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0章 錯失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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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幾發三響炮仗炸完,很快,東南方向的平原上,揚起煙塵,並傳來了沉悶的馬蹄聲,將大地都震動起來——哥薩克騎兵和黒衫騎士先到了……

此次來的援軍,主要是第三軍團的一萬人,和哥薩克騎兵團的5000人。不過,那1萬第三軍團戰士中,有2000人是使用火槍的黒衫騎士。

爲了及早抵達戰場,援軍總指揮施泰因道夫乾脆讓2000黒衫騎士跟隨5000哥薩克騎兵行動,先行奔赴戰場。而後面8000步兵,則在後面加速行軍。

但騎兵的行軍速度顯然超過步兵,所以,5000哥薩克騎兵和2000黒衫騎士率先抵達了戰場。7000騎兵的聲勢何其浩大?更何況,每個騎兵還是一人雙馬。

1.4萬匹馬一起奔跑鬧出的動靜,即便是頂在前面的八國諸侯聯軍戰士都被驚動了,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馬林從望遠鏡裡看到敵軍迷茫的表情,頓時覺得自己有義務給他們“科普”一波。於是,他帶頭高喊道:

“援軍來啦!我們贏定了!”

這時,他身邊的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的老兵,根本不用提醒,而是整齊劃一地跟着高喊:

“援軍來啦!我們贏定了!”

“援軍來啦!我們贏定了!”

“援軍來啦!我們贏定了!”

……

山呼海嘯般的整齊吶喊,讓正在試圖組織第二波進攻的八國諸侯聯軍前排的將士大吃一驚——怎麼回事?然後,很多人掉頭踮着腳往後看……

然後,八國諸侯聯軍的將士們,看到陣後升騰起了陣陣塵霧,而且傳來了非常密集的馬蹄聲……

而支援戰場的七千北海國騎兵,並未直接衝陣。而是在一定距離外停了下來,然後,一羣哥薩克騎兵從一匹馬的馬背上熟練地跳到了另一匹背上。畢竟,他們之前用來趕路的那匹馬,此時體力消耗得厲害,並不適合用來繼續衝鋒作戰了。

隨後,哥薩克騎兵分出少部分人,將換乘的馬匹,集中趕往一邊……

至於黒衫騎士那邊,也在進行着同樣的操作。不過,在換完馬匹後,黒衫騎士們還對隨身的5支火槍進行裝彈……

……

馬林通過望遠鏡,看到了這些。然後,他皺了皺眉頭——這個騎兵指揮官不堪大用啊……

都靠近敵陣了,居然才慢慢換馬和裝彈,簡直就是貽誤戰機啊!

原本,馬林還打算配合騎兵一起衝鋒,前後夾擊的。而從側後方襲來的騎兵,應當一來就猛衝敵軍側後,將敵陣衝亂了,引起敵軍恐慌。然後,他正好讓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一起衝鋒,兩面夾擊,一次解決對手。

可是,他喵的這幫騎兵居然在敵人面前停了下來……

馬林此刻很想罵人!他安排哥薩克騎兵和黒衫騎士從側後方向過來,就是爲了突襲對手,然後引起對手恐慌的啊。結果倒好,帶隊的軍官居然陣前停下來換馬裝彈……這些工作不應該是在遠處就做好的嗎?非得在敵人眼皮子底下做……

要知道,騎兵的作用,絕不僅僅是衝擊力和機動力。在冷兵器時代,騎兵給敵人心理上的壓迫,絕對不比其戰鬥力差。

爲什麼明軍在北方草原總吃敗仗?不是他們一點都打不過,而是他們被打怕了。看到大羣騎兵衝過來,他們第一反應不是對抗,而是跑路……

而野豬皮努爾哈赤爲啥總吹噓什麼“女真不過萬,過萬則無敵”?這其實是一種心理戰,一種心理暗示。

很顯然,努爾哈赤心裡清楚——就後金那點家當,真要和明軍拼命,沒幾仗就打光了。所以,他必須嚇唬明軍,讓明軍見到他們就逃跑。這樣,後金軍隊傷亡就不會那麼大了。所以,他拼命地鼓吹什麼“女真不過萬,過萬則無敵”。

