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天南海北

旭日東昇,和煦陽光灑在了樹冠上。

籬笆小院裡安安靜靜,門窗都關着,隨着陽光穿過樹冠落在窗戶上,側面的房間裡才響起輕微動靜。

木板牀上,折雲璃睡眼惺忪坐起身,擡手伸了個懶腰:

“嗯~~嗯?”

懶腰伸到一半,折雲璃忽然發現這一覺睡的好香,師父什麼時候出去了都沒注意。

再一回想,昨晚好像迷迷糊糊,又聽到貓叫聲,剛擡頭就被師父點睡着了……

嘿?

折雲璃徹底清醒過來,心頭總覺得不對勁——以前在燕京或客棧裡,聽到奇怪動靜也就算了,這籬笆園周圍又沒其他小動物,怎麼還能聽到?

折雲璃眼底顯出幾分狐疑,擡眼望向主屋的方向,覺得問題應該出現在華青芷哪裡,便輕手輕腳起身,套上鞋子打開了房門。

隨着開門聲響起,正屋裡就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聽起來是在穿衣裳。

折雲璃見此連忙擺出斯斯文文的模樣,來到華小姐的門外,擡手敲了敲:

咚咚~

“華姑娘?”

房間內並無迴應,但很快就響起了腳步聲,來到了門口。

踏踏踏……

腳步聲很低沉,聽起來四肢健全,而且是個男子……

折雲璃一愣,繼而眼神便化爲了不可思議。

吱呀~

剛穿好衣服的夜驚堂,把房門打開,擡眼便看到穿着白色睡衣的雲璃,雙手疊在腰間,挺着鼓囊囊的酥軟衣襟站在門口,瞪大眼睛望着他。

“雲璃,起這麼早?”

“……”

折雲璃看着衣袍整整齊齊的夜驚堂,心頭滿是狐疑,抿了抿嘴後,探頭往屋裡開。

“誒?”

夜驚堂連忙擡手,把雲璃眼睛捂住,摟着她出門:

“醒了怎麼不穿衣裳?被人看到怎麼辦?”

折雲璃還沒看清屋裡情況,被捂住眼睛,自然知道夜驚堂心裡有鬼,她把手拉下來,一直往後扭頭:

“驚堂哥,你怎麼在華姑娘屋裡?”

“呃……”

夜驚堂也不好解釋昨晚幹了什麼,只能含糊道:

“剛練完功,在屋裡歇了一下。”

“歇一下?”

折雲璃可不傻,眼神怪異:

“孤男寡女,關着門在屋裡歇息……驚堂哥,你不會在……在做那種事吧?”

夜驚堂摟着雲璃往側面屋裡走,正兒八經詢問道:

“哪種事?”

折雲璃張了張嘴,男女一起睡覺的事兒,終究有些羞人,她不好直接開口問,就輕哼了一聲:

“人家華姑娘,是書香門第的小姐,驚堂哥可不要和江湖浪蕩子一樣,把人家禍禍了。”

夜驚堂理虧,實在不好在這事兒上多說,把小裙子拿起來放在雲璃手裡:

“快換衣服吧,我來做飯,你去看看仇伯父他們起來沒有,待會過來一起吃飯。”

折雲璃雖然心頭滿是狐疑,但也不好明着問夜驚堂有沒有睡華小姐,只能轉而詢問:

“師父呢?”

夜驚堂知道冰坨坨抱着鳥鳥去海邊打坐了,看模樣還在生他氣,不想回來,對此道:

“在海邊練功,待會應該就回來了。”

“哦。”

折雲璃半信半疑點頭,抱着裙子等夜驚堂出門後,才麻溜把裙子換好,又打水洗漱,發現夜驚堂在廚房燒水忙活,便先行往沙灘行去。

天色剛亮不久,初來乍到的仇天合等人,對海島的興趣很濃,都已經起來了,軒轅天罡夫婦,正在給不聽話的小丫頭洗臉,摁住可勁揉。

折雲璃瞧見此景,不免想起了小時候師孃幫她洗臉的場景,縮了縮脖子,又快步跑到了沙灘上的大海龜跟前。

仇天合此時正蹲在沙灘上,手裡拿着兩條魚喂着大海龜,折雲璃提着長刀跑到了跟前,好奇打量:

“仇伯伯,這大烏龜還沒走呀?”

“估計是上岸下蛋,以前好像經常有人喂,半點不怕人。”

“它背上刻的字,仇伯伯看到沒有?”

仇天合聽到這個,倒是心中一動,轉頭道:

“看到了,感覺字跡有點眼熟。”

“眼熟?”

折雲璃滿眼意外:“莫非仇伯伯還認識刻字的人?”

