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因爲我要娶以軒，然後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寶寶。”
李揚梗着脖子，滿臉洋溢着神聖光芒。
程以軒呆了呆，紅霞嗖一下鋪滿了嫩白肌膚，“這個傻子，真是口無遮攔，嗚……”
雖然心中又羞又惱又是尷尬，但眼睛裡卻和程滄海一樣，浮出抹濃濃的疑惑神色。既然要娶，爲什麼拒絕比翼鳥？這前後矛盾吶有木有！
唉……果然是傻缺，關鍵時候掉鏈子了……
就在倆兄妹一個唉聲嘆息，一個瞠目結舌的時候，傻死人不償命的某人又開口了，招牌式憨笑抓頭，眼珠子眨巴眨巴道：“姐姐說過，在天上飛的，纔是比翼鳥，才代表着相濡以沫，不離不棄的愛情。可你這對兒鳥，被圈養好長時間，變肥了不說，那種相守相依的味道也沒有了，你看，那公鳥這麼長時間，居然連看都不看那個母鳥，這哪還是愛情鳥啊！”
說到這裡，李揚撇撇嘴，故作不滿道：“姐姐還說了，有身份的人，辦起事兒來都喜歡拐彎抹角，嗯……老頭兒你送給我這對兒傻鳥，是不是變着花樣，不想把以軒嫁給我？”
呃！
程以軒睜大眼睛。
這一點，她似乎好像大概還真沒考慮到，如今細細想想，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只是話說回來，傻缺什麼時候也有大智慧了？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事情，竟讓他看出了端倪？輕輕咬了下嘴脣兒，程以軒到也顧不得細想下去，表情擔憂的看向老者，“爺爺，您……”
“哈哈！”
老者突然笑了，笑的很大聲，很莫名其妙，李揚頓時就覺得這老東西肯定是神經不正常了。嗯，鬧不好還心理扭曲。要不然，爲毛故意圈養比翼鳥，把好好一對兒珍品，弄的跟獨眼兒肥雞有的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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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痹，也不怕笑岔了氣兒。”
抹了把臉上的唾沫星子，某人在心中暗暗嘀咕，結果，還沒嘀咕完，老爺子果然就岔氣兒了，臉色病態紅的用力咳嗽起來，程家兄妹見狀，連忙上前輕撫照顧，忙活了好半天，總算讓老者順了氣兒，可皺紋橫生的眉頭上，卻已沁出層密密汗珠，顯然，他的身體很虛，比同齡老者來說，虛了許多。
“年輕人，有意思，不管其他人如何議論，單憑這份心思，你在燕京三代中，絕對當得起翹楚人物。”老者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句話，終於調整好了狀態，長出口氣，眼神閃爍道：“你猜的不錯，我的確不能把以軒許配給你……”
“爺爺，爲什麼啊？”
程以軒聽到這話，花容頓時變了顏色。
把李揚推出來，讓所有人都認爲他是自己未婚夫，乃是計劃成功與否最關鍵的一步。如果這步邁不出去，其他一切後手佈置都成了空談。
“呵，小軒，你不聽爺爺的話了？”
老者風輕雲淡的橫了眼孫女兒。
如果是以前，程美人兒多半會噤若寒蟬，可此事關乎自己的終身幸福，又哪能輕易妥協，當即深吸口氣，道：“爺爺，行與不行，總要有個理由吧。以前我和天佑在一起，你說他身份卑微，才學也不出衆，根本就配不上我。現在好了，我好
不容易喜歡李揚，你又……雖說爸爸媽媽死的早，您做主以軒婚事，也是情理之中，可再怎麼說，也要考慮下孫女兒的感受吧。我今年都三十一了，再拖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以軒，你怎麼跟爺爺說話呢！”
程海滄故作不愉的哼了聲，暗地裡，卻是向妹妹不停打着眼色。
老爺子向來說一不二，最討厭的，便是有人和他唱反調，尤其是小輩。當初因爲那個叫況天佑的男人，程以軒可沒少遭到懲罰，甚至軟禁半月的事情都出現過。好不容易，那個男人‘消失’了，倔強的妹妹死了心，跟老爺子的關係漸漸緩和，可現在竟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又變的緊張起來……這是程海滄絕不願意看到的。他很擔心老爺子會大發雷霆。
“天大地大，都大不過了理字，難道我說錯了嗎？”
程以軒直接無視了哥哥的眼色。
不是她不害怕，而是現在，她決不能退縮，如果真退縮，那一切就都沒有希望了。
