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內犯了律法,想要一走了之,國家不允許,她蘇家也不會給金家這個機會。
蘇柒若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尤其是商場之上。
金家不僅動了蘇家,還敢朝司千凌下手,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蘇副總已經安排下去了,國內這邊的警察也已經和國外聯繫過了。”
金家背地裡的手段不少,如今證據確鑿,一個都逃不掉。
“讓人盯緊點,金老太太想一個人背下所有的罪,給子孫謀後路,也得看看我蘇家答不答應。”
“是。”
又安排了些事情,蘇柒若才簡單吃了早飯,拿着保溫杯去找司千凌了。
司千凌平時不愛喝水,都得她盯着。
外面陰着天,倒是不怎麼炎熱。
蘇柒若腳步不快,心裡裝着不少事兒。
但爲了司千凌,多少時間都是能夠擠出來的。
這個天氣最適合拍悲情劇,所以連帶着那場沐家女將的棺槨被送回京的戲也放在了今天拍。
司千凌戲份雖然不多,但感情的轉化卻是要演出來的。
到底是沒有經驗,在衆位前輩面前又有些緊張,一連三遍都沒有過,導演的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麼好看了。
“不好意思,導演。”
司千凌十分羞愧,明明在家裡練習了千百遍的,站在這裡卻腦海中一片空白。
導演張了張脣,見司千凌面上盡是愧疚,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只道:“沐秦是自小被母親姐姐們寵着長大的,所以在沐家出事之前,頗有幾分頑劣任性和不諳世事,在得知母親和姐姐們一個都沒有活着回來時,首先表現的不該是悲痛,而是不敢置信,大呼不可能,逐漸進行感情的轉換。你要代入自己的角色,不單單只是表演,而是要把自己當成是沐秦。”
司千凌自小沒有被家人寵愛過,唯一的溫暖就是那個救過自己的小姐姐,所以很難代入前期的沐秦,到時後期堅毅勇敢的沐秦,對於他來說更好表現出來。
“是,導演,我知道了。”
司千凌虛心受教。
導演拍了拍手,對着衆人說道:“先休息十分鐘,十分鐘之後繼續。”
徐哥趕忙上前,想要安慰司千凌兩句,司千凌卻笑着對他搖了搖頭。
“我沒事,別擔心。”
擡眸間,看見蘇許帶着蘇柒若朝自己走來,司千凌眼角瞬間一亮。
“姐姐……”
然後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剛纔導演的話,要代入自己。
這世上不是沒有人寵着他,他的姐姐就是啊!
若是她爲國而亡,那他……
不,不可能。
姐姐一定會好好的,一輩子陪在他身邊。
司千凌好像忽然就懂了。
等導演一聲開始後,看着司千凌的表現,滿意地揚起脣角。
“還是這種白紙一樣的小孩子最容易調教,不錯不錯,眼睛裡有戲,孺子可教也。”
能得大導演這樣的評價,是多少人一輩子都求不來的。
卻不想司千凌只被導演指教了一次,就進步神速,也確實令人驚歎。
一旁的副導們也跟着附和:“有天賦,就該吃這碗飯。”
“如今能聽得進去話的年輕人不多了,這孩子比他哥哥強。”
這個導演曾經與司千陽合作過,也着實有些不喜司千陽的甩大牌,半點不謙虛,聽不進導演的話去。
相比於司千陽,司千凌身後有蘇總在撐腰,卻還願意虛心學習,也會認真思考,這種精神最是難能可貴。
不像有些人,導演說了半天,他點頭點的好,結果一句也不往心裡去。
這場戲一過,司千凌瞬間信心暴漲,之前的緊張感也逐漸消散。
那些老前輩們也都誇讚司千凌有靈性,雖不見多親近,卻也令人感動。
因爲他的緣故連拍三次都沒成,沒有一個人怪罪他,也沒有一個人在他難堪的時候假惺惺過來安慰他。
都是過來人,他們太清楚如何給人留面子了。
等戲過了給幾句鼓勵的話,比一開始的安慰更暖人心。
安慰若是不合時機,只會影響演員的心情。
司千凌回到化妝間,蘇柒若親自幫着他換衣,徐哥匆匆跑過來問道:“那邊問後面的打戲咱們要不要替身?”
司千凌搖搖頭:“不要,我之前試戲的時候和導演說好了,打戲要自己來。等會兒換好衣服我就去找武術指導,之前我們不是看過指導老師發來的視頻了嗎?”
他在家的時候都已經練好了動作,只是手裡沒有銀槍,這兩天再去熟練熟練就行,要不是他在家準備的好,導演也不會答應讓他等到今日纔來。
“那邊可能也是怕你這裡有什麼變化,纔過來問問,要是不需要替身,那我再過去說一聲。”
徐哥匆匆而來又匆匆離開,司千凌坐在鏡子前看着身後的化妝師在給他卸妝,一個打開了的保溫杯就遞了過來。
“喝幾口溫水。”
司千凌看着身側溫柔的女子,聽話地喝了兩口水,就與她說起自己剛纔拍攝的經歷來。
“姐姐,你會一直都在小凌身邊的吧?”
蘇柒若回握住那隻緊抓着自己的手,輕笑道:“會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她沒有想到司千凌代入感情竟是將自己代了進去,不過能夠給他些啓發,也是她的榮幸。
“等會兒我要去練銀槍,這一練恐怕就要練到中午,姐姐就不必陪着我等了。”
司千凌知道蘇柒若很忙,他沒想過讓她二十四小時都跟在他身邊,只要每天晚上能見到她,他就覺得十分幸福了。
“沒關係,今天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
排練室很大,房頂上吊着各類用具。
因爲司千凌之前就有些底子,指導老師只教了兩遍他就練得像模像樣,讓人不得不稱讚一聲好。
蘇柒若就那麼坐在一旁看着滿頭汗水的司千凌,眼底莫名地浮現出一股子驕傲來。
就是這股子不服輸的勁兒,敢想敢做敢拼,一點兒也不像司家人。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他時,年幼的稚童暈倒前眼底雖滿是疏離,卻又寫着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