仇天合搖了搖頭:“倒也不是認識,就是以前遊山玩水的時候,好像在哪裡看到過這麼一手字,但具體在哪兒又想不起來了……”

折雲璃知道仇伯伯喜歡拽文,但偏偏和她一樣,是個武人文采不高,對此只當做仇伯伯瞎扯了,想了想詢問道:

“仇伯伯,伱會不會解穴?”

“解穴?”

仇天合聽見這話,眼神自然有點疑惑,轉頭看向雲璃,語重心長講解:

“點穴功夫,又稱‘打穴’,原理是以手指擊打重要穴位,讓人迅速失去戰力,是四兩撥千斤的內門功夫。

“解穴是說書先生瞎編的,被人一指頭戳中穴位,就和一拳頭打中胸口差不多,受傷就是受傷,哪有解開的說法,能解穴那就能解拳解掌,這不亂套了。”

折雲璃知道這道理,但她老在聽到古怪動靜的時候被點睡着,心底很是狐疑晚上到底聽到了什麼聲音,於是還是堅持道:

“嗯……那有沒有被點睡着後,迅速醒過來的法子?”

仇天合對於這個,無奈道:

“你都能被人點到胸口、脊柱的穴位了,那無論是昏迷還是睡着,都最好別醒過來,要知道這兩處能把人直接點死,只是把你點倒,說明人家留手了,不想下殺手。你與其想怎麼解開,倒不如想怎麼躲開。”

折雲璃自然知道這道理,但她不可能躲師父師孃,只能想辦法偷偷解開,於是追問道:

“我只是好奇罷了,總不能連防的法子都沒有吧?”

仇天合仔細想了想:“要想不被點睡着倒也簡單,就和防內家高手一樣,提前提氣充斥內腑,讓指勁難以透體深入。不過這法子不穩妥,還是躲開比較好……”

“哦……”

折雲璃暗暗認真記下後,也沒有多問,又和仇天合聊了幾句話,才起身跑去陪着小丫頭玩了起來……

——

另一側,南海。

烈日當空,一座龐大城池屹立在清江出海口,港口內千帆匯聚,兩岸建築層層疊疊,隨處可見攜刀佩劍的武人,而臨海的一面崖壁上,還刻下的兩個大字——龍門。

龍門崖本來只是清江出海口的地名,處於整個天下的最南方,原本和海角港一樣,是江湖人此生必到的一處景點,但自從一個人到這裡後,龍門崖的名字,在江湖上就鮮有人提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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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門崖所在的山丘,便叫陽山,‘醉臥陽山開聖境、千秋奉義鎮官城’的武仙人奉官城,便是在龍門崖頂端畫地爲牢,自大魏開國起至今已有一甲子。

從奉官城到這裡那天起,過來朝聖定居的人便絡繹不絕,而後逐漸演變成了如今的‘官城’,原本的龍門崖,則化爲了官城的一道門檻。

能登上這面崖壁,對天下江湖人來說,就已經算是魚躍龍門,蛻變爲了一方蛟龍,而若能征服這面崖壁,便能拿到古往今來億萬萬武人共同追求的四個字——天下第一。

整個天下通常分爲南北兩朝,彼此都有最強十人,爲此‘天下第一’這稱號,很難得到雙方認同,就比如南朝的呂太清和北朝的項寒師,無論誰自稱‘天下第一’,都很難服衆。

想要坐穩這個位置,首要條件就是獨佔一檔,不存在同級別對手。

就比如奉官城,直接把南朝十大宗師打的不敢與其並肩;或者夜驚堂這樣,把南北江湖都打穿,打的整個天下沒人不服氣,才能被公認爲天下第一。

爲此歷史上正兒八經的‘天下第一’並不多,大部分時間都空缺,終大燕一朝,也不過只出了兩個——開國初期的蕭祖、末期的奉官城。

在大燕之前,南北朝雖然也出現過天下第一,但都只是暫時無敵,放在當代來看,大部分人都只是步入‘返璞歸真’之境的武聖。

因爲沒有更強者這些人和呂太清、神塵和尚一樣,步入武聖就覺得自己已經天下無敵,自然就沒了往上爬的緊迫感,最多輝煌不過甲子就成了過眼雲煙。

而奉官城不一樣,從前朝起無敵了一百年,且至今仍然無敵於世,是實打實的吳太祖之後最強武夫。

也正是因爲有了這麼一座沒法逾越的高山,信仰‘武無第二’的江湖武夫,纔開始了瘋狂內卷,這其中最顯著的變化,就是稱呼的改變。‘武聖’是超凡入聖的意思,原本是因爲奉官城太無敵,南朝江湖沒人敢與其並肩,才把他踢出武魁行列,專門封了個‘武聖’這也是‘醉臥陽山開聖境’的由來。

