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
好可笑的小丑。
程以軒咬着嘴脣，笑了，眼淚卻忍不住順着臉頰滑落而下。
她突然就想起了李揚的話：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壞蛋，終究是壞蛋，哪怕他裝的再君子，最終卻都要暴露出那顆猙獰黑色的心。
“顏城……”
“嗯？想通了，這纔對嘛，小軒，其實我是愛你的，此番也是無奈之舉吶。”
顏城嘆息一聲，又變成了專情男，這速度，看得李某人瞠目結舌，頓時有種一山更比一山高，甘拜下風的趕腳。
“呵呵，你過來，我跟你說句話……”
程以軒勾了勾手指，趁顏城神色疑狐的湊上前時，俏臉猛地一沉，膝蓋擡起，修長美腿快若閃電的飛踢而出，無論速度，角度，還是力量，均是深得女子防狼術之精髓道義，顏城眼珠子一吐，喉嚨咯咯的響着，一張俊臉瞬間扭曲的面目全非……嗯，換成是誰，被好用力的踹中，恐怕都是這反應。
“王八蛋，你去死吧。”
一把將男人推倒在地，程以軒風輕雲淡的甩了甩秀髮，扭着小蠻腰，轉身就向外走去。
還是那句話，哀大莫過於心死，心都死了，又還有什麼留戀？
“臭女人，你……海哥，攔住她。”
好人不長久，禍害遺千年，顏城顯然是個禍害，換成是別人，哪能這麼快回過氣啊，可貨不僅回過來了，聲音還老鱉洪亮，一嗓子吼的整個樓層迴音嫋嫋。
“呵，既然顏兄弟發話了，那美人兒你就留步再待一會兒吧？”
中年男色眯眯的笑着，樣子很討厭，討厭到大家閨秀如程以軒，都特別想脫下高跟鞋，再他臉上狠狠戳上七八九十下。
“你幹什麼，知不知道我是誰？”
深吸口氣，程美人兒杏眼圓睜，怒視向擋在身前的四個打手。
“知道，程家大小姐嘛。”中年男抱着肩膀，譏笑道：“你男朋友早就告訴我了。話說回來，如果是庸脂俗粉，也不值得老子跑這一趟呢！”
“你……”程以軒嘴角一抽，正想說話，一瘸一拐走上前的顏城就大聲道：“海老大，協議改一改，一百萬美金減半，人給你，帶回去隨便調教。如果不想帶回去，咱也可以當場驗貨，嘿嘿，這娘們兒還是個處兒！”
“嘖，處兒不處的，兄弟倒也不在意，不過，顏兄弟，你這沒說好，要硬來，就有點沒意思了吧？嘿嘿，一百萬減半，也有五十萬呢。”
中年男瞟了眼程以軒，喉結很輕微的涌動了下。
“你知道，哥比較喜歡主動服務型的嘛。”
“下流！”程以軒聽不下去了，俏臉鐵青的冷哼一聲，擡腳就想離開這裡，可這時，顏城卻一步上前，用力拽住她手臂，道：“三十萬，人是你的。但必須保證我今晚就出國。”
“成交！”
中年男搓了搓手掌，嘿笑道：“不過，你一會兒等幫忙按住她，嘿嘿，有男朋友在場，玩
起來纔有意思嘛。”
顏城咬咬牙，用力的點了下頭。
程以軒的心就徹底涼了，涼的仿若冰塊，“變態，無恥，你們……不要過來！”
“嘿嘿，小美人兒，別害怕，你男朋友不是在嗎？放心吧，哥哥會很溫柔的……”中年男打了個眼色，四個保鏢還沒動呢，顏城就一馬當先撲上前去，死死抓住了程以軒的雙臂。
“你……王八蛋，放開我，王八蛋……”
程以軒花容失色，事情演變到這種地步，她已經顧不得傷心了，用力掙扎的就想逃脫這禽獸麻爪，可是，一個女人家，力氣再大，又怎麼能大的過男人，除了弄的自己手臂生痛，眼淚汪汪外，根本就沒有一丁點效果。
反而是身上大衣，被眼疾手快的顏城趁機拽了下來，穿着羊毛薄衫的上身曲線，完美的凸顯在了空氣中，看得中年男和四打手同時吞了口唾沫。
程以軒：“……”
羞憤欲絕，她現在就特別的後悔，自己真是傻，如果當初聽李揚的話，如果不是一意孤行，看錯了人，怎麼會落到如今地步。堂堂程家大小姐，居然要讓這幫髒東西玷污……
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程以軒手足冰涼，咬着嘴脣死死盯着眼前流氓。
然而，就在她絕望無助，羞恥難當之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就突然從角落裡響起，“喂，那誰誰，沒聽俺媳婦兒說，讓你放開她嗎？”
嗯？
這裡……還有別人？
