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三人抱頭撒丫子就跑的時候,眼前亮起了兩束耀眼的車燈。
一輛紅色上海馬自達不停嘟嘟按着喇叭,兩束耀眼的車燈直射衆人眼睛——
衆人用手擋了檔耀眼的車燈,只見車子在不遠處緩緩停下,車門被推開,從車上走下一個身着浴袍的青年,頭髮亂得跟雞窩似的。
頓時,三個愣頭青迎着刺眼的車燈齊集站在一起,向來人鞠躬道:“老大。”
秦峰直接忽略了三人的存在,披着浴袍很拉風的就往光頭熊這邊走來,一言不發,走到光頭熊跟前,一把搶過光頭熊手裡的啤酒瓶。
嘭的一聲悶響——
玻璃渣子與肉末齊飛,鮮血與酒沫共享秋一色。
光頭熊抱着暈乎的腦袋繞着原地轉了一圈,又一圈,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秦峰又握着瓶頸直往他的大腿根處捅去——
噗的一聲,鮮血飛濺,皮肉外翻。
“你就是光頭熊?虎頭街就是你罩的?”
秦峰瞪着深邃空洞的眼眸玩味的問道。
“你、你、你到底是誰?”
光頭熊抱着暈乎乎的腦袋有些鬱悶,這傢伙,簡直就是個鳥人,一上來二話不說就提着啤酒瓶猛砸自己的腦袋,還捅了的自己大腿。
有這種坑人的嗎?
而秦峰卻慢吞吞的轉過身子,指着小白鼠三人說道:“我就是他們的老大,拾憶KTV的老闆,熊哥,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麼?如果是關於保護費的話,我過幾天就給。”
說着,還不停的轉動着手中的瓶頸——
“啊!”
隨着瓶頸的轉動,光頭熊終於忍不住疼痛了,猶如殺豬般一聲慘叫。
剛纔紅潤無比的臉蛋,此時慘白無比,額頭直冒黑線。
“我知道熊哥你也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我看這樣吧,以後虎頭街就由我秦峰幫你罩着,免得你熊哥一天跑上跑下的,還一天跑來找我談判,這多累多麻煩啊!”
看着光頭熊那痛苦的表情,秦峰吐了吐舌頭又笑道:“還有,保護費我會派人幫你收的,到時候收齊了會按時交給你,一分不會少,嗯,熊哥,你看這樣行不行?”
說完,又隨之狠狠的轉動了幾下瓶頸。
“啊!”光頭熊哭爹喊孃的又是一聲慘叫。
“哈哈,熊哥,是不是很疼啊?”
至始至終,光頭熊都還沒反應過來這傢伙到底在說什麼,自個兒都被疼傻了。
只是秦峰,扳着指頭繼續添油加醋道:“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從虎頭街到市醫院至少需要十分鐘,呵呵,熊哥,照你這樣的血流速度,十分鐘之後,恐怕——”
“我、我——”
此時的光頭熊連死的心都有了——
本打算過來教訓教訓這傢伙的,可沒想到,保護費沒收成,還被別人擺了一刀又一刀,
最氣人的是,這傢伙還獅子大開口,要自己一條街,這?豈有此理啊!
此刻,他都快恨死秦峰這混蛋了,但似乎又奈何不了人家,因爲自己的命運就掌握在他人的手裡,而且現在,他已經兩股戰戰,渾身乏力,頭昏目眩,看着那血流不止的大腿,他真懷疑,真要這麼堅持下去的話,說不定十分鐘之後,自己恐怕就得與世長辭?
出來混是爲了爭口氣沒錯,但要是死在這種無賴的人渣手裡,值得麼?
絕對不值,無奈之下,光頭熊只好咬了咬牙,翻白着眼睛,很不甘心的點點頭道:“行,行,你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光頭熊答應得倒是毫不含糊,可看光頭熊那陰沉的嘴臉,秦峰又哈哈大笑道:“哈哈,熊、熊哥,你不會想着以後怎麼報復我吧?”
“啊!”
被秦峰這麼一點開破綻,光頭熊啊的一聲,瞪大眼睛愣神了好一會兒,這傢伙,簡直就不是什麼好鳥,但還是低下高傲的腦袋,結結巴巴道:“我、我哪敢?”
“不敢就好。”
秦峰轉過身子,看向站在光頭熊身後的那幾個青年撇撇嘴道:“好,那好,既然熊哥都這麼爽快的答應了,就按熊哥說的去辦,虎頭街以後就由我秦峰來罩,至於保護費,我會按時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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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狠狠一拽,將那半截瓶頸狠狠的從光頭熊大腿根處給拽飛出來。
嗤的一聲。
皮肉外翻,血流如注——
可秦峰卻擦了擦手上的鮮血,斜着眼睛看了光頭熊一眼,就拍拍屁股徑直往前面走去。
嘩啦!——
光頭熊身後的那幾個青年動了——
咬牙切齒瞪着虎目躍躍欲試,可是,剛準備提刀上陣,卻被光頭熊給一聲怒喝:“趕緊把我送醫院,要是遲到一分鐘,老子讓你們不得好死!”
聽着這話,幾個青年都快被氣瘋了——
但老大下令,又不得不聽,很不情願的彎下身子,攙扶着光頭熊往市醫院奔去,而秦峰卻屁顛屁顛的走到自己的車邊。
一把拉開車門,鑽進車裡,可就要啓動車子溜人的時候,小白鼠三人立馬湊上來道:“老、老大,你、你先別走,我們有幾句心裡話要跟你說。”
三人躊躇了好一會兒,這才豎起大拇指誇各抒己見道“老、老大,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又如洪水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是啊,是啊,老大你一出馬,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整條街,太流弊了。”
“哈哈,老、老大,你真是一夫當開萬夫莫關啊!”
三個你一言我一語,一臉的崇拜,都快把秦峰誇天上去了。
“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閒着沒事多讀點書,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有意思嗎?”
秦峰翻了翻白眼看着三人,隨手從褲兜裡撈出一包二月河香菸,散給每人一根,又沒好氣的撇了撇嘴一副很清高的嘴臉道:“就算做流氓,也要做個有文化的流氓。”
“那豈不是更可怕?”菸頭一臉狐疑道。
隨即又將腦袋湊到車窗邊,笑問道:“老、老大,不去喝幾杯了嗎?”
“對,老大,今晚你這麼風騷,不去喝幾杯,簡直太不給我辣椒麪子了。”
“天橋下的很多失足少女還等着我去拯救呢!”
說完,一大腳踩下油門,車子嗡的一聲竄飛了出去,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切!”
看着那道黑煙滾滾的汽車尾氣,三人不約而同的伸出中指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