但最後呂太清之流的挑戰者,爬到了奉官城當年的境界,偷偷上門挑戰奉官城,結果發現還是被吊起來打。

而下面的武魁,又已經被超凡入聖的呂太清、神塵和尚無情碾壓,根本不敢平起平坐。

爲此纔出現了‘一仙二聖八大魁’的說法,把原本的南北十大宗師,給分成了三檔,原本已經至高無上的武魁,硬生生被捲成了三流高手,而北樑也逐漸衍生出‘四聖’的稱呼。

這種持續近百年你追我趕的強力競爭,對江湖顯然有好處,當代的南北江湖,無疑是有史以來最強的一代。

而能在這種環境下,魚躍龍門擊敗奉官城,成爲新的‘天下第一’,其榮譽之高可想而知。

雖然南北江湖人,包括呂太清在內,都無比渴望接奉官城的班,但跳起來都打不到奉官城膝蓋的現實也擺在這裡,在開國一甲子過後,世間九成九的武人都放棄了這個念頭,到官城來純粹是想朝聖、求教、拜師。

當然,也不乏曾經的故人,登門敘舊。

嘩啦~

嘩啦~

浪濤擊打着龍門崖後方的礁石,遠方的海面上雖然有船隻經過,但都不約而同的繞開了這片區域。

礁石上,身着灰色武服的老者,手裡持着魚竿,在礁石上盤坐,望着墜入海水中的魚漂。

雖然年過一百二,但老者頭髮烏黑,面相根本很難看出確切年紀,打眼望去只是個尋常長輩,氣質也很樸素,如果不是坐的位置比較特殊,恐怕會被閒人誤認爲閒暇垂釣的遊客。

而老者側面,九十餘歲的卞元烈,拿着抄網坐在跟前,等着上杆幫忙撈魚。

雖然彼此年紀相差三十來歲,能把奉官城叫叔伯,但卞元烈頭髮花白,面相也已經蒼老,看起來更像是奉官城的叔伯輩。

卞元烈初見奉官城時,才七八歲,在雲安經常登門請教,直到甲子前國滅,兩人相繼離開雲安,纔再未見面。

因爲在千佛寺被關了五十餘載,卞元烈的記憶其實還停留在甲子前,甲子匆匆而過,他以前認識的人基本上全死了;張橫谷、曹公公這些人,當年還是幼童,他見過但完全不熟,唯一算是舊相識的,天下間只剩一個奉官城。

被呂太清攆走後,他就跑來了這裡,來探望一下奉官城。

卞元烈當年只是被朝廷送去奉官城府上求教,關係其實算不得很密切。

好在奉官城和往年一樣,並不嫌棄他這條喪家野犬,讓他在官城住了下來,好好安享晚年。

卞元烈這輩子都活夠了,整天想着怎麼死才能不枉此生,爲此膽兒相當大,見到奉官城都沒啥謙卑,舉着抄網坐在跟前,還說了句仇天合以前沒敢開口的吐槽:

“奉老先生,你都釣半個時辰了,一杆沒上,這樣顯得我很多餘。”

奉官城歷盡百年歲月,比所有江湖人想象的要隨和很多,對此不動如山,沒有半點急眼。

卞元烈見此又琢磨道:“聽說北雲邊也栽在夜驚堂手上了,我和夜驚堂交過手,惜敗,這小子着實有點真本事。我估摸最多半年,他就得到您這兒來了,您說他有沒有把握弄死您老?”

奉官城對於這個問題,倒是接了話,口氣都如同一個上了年紀的尋常老者:

“走到我這兒來的人很多,只希望他不要隨了大流。在這裡坐了六十年,我也早就膩了。”

卞元烈點了點頭,不過稍微琢磨了下,又疑惑道:

“您老在這裡畫地爲牢半輩子,就是爲了等個對手把你拉下來?”

“差不多。”

“吳太祖不是能成仙嗎?您老都這地步了,還走不了吳太祖那條路,非要求一敗?”

奉官城稍微沉吟,說了句挺莫名其妙的話:

“我並非求敗,而是不知我走後,江湖上有幾人成妖、幾人成魔。”

卞元烈皺了皺眉頭,略微思索後,詢問道:

“您老的意思是,這江湖上還有妖魔鬼怪,被你壓着不敢冒頭,所以得有一個接班人繼續盯着?”