但實際上,建州女真和歷史上的女真,壓根就沒啥關係。真正的女真人,早就在建立金朝的時候就跟着進入華北了。而蒙古人南下的時候,在北方大開殺戒。因爲仇視金朝,蒙古帝國建立之初,將女真的主體基本殺光了。後來的所謂建州女真,其實都是東北亞野人佔據了女真人的故地,被明朝誤會成女真人而已。

但努爾哈赤很聰明,他意識到,女真人這塊牌子很好用。然後,就冒認女真人,還大肆鼓吹“女真不過萬,過萬則無敵”。同時,他的本族人口不夠,就派人去東北的白山黑水裡到處抓捕“生女真”(其實就是野人),補充兵源。所以說,後世的滿族,老祖宗其實就是東北亞野人大雜燴的後代。而真正的女真族,很多後裔其實都流落中原了。在蒙古屠殺金朝遺民時,很多人都改成漢姓避禍了。

但努爾哈赤這一套很管用,這種心理戰,果然把明朝邊軍嚇得不要不要的,根本不敢出城作戰。可這一套,實際作用並不大。畢竟,努爾哈赤手下壯丁滿打滿算才6萬人,只能在東北那旮旯稱王稱霸。真正讓滿清崛起的,是皇太極。他征服了蒙古,得了十幾萬打手,才真正有了入關的實力。還有就是,皇太極將漢人編入漢八旗,進一步擴充了實力,後來吳三桂又帶了5萬關寧軍投靠。要不然,但是憑藉幾萬旗兵想控制中原,非被人打出翔不可。

但不管怎麼說,騎兵就應該是奇兵,理當快狠準。若有機會,應當趁亂掩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居然在敵人眼前換馬、裝彈……

不過,這種在敵陣前停留做準備,然後再發起衝鋒的做法,在歐洲很流行。尤其是板甲騎士,必須在敵陣前披甲換馬。不然,戰馬吃不消。可是,馬林認爲,這種做法,完全丟掉了騎兵的“奇”,變成傻傻地剛正面了……

果然不出馬林所料,經過初期的慌亂後,看到這七千來襲的敵對騎兵居然在陣前停了下來,八國諸侯聯軍將士心態穩了下來,不再像最開始那樣恐慌了。

馬林長嘆了一口氣,知道失去了最佳戰機。現在,他只能等那些騎兵先打個漂亮仗先了……

……

經過初期的慌亂後,八位諸侯也鎮定了下來。看到了前排的5000哥薩克騎兵後,蓋爾登伯爵查理鬆了口氣道:

“對方好像全是驃騎兵(近戰彎刀騎兵,輕騎兵的一種),我們派出騎士應戰,定能擊退他們!”

“好,就這麼辦!”兩位亨利公爵也都同意。

對於驃騎兵,幾位諸侯並不陌生。因爲,緊挨着德意志的匈牙利,就是驃騎兵王國。20年前,就是匈牙利的國王馬加什一世,帶着大量匈牙利驃騎兵,將奧地利哈布斯堡家族打得找不着北,並佔據了維也納。

但是,德意志人和匈牙利人多年的爭霸戰爭,也使得德意志人意識到——驃騎兵正面作戰其實打不過騎士。當然,若是人數差距太大,幾十個騎士面對幾百個驃騎兵也要撲街的。但是,數量差別不大的話,肯定是防護力高的騎士獲勝。

於是,八位諸侯紛紛派出麾下的板甲騎士,讓他們前往陣後,迎戰對面的驃騎兵(哥薩克)……

……

至於馬林,則搖了搖頭,繼續用望遠鏡觀戰。因爲已經錯失了良機,他現在只能等己方的騎兵打疼了八國諸侯聯軍的騎士後,才能再出擊了。

但他心裡已經暗暗下了決心——這場戰爭過後,該把阿爾薩斯那個腦子僵化的笨蛋撤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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