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賢王殿下的下堂夫（64）
“那也都是她作爲妻主應該做的，你是個好孩子，你們兩個好好過日子，福氣都還在後面呢！”
君後不能允諾洛瑾辰什麼，但他知道，不論最後的結局是什麼，皇上一定會想法保住這個小女兒。
皇上這九個女兒中，唯有老九不曾捲入奪嫡之爭，這何嘗不是聖寵。
蘇柒若到御書房時，殿內只有皇上一人。
還不待她請安，坐在那裡的皇上便先開了口。
“來了？過來坐。”
“是，母皇。”
蘇柒若也沒客氣，直接大步上前坐到了皇上對面的椅子上。
皇上面前放了一張空白的聖旨，右手握着筆遲遲不曾落下。
“母皇信你。此事事關重大，便是你父後和皇姐也不能說，你可明白？”
倒是取了個同音“賢”字，頗爲合適。
蘇柒若大驚，忙起身跪下道：“母皇，鳳影衛自古只傳儲君，兒臣不能收。”
皇上愣了愣，落筆寫下的卻是“賢親王”三個字。
皇上卻是頭也不擡地道：“就憑你方纔這句話，這封號你便當得。”
她便是再想保全這個女兒，也不會給女兒封個那般俗氣的稱號。
“母皇，兒臣不過才立一功，不比諸位皇姐輔政多年，當不得這三個字。”
畢竟有些人要是作死，她也攔不住不是。
這是一個帝王，也是一個母親，該給女兒的體面。
她的那些個女兒哪個不是爭破了頭的想要這親王之位太女之位，偏偏只有這個小女兒，立下赫赫戰功卻不居功自傲，給了封號還嫌高。
“這是鳳影衛的兵符，你仔細收着。”
但那燙手山芋一般的兵符她卻是怎麼都不肯收，最後還是皇上拉下臉來，她纔不敢再推脫。
她可以不居功，皇上卻不能裝不知道。
蘇柒若雙手將兵符舉起，這東西太貴重了，她不敢收。
“你先起來。”
她不想皇上白髮人送黑髮人。
哪知母皇竟直接大筆一揮，給了她超品賢親王的封號。
怕得了這封號便成爲衆矢之的，再不如過去那般安穩？
“兒臣不怕。”
只怕這聖旨一下，她的那些個好姐姐們都要急紅眼了。
這個“賢”她自問不配，於國於家於君於民，她並未做什麼值得稱“賢”之事。
她這一身好本事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那都是她的血和汗換來的。
皇上心裡卻無比清楚，她所有的女兒加起來，都做不到這般速戰速決。
若想自保，便先要告訴世人她無爭奪之心。
“母皇……”
可她越是如此，皇上就越想給她。
“起來說話。”
偏偏她的這個小女兒，身份最爲尊貴，卻自小離京吃了不知多少的苦。
在小女兒面前，皇上總是多上幾分慈母的溫柔。
“可是怕了？”
同是皇女，哪怕是最不受寵的，自小也是錦衣玉食，寶貝一般地嬌養着。
她明白皇上的意思，而她自己也有此意。
“母皇……”
她一生無所求，只想做只閒雲野鶴，閒看庭前花開花落，漫隨天外雲捲雲舒。
都說帝王無情，可如今皇上卻是想將自己最後的底牌亮出來以保女兒們的性命，這讓蘇柒若也很意外。
“母皇放心，兒臣曉得輕重。”
不論他們信不信，她得先將態度擺出來。
不然就憑她們派刺客刺殺洛瑾辰這一點，早就有人出來償命了。
蘇柒若當真是靠着一己之力將“擒賊先擒王”做到了極致，若非她功夫了得，這兩場戰役不知要打多久，啓盛國也不知要死多少將士呢！
若說太女之位乃是儲君的象徵，那手握鳳影衛便等於是已經將大半皇位坐穩了。
“母皇，您還年輕，並不急着思考身後事，這鳳影衛還是您先收着吧！”
然而她最後還是沒有下死手，這確實也是因着皇上的緣故。
“起來。”
蘇柒若如實說道，她不是一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嗎？
“母皇相信你的本事。”
“兒臣願盡全力。”
蘇柒若在一旁的紙上看到了不少封號，遲疑了一下便接過皇上手中的毛筆，落下一個“閒”字。
“這些孩子中，母皇只相信你。她們都是爲了權勢不顧姐妹親情之人，下手狠辣，招招致命。將來不論是哪一個坐上皇位，剩下的八個都活不成。唯有你，阿若，母皇一直都堅信，唯有你纔有法子護住你姐姐們的性命。不論她們做了什麼，到底都是母皇的孩子，若非大逆不道，母皇也不願看着她們丟了性命。阿若，你可願意了了母皇最後的心願？”
哪怕是對自己的夫君，她也是滿心虧欠，一直在想法子彌補。
皇上落下最後一筆，然後蓋上玉璽，這事兒便再無更改的餘地。
皇上心如明鏡，正是看準了蘇柒若這一點，纔敢將鳳影衛交到她手中。
“你這個封號母皇想了許久，卻遲遲定不下來，不如你自己想一個？”
她不願與太女相爭。
蘇柒若不起，皇上頭疼地看着那個倔得像頭牛似的小女兒，輕輕嘆了口氣。
她只想要個“閒王”的稱呼，做個真真正正的皇二代。
說起來，蘇柒若對那些姐姐們的確是手下留情了。
隨着玉璽的落下，皇上還從懷中掏出一塊鳳凰形狀的兵符來塞到蘇柒若手中。
蘇柒若沒敢說保證，只能說盡力。
“這鳳影衛母皇交給你，是有兩個原因。若你皇姐堪當大任，日後有你輔佐，朕百年之後也能瞑目了，可若你皇姐她……不堪大用，這啓盛國便只能交到你的手上。阿若，你是母皇最驕傲的女兒。母皇知你心性，你說不爭便是真的不爭，可有的時候，很多事情它身不由己啊！”
蘇柒若皺眉道。
最終蘇柒若也沒拗過皇上，還是站了起來。
於蘇柒若來說，北疆之戰和連城之戰不過是一場戰功。
皇上欣慰一笑，擡手捏了捏蘇柒若的臉蛋兒，十幾年了，這個動作做起來生疏了不少，卻是母女二人之間最爲熟悉的互動。
她離京實在是太久了。
“去吧，孩子。”
“兒臣告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