顏城和中年男同時愣了愣，下意識循聲看去，然後，還真就見到了一青年。天知道丫是從哪個旮旯角里冒出來的，反正，反正顏城還沒想明白呢，耳邊就聽到兩聲咔嚓咔嚓的清脆聲音，然後劇烈的疼痛，就從雙臂穿來。
“你……”
“你什麼你，比哥還賤，活特麼不耐煩了吧？”
李揚打了個哈欠，反手一巴掌抽了出去，顏城一文弱書生，哪能經得起這般粗暴對待，當即慘叫一聲，大牙飛了兩顆，人就踉蹌的撲倒在了地上。
“李，李揚？你不是睡着了嗎？”
程以軒呆呆的瞪大眼睛，淚珠兒還掛在臉上，漂亮的眉宇間，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話說，那可是強力速溶安眠藥吶，平常哥哥失眠的時候，只用半片，就會睡成死豬，可自己給他吃了四片，就是牛恐怕也得倒，這傢伙怎麼可能……
“嘿嘿，誰知道呢，可能是安眠藥過期了吧！”
李某人聳聳肩，笑容很陽光的彎腰拾起大衣，抖了抖上面塵土，溫柔的披在程以軒身上，“媳婦兒，天寒地凍的，小心感冒着涼。”
程以軒又是尷尬，又是感動，諾諾着小嘴垂下眼簾，俏臉變的通紅通紅，“我……對不起。我錯了。”
“呵，夫妻本是同齡鳥，哪有什麼錯不錯的。”
李揚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看着抽抽小鼻子，很可人兒的程以軒，心裡卻已樂開了花兒：瞧瞧，哥這水平，英雄救美玩的是淋漓盡致吶
，此番過後，想滾牀單，那還不是秒秒鐘的事兒，哇哈哈哈……
只是，某人高興了，顏城卻是嫉妒瘋狂的快要吐出血來，“海哥，這小子是來搗亂的，幹他！”
其實，也不用他提醒。中年男正虛火亂竄，準備享受美人兒呢，就被打斷了興致，這會兒早就氣惱交加，一揮手，就很有範兒的冷哼道：“老規矩，眼紮下，腿打折，丟到路村街當乞丐。”
話音落下，四個打手就很有默契的獰笑上前。
作爲曾經身經百戰的雙紅花棍兒們，四人壓根就沒把李揚放在眼裡，雖然，他剛纔輕而易舉就卸掉了顏城肩膀。
“小心！”
程以軒驚呼聲，捂住小嘴很擔憂的拽住李揚袖子，可惜，沒拽住，下一刻，她就覺得眼前一花，男人的身形，如鬼魅般衝上前去，速度快，快到讓人難以置信，不過，更難以置信的還在後面，只見一片拳腳翻飛，連七八秒時間都沒用了，四個龍行虎步，霸氣側漏的雙紅花棍兒，淚流滿面的躺了下去。
程以軒：“……”
顏城：“……”
中年男：“……”
李某人滿臉鄙夷的甩了甩大腿，眼睛斜着看向中年男，“哥好像聽見，你剛纔說要欺負俺媳婦兒？”
“沒，絕對沒有的事兒。”
中年男心裡一緊，就覺一股陰風躥來，涼颼颼的，咕咚吞口唾沫，訕笑的向後退了半步，“誤會，大哥，這事兒絕對是個誤會，嗯……是他，顏城，全都是他，冤有頭債有主，大哥你有啥不滿，儘管找他吶，這事兒跟小弟沒有半毛錢關係。”
顏城：“……”
李揚砸吧下嘴脣，看向程以軒，“媳婦兒，你覺得呢？”
“打死他！”程以軒殺伐果斷道。
中年男：“……”
什麼是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這就是吶！
打了個哆嗦，中年男果斷就覺得這兒不能呆了，深吸口氣，轉身扭着大屁股就向外蹭蹭蹭的跑了出去，可惜，還沒跑兩步呢，一道黑影就突然從側邊閃來，蒼白的手爪，快若閃電的探出，捏中年男衣領，怪笑的彈身而起。
話說中年男身寬體胖，雖是滿身虛肉，可加起來也有兩百多斤，黑影輕輕一彈，居然就將他帶向空中，這縱身功夫，當真是精湛至極。
李揚哎了一聲，正準備豎起拇指，來句何方好漢，功夫竟如此了得，一陣慘叫伴隨着令人寒磣的咀嚼聲就從空曠的樓層中響了起來。
約莫七八秒後，噗通，一具屍體從天空落下。
是胖子。
可惜現在他已經不胖了。
渾身上下縮水了半圈有餘，他歪着腦袋，脖子上有一個很是猙獰恐怖的傷口，傷口中，沒有血，因爲他的血已經被吸乾了，慘白的臉衝向裡間四人，凸起的眼球中，還殘存着驚恐之色，那樣子當真是要多滲人就有多滲人。
“啊？”
程以軒尖叫一聲，下意識就撲到了李揚懷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