奉官城對此並未迴應,而是轉頭望向了後方。

卞元烈見此也轉頭看去,結果卻見礁石後方的山坡小道上,走過來一個男子。

男子看面相五十餘歲,穿着粗布麻袍,腰間還繫着個圍裙,打扮如同伙伕,不過面向頗爲儒雅,來到礁石後方,便拱手一禮:

“先生。”

卞元烈來官城已經有幾天,認得這個男子,是奉官城的徒弟之一,名爲李逸良。

奉官城是純粹的江湖武人,徒弟其實不少,以前在雲安就收的有,卞元烈當時便跑去跟着一起學過藝,只是奉官城沒看上他,沒收他爲徒。

而在陽山的徒弟,男男女女有十幾個,平日裡學藝的同時,幫奉官城接待那些不知道自己斤兩的江湖後生,不過這些徒弟在江湖上並沒有太大名號,其主要原因,便是因爲師父太厲害,徒弟很難出師。

按照江湖慣例,嫡傳徒弟要出山自己揚名立萬,先不說青出於藍,最少也得學個師父七八成的火候,不然出去就是‘名師出犬徒’,純粹給師父丟人。

而夜驚堂都八大魁了,評價還是跳起來能打到奉官城膝蓋,三成都不到,學到奉官城七八成火候估摸能單手按死呂太清,這難度可想而知。

收的這些徒弟中,有的甚至和卞元烈同過窗,臨終前都沒學到奉官城三成的水準,又哪裡敢出門亂闖,以奉官城徒弟自居。甚至有客人來陽山拜訪,這些人都不敢說是徒弟,而是說在此求教稱呼也是先生而非師父。

據卞元烈這幾天瞭解,這個李逸良排行老六,不過前五個師兄,不是被熬死了,就是回鄉頤養天年了,所以目前算是奉官城的大弟子,陪伴了奉官城五十餘年,平日裡一直在山上給師弟師妹做飯。

卞元烈雖然大李逸良二三十歲,但彼此算是同輩,見其過來,便開口道:

“李老弟,是準備吃飯了?”

站在礁石後方的李逸良,對着卞元烈拱手一禮,而後和煦道:

“非也,剛纔家中來了急信,需要回鄉一趟,特來和先生告辭。”

卞元烈點了點頭,本想接話,忽然發現身邊古井無波的奉老先生,若有似無皺了皺眉。

卞元烈可不覺得奉官城皺眉是小事,感覺情況不對,暗暗琢磨了下,小聲詢問:

“李老弟,你老家在哪兒?”

李逸良對此倒也沒什麼隱瞞,迴應道:

“燕京。”

卞元烈聞言一愣,聯想到對方姓李,半信半疑道:

“你莫不是北樑皇族的人?”

李逸良對此道:“旁系罷了,幼年入宮給太子當伴讀,因習武之事,和皇子李鐗起衝突被欺壓,負氣而走到了這裡,後被先生收留,隱姓埋名至今。”

官城是江湖聖地,從北方來朝聖的人也不少,但卞元烈沒想到還有北樑皇族的人,對此想了想道:

“年幼就離家了,北樑也沒給你什麼好處,你還回去作甚?”

李逸良苦嘆一聲:“項寒師不知從何處知道了我的下落,給我送來了樑帝的親筆信。

“信上說,我負氣而走後,太后時常掛念,重罰了李鐗,並派人四處尋覓。家父家母百年之後,樑帝也以國公之禮厚葬,未曾虧待半分。

“雖然信上沒說讓我回去,但信送到了,國破家亡之際我若不歸,便是不仁不義,往後也沒顏面留在陽山繼續跟着先生。”

“……”

卞元烈張了張嘴,覺得這事確實有點棘手,武人都記恩情,這種情況若是袖手旁觀,那以後心裡這道檻過不去。

但卞元烈也不瞎,北樑武聖都快被夜驚堂殺絕了,這時候忽然把幾十年沒聯繫的李逸良叫回去,純粹就是無路可走,想方設法挖人回去當刀使。他想了想道:

“你不是夜驚堂對手,現在回去,十有八九回不來。”

李逸良顯然也明白回北方的後果,但有些事,來了就沒法避開,當下還是躬身道:

“還望先生能准許弟子歸鄉。”

奉官城一直沉默,此時才平靜道:

“這百年間,有無數年輕人到過我面前,其中不乏有望登頂的天驕,但最後無一例外,都在俗世恩怨情仇中早夭。你是我最成器的一個徒弟,現在出山,很可能步他們的後塵。”

李逸良看着養育他成人的師長,在沉默良久後,還是拱手一禮:

“弟子明白。謝先生幾十年栽培之恩,往後不能再陪伴先生,弟子實在慚愧。”

說完,李逸良俯身跪下磕了三個頭:“先生保重,弟子告辭。”而後便起身往來時的山道行去。

“唉……”

卞元烈見此無話可說,只能搖頭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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