裡滿是惆悵。
“以後不會了,我會給你撐腰。”秦瑾禹就像和楚明關係特別好一樣摟住她的肩膀。
楚明再一次渾身僵硬,反應過來以後,馬上從秦瑾禹的手臂裡掙脫出來,滿臉防備地問:“你要幹嘛?”
“聽說葉重要和楚明臻訂婚了,要是楚家幫着葉重,我肯定會輸,所以我也得從你們楚家選一個人好好培養感情是不是?”秦瑾禹這話已經說得不能再明顯了。
“那你應該去找我大姐她們,找我這個私生女有什麼意思?”楚明早就知道自己對楚家也就聯姻的作用,根本不會有什麼繼承權之類的東西。
秦瑾禹搖頭,開始引誘楚明:“她們都是扶不起的阿斗。楚明,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是楚家的女兒,你和楚明臻有同一個父親,爲什麼你就要比她差一等?”
“因爲生我的女人是插足進去的小三,楚明臻的媽媽願意接納我,讓我不用流落在外,我已經很滿意了,爲什麼還要去爭?”楚明說的是實話,雖然生活不如意,但是她已經滿足了。
“你確定一切都和他們跟你說的那樣?”秦瑾禹殘忍地笑着,像是要把人拉下地獄的惡魔,“說不定她們已經後悔了……有的時候,不是你不爭,別人就會認爲你不爭。楚明臻沒你受你爺爺的喜歡,你大媽可一直忌憚着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