“理？”老者挑了下花白的眉毛，突然笑了，“好個天大地大，都大不過理字。行，那爺爺今天就給你個理！”
說話間，老者深吸口氣，凝聲道：“我問你，天下興亡匹夫尚且有責，若程家有難，以軒你有沒有義務站出來？”
“有。”程以軒點點頭。
“很好！”
老者眯了下眼睛，豎起根手指，道：“想必你們也清楚，明年，天要變了。現在的燕京，暗潮洶涌，所有的勢力都將面臨重新洗牌。海滄在機關裡，應該也能感到一絲絲不同尋常。”
程海滄眼神動動，沉吟着沒有說話。
“可是，這跟孫女兒的婚事有關係麼？我程家雖不是超一流的百年豪門，可有爺爺你在，卻也不是什麼人想動就能動的了的，難道還需要靠聯姻來維持發展不成？”
程以軒雖然不喜歡政治，但生在這種家庭，卻也不是一無所知。
“可問題是，如果我不在了呢？”
老者嘆了口氣，眼中銳利鋒芒，在剎那間消失了一下，被濃濃的疲憊所掩蓋，“你那些叔叔伯伯中，發展最好的，不過才走到了副部級……嗯，滄海，秦城，羅寧幾個孩子倒是都不錯，只可惜年紀太輕，根基淺薄，沒有個十年八年的沉澱磨練，根本不可能獨當一面。所以，在這十年八年裡，程家想要不被吃掉，就必須尋求一個強大的盟友！”
說道這裡，老者突然又咳嗽起來，本來蠟黃的臉色，突然變的灰白。
“爺爺，你沒事兒吧。”
程以軒和程海滄對視眼，心中猛地涌起種極度不祥的徵兆。
“……老毛病了，沒關係。”老者喘了兩口氣，用力抓住程以軒的手，鄭重道：“以軒，你是三代裡，唯一一個心思聰穎，能力出衆的女孩兒，爺爺想來想去，也只有你才最適合，去維繫兩個家族間的關係……”
“這……爺爺，李揚其實是譚夫人的弟弟，小軒和他……”
程海滄忍不住了，上前一步低聲道。
“譚晶，不合適。”老者沉默了幾秒，眼中閃過抹猶豫色彩，但旋
即不知是何原因，他又搖了搖頭，道：“這件事兒到此爲止，海滄，送他回去吧……”
“我不走！”
打半天醬油的李某人頓時就不樂意了。
尼瑪！讓哥大老遠的跑來，不管飯也就罷了，特麼的逼逼叨叨半天，竟然連哥的媳婦兒都想扒拉走。麻痹，紅果果的打臉吶！真當老子‘傻缺’，沒脾氣了是吧？
“嗯？”老者眉頭一皺，目光如電的看了過來。
“瞪啥瞪，老頭兒你就是把眼珠子瞪成電燈泡，我也不走。”李揚撇撇嘴，抓住程以軒軟乎乎的小手，大聲嚷嚷道：“這是姐姐給我找的老婆，你憑什麼不讓她嫁給我？”
“憑什麼？就憑我是她爺爺。”
“我還是他老公呢。”
“呵，誰答應小軒嫁給你了？”
“我姐！”
“……”老者突然就覺得，和一個傳言中腦子有問題的小屁孩兒如此認真的對話，簡直就是一件可笑至極的事情，搖了搖頭，索性轉身一甩袖口道：“海滄送客！以軒，跟爺爺來，我還有事情交代……”
“不行，軒軒不跟你走。”
李某人大喝聲，一把伸出胳膊，很誇張的將極品御姐摟在懷中，“她是我的，誰都不許和我搶。誰搶，我打死誰。”
程以軒：“……”
誰說傻缺四大皆空？
瞧瞧，這佔有慾望，比起正常男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嘛。
極品御姐再哭笑不得之餘，本來死了大半的心，又開始變的活絡起來。不管怎麼說，李揚的身份擺在那裡，他胡鬧一番，說不準還真能影響到老爺子……想到這裡，程美人兒果斷抿住小嘴，在暗地裡，很是楚楚可憐的向某人眨巴眨巴眼睛，那個柔弱無依，委婉哀怨吶，絕對能在瞬息間大大激發男性的佔據欲……
果然，效果非常之明顯。
本來氣呼呼直瞪眼珠子的李揚，很順口的就又補充了句：“還有老頭兒，你也不例外啊。敢不把軒軒嫁給我，我打死你。”
“呵，你在威脅我？”
老者怒極反笑，背手再轉過身時，一張臉已是冷厲至極：“這裡是程家，不是你譚家，再敢撒野，我立刻叫人丟你出去？”
“丟你大爺！”
“你說什麼？”老者臉蛋一哆嗦。
李揚翻翻白眼兒，剛想再來一句，見勢不對的程海滄連忙走到兩人中間，打圓場道：“小揚別犯渾！那什麼……有事情咱們坐下來好好說，你先放開以軒，嗯，這樣摟住，成何體統嘛！”
“你也不想把軒軒嫁給我？”
李某人眼睛一瞪，伸手捏了捏拳頭，“信不信我打死你！”
程海滄：“……”
老者氣的臉色鐵青，手指都哆嗦起來。雖然已經知道對方智力有點那啥啥，可，在自己面前，居然還敢放肆到如此地步，簡直就是，不能忍受！深吸口氣，正準備叫保鏢進來，將這傻冒玩意兒有多遠就丟多遠時，房門就突然開了，一個身材矮小，穿黑衣，面無表情的老婦人，就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老爺，郭，王兩家的人都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